第65章 取得突破

上回说到，陈凯在查到“2321”这组数字是个公用电话号码且位于龙华路西段后，和张铁柱立刻返回住处，然后赶着马车前往龙华路西段实地探查。

当陈凯走过这条街时，发现一家不起眼的“老子书屋”，而“老子”二字让他联想起郑永兴牺牲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子来世继续抗日”。由此更加坚信郑永兴藏匿起来的要塞情报就在这个“老子书屋”附近。

陈凯和张铁柱在一棵大树下，支起了铁匠摊，竖起了“老张铁匠铺”的招牌，开始招揽铁匠生意。这时，一位大爷拎着一把生锈的菜刀走过来，要求给除除锈、开开刃，陈凯借机和大爷聊了几句。

“大爷，您是住在这附近吧。”陈凯给大爷拿了一个小马扎请他坐下。

“是的，我就住在那一片，打小就住在这。”大爷坐下后说的。

“大爷，我们头一次到这里来，人生地不熟的。我想打问一下，这片居民区挺大的，这些街区巷子怎么辨认啊？我们一会要到里面转一转，怕转向了。”陈凯拉着风箱冲着这位大爷问道。

“这个好认，东西向的整个大街叫龙华路，那边是东段，这边是西段。在那个‘老子书屋’的后面有十几排的居民院落。都是南**向，里面四通八达，进去后只要辨清东西南北，是不会转向的。”大爷用手指了指“老子书屋”的后面说道。

“看样子，这一带住的人不少吧，都是这里的居民吗？”陈凯继续问道。

“是啊，这里是咱们齐齐哈尔最热闹的地方，每天人来人往的。但不都是本地居民，外地人也挺多的，他们都在这里租房子做生意的。不过啊，这里住的大多数人都是苦力、车夫、厨子等穷人，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大爷把这片居民区的情况说了说。

这位大爷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那就是里面有很多租住户，这提醒了陈凯，郑永兴会不会也在这里租一间房子呢？

很快，张铁柱就把大爷带来的菜刀给收拾好了。大爷用手指在菜刀的刀刃上摸了摸说道：“嗯，手艺不错。如果你们想进去转转，我可以带你们进去，很多老百姓家里的工具都坏了，需要修理，你们能揽不少的活。”大爷给钱后说道。

“那敢情好。谢谢大爷，我们现在就收拾一下跟你走。”陈凯正想到后面街区去转一转，有大爷引路更方便一些。而就在这时，从东边开来了一辆轿车和一辆大卡车，车上下来很多的警察，开始对这片居民区进行搜查。

“大爷，这些警察来干什么？”陈凯一看突然来了很多的警察，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小声问道。

“嗨，这些警察，每天都来，说搜查什么反日分子。这帮子狗腿子，就知道欺负老百姓，看谁不顺眼就把人抓走，然后让老百姓花钱去赎人。我看，今天你们就别进去了，赶紧离开吧，他们要是看你们不顺眼，叮当五四就把你的铁匠摊给砸了。”大爷好心劝陈凯和张铁柱赶紧离开。

“谢谢大爷，那我们收摊回去了。”陈凯和张铁柱连忙收拾铁匠摊，赶着马车离开了龙华路西段。

晚上，陈凯和张铁柱在油灯下继续破解“枪声密码”。他们根据白天搜集到的情况，经过分析研判，确认郑永兴没有送出去的那批要塞情报就藏在“老子书屋”后面的这一大片居民区里。

“今天没有白跑，得到了这么多的信息，太有价值了。”陈凯又在一张草纸上画出了龙华路西段的地形示意图，特别是2321电话亭和“老子书屋”的位置。

“如果确认情报就藏在这一片居民区里，那这个范围可就太大了。这么多的房子，到底会藏在哪一间房子里？咱总不能一间一间地去找吧。”张铁柱想起那片居民区里有那么多的房子，觉得排查起来会非常的困难。

“那样盲目地找肯定不行，既费时费力，还容易引起特务和警察的警觉。我觉得还得从2321这组数字中寻找答案。像2、3、2、1这组数字，除了连起来可以组成电话号码外，应该还是独立存在的数字含义。比如，第一个2，会不会对应的是第2排什么的？那么3，对应的应该就是个3号院子，剩下的2和1，或许代表的是房间号。另外，‘老子来世继续抗日’的这句话里，我总感觉也隐藏着秘密。”陈凯用铅笔在纸上继续写写画画。

“什么秘密？不就是一句口号吗？其中‘老子’不是已经跟‘老子书屋’对上号了吗？”张铁柱瞅了瞅陈凯写的“老子来世继续抗日”的几个字说道。

“铁柱，你看，这个‘老子’确实已经跟‘老子书屋’对应上了，而‘来世’的‘来’字，我把它看作是一个动词，是不是指来这里的意思？这里的‘世’，是不是数字‘十’？而‘继续’二字，谐音‘积蓄’，也就是‘储存’的意思，会不会是暗指这里藏有情报的意思？还有‘抗日’二字，东北老百姓的家里，几乎家家都有炕，是不是这个‘抗’字可以理解为‘炕’？而这个‘日’字则是日光照射到的地方？”陈凯把“老子来世继续抗日”这八个字一个一个字地解读了一遍。

“有道理。特派员，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在东北，确实有很多的街区是以一区、二区、三区命名的，‘来世’会不会是指‘来十区’的意思？还有‘继续’二字，既是‘积蓄’的意思，是不是也有继续往后的意思，比如，十一区、十二区？十三区？”张铁柱顺着陈凯的思路，继续演绎猜测道。

“铁柱，没看出来，你都快成密码破译专家了。”陈凯听了张铁柱的分析后夸赞道。

“陈大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哪有那本事，我这就是瞎猜。”张铁柱被陈凯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你这不是瞎猜，而是很有洞察力的分析，非常的有道理、有价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寻找的范围就小多了。另外，2321这四个数，除了上面说的电话号码外，在街区里的门牌号上，会不会还有什么特殊而又具体的含义？”陈凯趁热打铁，继续延伸对“2321”这组数字的解读。

“按照刚才的分析，2321这组数字，也许是指十区的2排、3巷、21号？因为在一个街区中，有好几排房子，好几个巷子，这几个数字有可能就是指几排、几巷、几号。”张铁柱显然在陈凯的鼓励下也激发出了超乎寻常的想象力。

“你的分析更进一步了。不过，你说的这个21号，恐怕还有问题，如果是21号院，这很好找，可前面的2和3就显得有些多余了。我想，情报人员在设计密语时，每个字都是有含义的，关键是我们要触类旁通，找到可以联想到的信息。”陈凯抬起头来，想了想后说道。

“特派员，咱们毕竟不太了解那一片居民区的具体情况，今天去这一片探查的机会又被那帮子搜查的警察给搅了，现在也没有时间让我们挨个去查。要我说，不如下次跟‘熊瞎子’接头的时候，问问他，他是警察厅的人，对街区、户籍数字肯定一看就懂。”张铁柱提出了新的建议。

“好，明天你抓紧时间把这把匕首好好收拾一下，后天咱们出摊时，我约‘熊瞎子’同志晚上在老地方见面，详细说说咱们分析的结果，让他判定一下这组2321的数字到底跟街区门牌号有什么样的关联。”陈凯觉得张铁柱说得对，齐天或许对街区里的数字更熟悉、更清楚。

第二天上午，陈凯和张铁柱在院子点火升起铁匠炉，按照齐天的要求，把齐天给的那把匕首仔细收拾了一下。你可别说，这张铁柱手上就是有绝活，经他这么一倒腾，整个匕首锃亮耀眼，跟新的一般。

“陈大哥，怎么样？是不是跟新打造的一样？”张铁柱拿着匕首颇为得意地说道。

“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是祖传的手艺。我想，等将来革命成功了，咱们有了自己的兵工厂，你可以去当厂长了，绝对没有问题。”陈凯接过匕首看了看，也是赞不绝口。

“陈大哥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没有当什么厂长的本事。我就想以后继续跟着陈大哥干革命，让我干啥都行，绝不含糊。”张铁柱嘿嘿一笑说道。

“铁柱，等革命成功了，我们还得搞建设呢。而搞建设，就缺你这样有手艺的人，到时候你会很忙的。”陈凯说着话，把一张约齐天晚上见面的纸条塞进了匕首柄的暗盒里。

那么，陈凯约齐天见面后，下一步将有何新的行动？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