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暗藏杀机
上回说到，特务科吴科长在实地勘查后，对两起重大袭击案已经起了疑心。因为在他看来，一晚上接连发生一连串的死亡和袭击事情，绝非偶然、巧合那么简单，怎么看这都像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和实施的大阴谋。而这个“大阴谋”的主角，就是身为特务科副科长的齐天。
此时的吴科长深知警察厅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作为特务科科长将难辞其咎。但是他并不甘心去做这个“替罪羊”。他首先把齐天列为了第一责任人。他认为，昨晚的所有行动都是由齐天来负责的，他盯班盯了一晚上却毫无察觉，也没有做到有效防范，致使五名警员被害，显然应该承担第一责任，甚至不排除他也参与了两起袭击事件。
不过，吴科长怀疑齐天也只是凭直觉，并没有什么证据。他知道齐天所做的这一切，都是经过他同意的，如果怀疑齐天参与其中了，岂不是也是在怀疑自己参与其中了？
思来想去，此时内心极度纠结的吴科长着实犯了难。如果把全部责任都推到齐天的身上，他手下的那些弟兄们肯定有些不服，觉得自己不仗义，以后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可是如果自己去承担两起袭击事件的主要责任，不仅会被高厅长骂个狗血喷头，而且说不定科长的位子也不保了。
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的吴科长，可以说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清晰、准确的判断。
好在吴科长不是等闲之辈，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觉得在这两起袭击事件上，自己可以承担一部分领导责任，但是必须由齐天来承担具体的执行不力的主要责任，以及由他去完成善后工作。如若他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他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到时候就可以把他当内鬼处理掉。
所以，在返回警察厅的路上，吴科长想了一路，也盘算好了怎么回答高厅长的质问。当高厅长大声训斥特务科无能时，他只能乖乖接受，并且把矛头巧妙地转移到齐天的头上。
“是是是，谨遵厅长训示，都是属下无能、办事不力，辜负了您的期望。还请厅长息怒，我们回去后马上展开调查，两起重大袭击案由齐副科长主办，一定把凶手缉拿归案，将他碎石万段。”吴科长大气不敢多出一口，立正回答道。
“你们可都是咱们警察厅的精英，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再没有个结果，日本人会怎么看？哈尔滨、佳木斯、牡丹江的同行们怎么看？所以，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破不了案，抓不到凶手，你们就脱了这身警服，卷铺盖滚蛋吧。”高厅长挥了挥手，让吴科长他们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这一晚上，五名在押人犯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大牢里，而后半夜，有五名执行公务的警察又遭到不明身份人员的袭击而身亡，那辆刚配发不久的电台测向车也被摧毁，发生如此之大的事件，别说令警察厅的高层极为震怒，就连宪兵队、特务机关的头头都气得拍了桌子，大骂警察厅无能，并且下令警察厅必须尽快破案，抓捕凶手。否则，从上到下，警法从事。
吴科长回到办公室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齐天和钱科长在走廊里看到吴科长怒气冲冲回到办公室，知道他正在气头上，说也不想招惹他。
钱科长说道：“齐副科长，由你来全权主办此案，这可是高厅长和吴科长对你的充分信任，你有权调动厅里的一切资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我先回办公室了。”
“多谢钱科长，到时候少不了给你添麻烦。改天我请你喝酒。”齐天和钱科长打了一个招呼，目送着钱科长下楼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此时的齐天对这位钱科长多少有些疑惑了，觉得自己跟他并没有过多的交集，就是工作上的一些接触，可话里话外总感觉他在向着自己说话。看来，下一步的调查工作还真离不开这位钱科长的帮助。
齐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敲门走进了吴科长的办公室。
“科长，事已至此，你也别太自责了。现在是非常时期，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有很多事情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齐天坐在吴科长的对面说道。
“是啊，再怎么着，死去的那几个弟兄也不可能起死回生，我们还得为我们明天的饭碗里能不能盛上饭着想。算了，不去想它了。说吧，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准备从哪里入手展开调查？”吴科长的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
“现在来看，昨晚接连发生的几件事纯粹属于事发突然，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依我看，接下来我们只能将错就错，或许会来一个歪打正着。”齐天开始试探吴科长的反应。
“将错就错，歪打正着？你这又是唱得哪出戏？别忘了高厅长就给了三天时间，到时候破不了案，你我都得卷铺盖滚蛋。”吴科长说到这又有些情绪激动。
“都怪属下无能，连累了科长。不过，经过钱科长的点拨，我忽然有了新的想法。”齐天在自责了一番后，提出了一个新想法。
“新的想法？说说看。”吴科长感兴趣地说道。
“科长，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现在已经出错了，那就干脆将错就错，公开宣布撤了我这个副科长的职，和那几个参与掩埋尸体的弟兄一起全部隔离审查。你对外就说，已经认定我们几个人当中有内鬼，需要进行彻底的调查和甄别。我想，如果厅里真的有内鬼，一旦被隔离审查了，他失去了对外联系，时间长了肯定会露出马脚。”齐天这是在以退为进。
吴科长听齐天这么一说，觉得挺有道理，随口问道：“那另一个什么歪打正着是什么意思？”
“歪打正着的意思就是，咱们抓不到真正的凶手，难道还抓不到为他们提供情报的人？我是这样想的，在密探这个圈子里，有些密探是靠出卖情报挣大钱的，甚至胆子大的一些密探两头卖情报，咱们完全可以对他们进行秘密监控，在他们进行情报交易时，来一个人赃俱获。只要他们招供把情报卖给给了地下党或者军统，就算破了一半的案，至于地下党和军统的特工能不能抓住，那是后续的事情。”齐天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还是你老弟的脑子灵。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是撤职有些太委屈你了。毕竟，你也是在执行我的决定。”吴科长话中透着对齐天的歉意。
“为了科里的荣誉，为了科长坐稳位子，我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科长还在主持特务科的大局，我日后还有机会。”齐天恭维了吴科长一番。
齐天的话让吴科长很受用。但是他对齐天的计划又有些半信半疑。在他看来，齐天的做法虽说管用，能够倒逼出那个内鬼i。但同时也容易引起内部的猜疑和混乱，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吴科长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准备来一个旁敲侧击。
当天下午，吴科长就召集特务科全体人员开会，当众宣布齐副科长及其他参与掩埋尸体的另外四名警察停职审查。在会场上，齐天和其他四名警察被吴科长安排的人直接带走，单独看管起来。
“弟兄们，昨晚警察厅，严格的说是咱们特务科出了几件大事，前半夜死了五个在押人犯，下半夜死了五名警察同事。高厅长怀疑警察厅内部有内鬼。所以，直接参与昨晚行动的齐副科长和其他四个人被停职审查。这个内鬼可能在他们五个人当中，也可能在你们这十几个人当中。你们要密切关注周围的动向，发现可疑情况，直接向我汇报。”吴科长的旁敲侧击，令在座的十几个警察面面相觑，心里直打小鼓。
内部调查工作，吴科长自己并没有出马，他在请示了高厅长后，拿着高厅长的手令去请了钱科长，让他用技术手段，来协助调查内鬼。
“钱科长，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拜托了。这五个人当中肯定有一个人是内鬼，请你务必把他找出来，到时候我也好跟厅长有个交代。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功劳的，查出内鬼的功劳全都是你的。”吴科长显得非常大度。
“吴科长，你这可是难为我了，我也没有火眼金睛，哪看的出谁是内鬼。算了，既然有高厅长的指示，我照办就是了。但是最终能不能查出这个内鬼来，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钱科长知道吴科长这是把烫手的山芋扔给了自己，他想坐享其成。
那么，钱科长在接下来的调查中查出内鬼的线索了吗？咱们下回接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