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搅黄交易

上回说到，解除隔离审查的齐天，找机会约陈凯再次在关帝庙见面，向他汇报了自己被警察厅隔离审查的情况，并表示，自己经过技术科钱科长的调查和甄别已经顺利过关，现在正在执行吴科长的“放线钓鱼”计划。

“这么容易就过关了？看来这个钱科长不是一般人，你要当心，防止他这这么做也是在‘放线钓鱼’。”陈凯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在怀疑我，但是没有证据，先排除我的嫌疑，目的是让我放松警惕，以为他是自己人，在暗中帮助我，让我放松警惕，漏出马脚？”齐天分析道。

“对，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你必须当心，不能被他的一些话和做法给蒙蔽。能够当上警察厅技术科的科长，没有两下子是当不上的。”陈凯毕竟情报工作经验丰富，担心齐天中了钱科长的圈套。

“明白，我会谨慎小心的。”齐天说着话，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问道：“还有个情况，需要你确认一下，不知道咱们的人有没有从这个人手里买过情报？”

“应该没有，也没有听老段说起过。照片上的这个人怎么有些面熟。对了，是重庆派来的军统特工，也是金歌的手下，我在来哈尔滨的火车上见过他。”陈凯借着月光看清照片上买情报的人是刘海。

“军统的人找密探买情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齐天有些疑惑地问道。

“其实，他们这是在找我，一直找不到，就想通过密探从警察厅那里打探我的消息。”陈凯分析道。

“那，下一步该怎么办？吴科长已经下令了，发现那个密探和买情报的人秘密接头，必须人赃俱获。到时候这个军统情报员出现了，到底抓不抓？”齐天请示道。

“不能抓，现在军统也在搜集要塞情报，为苏军进攻关东军做准备。军统收集到的情报最终也是要发送到苏联的。怎么说，现在也是国共合作期间，不能削弱这股力量。”陈凯明确表示不能抓买情报的人。

“那怎么办？我手下那么多的人，后面还有吴科长派来监视我的人，如果发现了他们在接头而不抓，恐怕是很难应付过去的。”齐天也表达了自己面临的困难。

“我知道你有难处。先别急，让我好好想想。”陈凯沉思起来。

“要是在他们接头时，有人干扰一下就好了，那个买情报的军统特工可以趁乱逃走，而我也可以当场将那个卖情报的密探抓获回去交差。”齐天若有所思地嘟囔道。

“你说得对，咱们就给他来一个‘棒打鸳鸯散’，既搅黄了他们的交易，又让那个军统特工安全脱身，还能让你趁机把那个密探抓了，回去也好交差。”陈凯赞同了齐天的建议。

“可是如何搅黄他们的交易呢？这个时机是很难把握的。”齐天担心地说道。

“看来只能暗中相助了，我亲自动手了。”陈凯说道。

“暗中相助？你还要亲自出手？这太危险了吧。”齐天不想让陈凯冒风险。

“放心吧，这事我亲自办，不会出纰漏的。到时候你只管去抓那个密探，然后带人假装追击一下就可以了。该开枪开枪，别露出破绽就行。”陈凯如此这般向齐天交待了一番。

第二天一上班，这个周山就开始私下行动了。无论是在外执行搜查任务，还是在特务科宿舍里待命，他只要一有闲暇机会，就和厅里的几个熟悉的警察，以及行动队同宿舍的几个便衣聊天，拐弯抹角打探有关延安、重庆派来特派员的消息。

周山每打探到一点消息，就跑到厕所里，在一个小本本上用铅笔记下来。很快，他就从别人那里打探到日本特务机关确实在抓捕一个代号叫“山鹰”的延安特派员和一个代号叫“北极冰”的重庆特派员。这两个人是专门来侦探日军要塞情报的。其中，周山还打探到一条重要的消息，就是日本人已经发现上述二人正在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一带频繁活动。

当天晚上，周山和李庄又在那个小酒馆见面了。

三杯酒下肚后，周山转入正题，把自己搜集和记录下的情报的小本本从桌子上推给了李庄，然后神秘地说道：“兄弟，我这可是冒着风险打探到的，咱们之前说好的，你一根，我一根，你可不能食言。”

“放心吧，我就是骗日本人，也不会骗你。说说看，你都打探了什么？”李庄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打探到，确实有一个来自延安的特派员，代号‘山鹰’，是个男的，一个来自重庆的特派员，代号‘北极冰’，是个女的。最近他们一直在哈尔滨、齐齐哈尔和佳木斯一带活动，都记在那个小本本上了。这消息够值钱的吧。”周山有些得意地说道。

“太好了，明天我就拿着它去和我的朋友交易。记住，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就是打死了也不能对其他人说，说了是要掉脑袋的。”李庄收起小本本提醒道。

“不用你提醒，我就是干这个的，比你见得多。倒是你，千万别在密探圈里瞎说。还有，如果现场出了状况，交易不成，必须把这个小本本给毁了。否则，落到吴科长手里，那咱俩可就彻底完蛋了。”周山深知警察厅内部整人的手腕。

第二天一大早，李庄化装成卖烟的烟贩，在大街上东张西望，来回溜达。刘海这次化装成一位年轻的女性，穿着高跟鞋，一摇一晃地从李庄眼前走过。而李庄并没有认出来。

“给我来盒仙女牌香烟。”刘海突然转过身，小声说道：“十分钟后到前面的春香茶楼二楼201房间见面。”刘海付了钱后，拿起一盒香烟走向了春香茶楼。

李庄一开始还有点懵，接过钱后，看着刘海离开的背影，认出是准备用两根小黄鱼交易情报的那个人。他心中大喜，以为两根小黄鱼马上就要到手了。

李庄一边叫卖着香烟，一边悄悄向春香茶楼走去。

“去去去，到外面卖你的烟去。”茶楼伙计见李庄走进来，上前撵他走，不让他进来。

“伙计，是我要买烟，让他上来吧。”刘海站在二楼楼梯口招呼道。

见楼上有客人要买烟，这个伙计也没辙，只好让李庄上了二楼。

此时的陈凯，早已化装成了客商盯住了刘海。尽管刘海男扮女装，还是被陈凯给识破，在刘海隔壁的202茶室等候。

李庄进了201茶室后说道：“你这打扮，我都差点没认得出来。”

“情报带来了吗？”刘海小声问道。

“你的那个……带来了吗？”李庄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两根小黄鱼带来没有。

“带来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有欺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刘海把用布包着的两根小黄鱼放到桌子上。

“不敢不敢。你托我打问的情况都在这里了，延安来的那个叫‘山鹰’，是个男的，重庆来的那个叫‘北极冰’，像是个东北娘们。他们俩现在就在哈尔滨、齐齐哈尔、佳木斯一带活动。”李庄一边说着，一边掀起装烟的盒子，里面有个夹层，取出了周山给他的那个小本本。

而就在这时，陈凯走出茶室，掏出手枪，冲着窗外就开了一枪。这一枪可把茶楼里的人都吓坏了，大家纷纷起身逃离茶楼。

刘海听到枪声后，反应迅速，刚要抓起桌上的小本本，结果被冲上二楼的齐天看见，冲着桌子就开了一枪。

刘海见齐天带着大批便衣警察冲上来了，只好放弃拿走小本本，紧跑几步，飞身一跃，从二楼窗户跳了下去。而李庄则抓起桌上的小黄鱼跑到窗户前也想跳下去，因看到二楼太高，两腿直打哆嗦，刚跨上一条腿就被齐天带人冲上来当场抓获。

此时的陈凯开了一枪后，早已夹在混乱的人群中撤离了茶楼。

李庄被齐天带回了警察厅。吴科长站在窗户前看到人被抓到了，赶紧来到刑讯室准备亲自审问。

“怎么就抓回来一个人？买情报的人呢？”吴科长看到齐天只抓到了一个密探，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对不起科长，我们晚了一步，当时现场不知是谁开了一枪，引起那个买情报的军统特工的警觉，趁乱跑掉了。那个军统特工化装成女人，动作很快，从二楼跳窗跑了，我派几个弟兄去追，都没有追到。不过，我们当场查获了他们交易情报的证据，就是周山提供给他们的那个小本子。”齐天从兜里掏出周山的小本本递给了吴科长。

“果然是周山这小子干的。齐副科长，立刻抓捕周山，带到刑讯室，我要亲自审讯他们俩。”吴科长拿着小本本直接进入了刑讯室。

那么，吴科长审讯出什么结果了吗？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