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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河沿岸有人家

第7章 队伍快散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有圈子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郭金桥被一支新组建的高跷队聘为总教习的传言不胫而走,在蛤沽高跷圈子里闹的沸沸扬扬,不但是在高跷圈子,就连别的圈子也都听到了消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地方就这么大,消息传播的快也很正常。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看见了也就说出去了,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话已经说了,爱咋咋地,正确的自有当事人澄清,当事人澄清不了,那就是活该呗。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谣言也就是这么来的。

还好郭金桥传的并不是谣言,传的是事实。

要不然,估计又会大变味儿。

“什么?郭金桥当上高跷队的总教习了。”

“什么?郭金桥当上高跷队的会头了。”

“什么?郭金桥新建了支高跷队。”

“什么?郭金桥当上花会的总指挥了。”

“什么?郭金桥疯了。”

总是会有些人听差了,这话传的也就没边没沿。

戴长鸣是郭金桥的老友,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村里进了学习班成为了村里的红医,红医在那个年代算是一种特色现象,好似经过一些卫生医学培训的草台班子。

会扎针、敢扎人、能配药、吃不死人就可以干,比起这些半路出家的红医,那些正经的兽医转的红医,也算是科班出身专业对口了。

戴长鸣今年六十多岁,平时还可以给亲戚朋友看看病,配点药。周围聚集了一些多年来的老朋友组建了个小圈子——蛤沽民俗文化看不惯讨论圈。

圈子里不乏有高级退休教师、工厂退休工人、个体户等人员,每天聚在一起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是讨论看不惯的事情,东拉西扯。毕竟都是退休年纪,拿着高额的退休金,除了闲着就是闲着。

汪洪桐也是戴长鸣这个小团体的成员之一,除了每天接送孙子之外,就长在了戴长鸣的小屋里,戴长鸣为了聚会方便,还租了一套单元楼作为团体总部。

“老汪,听说郭金桥当了高跷队的总教习了。”戴长鸣笑呵呵朝着汪洪桐询问。

汪洪桐身材消瘦,脑壳光滑,脸颊上有一颗黑痦子,痦子上还有一条长长黑毛。年纪大约七十来岁,神采奕奕,说话底气十足,双眼中透着灵动。

他是老长歌高跷队的第三代公子,耍了一辈子的公子,对公子研究颇深,和郭金桥算是师兄弟。

“啊,他又去长歌当陪练去了?这不有病嚒。”汪洪桐眉头一挑话语里带着一股子埋怨。

这个圈子核心价值观就是看不惯,看不惯现在的作风,看不惯唯利是图,看不惯妻不贤子不孝,总之不对心意的就是看不惯。

“没有,好像是一个新的高跷队,也是长字头的来着”戴长鸣将听到的事情和汪洪桐讲述一遍。

汪洪桐听着直皱眉:“小桥挨了这么多年打,是不长记性。”

他比郭金桥大几岁,从小和郭金桥一起学高跷,都是在长歌老师傅们的棍棒教育成长的。

因为他小时候长的比较嘎比较坏,所以被教公子的老师傅看上了,这一练便是一辈子。而郭金桥练的是英哥,也是练了一辈子的英哥。

“嗯,还是没受够气啊,要是我早就不往前凑合了。这么大年纪了,看他们脸色去了。”戴长鸣坐在汪洪桐面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以前我们练高跷一个人就练一个角,一位师傅就教一个角。现在你看看嘛玩意,一个师傅教十二个角,一个孩子不想练这个了就练那个,这不瞎胡闹嚒。”汪洪桐说起这件事儿就来气,气的脸上的大痦子直抖。

“嗨,现在人想一个人教二十四个角,他教的了吗。你看看教的那是嘛玩意,驴唇不对马嘴的,他们会教嘛,以前练过高跷现在成老师傅了,和真正的老师傅们学过嘛,就看看斗手上的视频就会了。”戴长鸣虽说没练过高跷,可也是一个资深高跷爱好者,再加上和郭金桥、汪洪桐等一些高跷老艺人们较好,所以对高跷圈子这里面的事儿更是看不惯。

“你这话说对了,真正传下来的也就四代,到了第四代就没有拜师这一说了,好么,有个人上来就能练,是不是人的就能教了。天天拿着手机看视频,看别人怎么练,长字点和青字点都快一样了,小孩们不懂,怎么教就怎么练,动作做的不到位,腿子这么高,动作一走形,锣鼓点就跟着快,锣鼓点快了,人跟着也快,你赶我,我赶你,东西就不是个东西了。”汪洪桐从不自己上腿子耍了,就一直在下面看高跷,也去教过高跷和郭金桥的待遇一样。

不过他的脾气比郭金桥差一点,你翻脸,我比你翻脸还快,去你的吧,老子不教了,从此就再也没有教过高跷,只剩下骂了。

“这也没办法,以前练高跷是为了轻生还有工分拿,现在练高跷有的就纯属为了爱好,也不给钱不给利的谁还这么玩命啊。你给人家脸子,谁拿你当回事儿,不当面给你两巴掌就好事儿的了。现在小孩们更厉害,尤其家长,一个孩子练高跷恨不得全家子跟着,说点不好听的,他妈妈先跟你急了,护犊子你受的了吗。”戴长鸣说了一句公道话。

“嗯,这点你说对了。以前生产队,天天干活累死,干一天就那几个工分。好不容易镇上开口了可以出高跷了,各个队眼都红了,恨不得当年就出了,怎么办那就练呗。练高跷的给工分管吃,谁不来。练不好就滚蛋,谁不玩命练,练高跷累还是种地干活累,是个人都知道种地干活累。”汪洪桐轻叹口气,将茶杯里茶水都喝了。

看看时间也是该去接小孙子的点了,和戴长鸣招呼一声离开了。

有些事情都是有历史背景的,也是看着社会发展来的。

抛开社会背景说发展那就是纯属耍流氓了,有时候那些自媒体就凭着一张嘴叭叭叭叭叭的,就为了博眼球赚流量。

有些事情扭曲了,再加上一帮没多少学问的激进,这下更扭曲了。

没有一点好作用,其实他们知道吗?他们知道,就单纯的坏。

现在这样的坏人也多,多的数不过来。

汪洪桐知道,戴长鸣知道,郭金桥也知道。

可犯不上和一帮小孩们惹气,他们都这么年纪了,有些事情早就看淡了,平时说说也就过过嘴瘾。

你说让他管吗?他也懒得管,说实在的就是怕自己惹上麻烦。

人之常情,自扫门前雪罢了。

有些人还就不信邪,硬着脑袋往上撞,最后撞个头破血流。

赵雷和陈晨就是那两个不信邪的。

郭金桥的第一天训练让长青高跷队苦不堪言,现在年轻人真没一些老头的身体好。

别看老头六七十岁,早晨哐哐撞大树,超市打折抢菜抢鸡蛋就没输过。小年轻的可就不行了,超市抢菜根本就抢不过大爷大妈们,让他们一拽就拽出老远。

早晨晨练更不用说,别说撞大树了,就是两个人背对背撞都能给自己撞咳嗽喽。

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妈们,还真不一定活不过现在二三十的小年轻。

有时候看着大爷大妈们的精神状态,可能自己得走他们前头。

但是吧,在公交地铁上,大爷大妈们还这么弱不禁风,早晨哐哐撞树的大爷,上午坐公交就开始头疼脑热的。

一切都是虚幻,还是大爷大妈们要比小年轻走的早。

赵雷和陈晨感觉,自己肯定是要比大爷大妈们走的早了。

昨天练了一炷香的马步,今天腿都是酸的。一个个就像是骑马骑了五六天没下来,大胯都拿着千斤顶顶着合不上。

郭金桥又来了,笑呵呵的带着香,今天还是扎马步。

只是今天来的人并没有昨天那么多,昨天只有一个高平没来,而今天除了高平,还有郑亮也没来。

甚至是两个高中生也缺席其中,加上郭金桥今天来的只有十二个人。

刚练了一天扎马步,这队伍眼看着就要散了。

郭金桥笑眯眯的看着赵雷:“赵会,今天来的人又不齐啊,还练不练?”

赵雷咬咬牙狠狠点头:“练,当然要练。今天练完晚上我去找他们,问问他们怎么回事。”

“行,这练着练着队伍散了可不关我的事儿啊,如果到最后连十二个人都不够了,你们也就别出会了。”郭金桥开始将香点上,插在他们屁股底下。

扎马步是基础中的基础,如果连扎马步都练不好,踩上高跷腿子根本就踩不稳。以前是泥土地,高跷腿子末端都是用铁皮包着以防打滑和腿子折了。

现在大部分是水泥地面,还有瓷砖的地面,所以铁包皮就换成了橡胶包皮了。

除了防止打滑外,也给腿一个缓冲。

腿部力量和下盘不稳,踩上腿子根本就迈不开腿,你说年轻有劲儿,那就是蛮力,踩着踩着没一会儿就累了。

而且下盘不稳,腿没劲儿,一些动作就根本做不出来。

郭金桥看着面前这几人,将上面的话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

只是有的人知道,却下不去这个苦。

香刚烧了一半,郑亮瘸着两条腿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雷哥,雷哥高平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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