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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一百四十七章 善缘

正月初五,小五儿没事,和黄二郎等人商量着做松鼠鱼,没有蕃茄汁,随便调了些糖醋淀粉,正在忙碌,忽然外面说潘王妃来访,小五儿忙迎了出去,阳光下的潘王妃和除夕夜有些不一样,看起来更娇弱,少了几分妩媚明艳。

潘王妃笑道:“突然来访,有失冒昧了!我从坤宁宫出来,走到马行街上,便想起来了。可惜我到了门前,尚未兴尽,便不能造门不前而返,就进来了。”

小五儿见她说的王子猷雪夜访戴的典故,便知道她是个爱看书的,笑道:“我这里虽没雪景,却正在试做新菜,你若兴尽而返,岂不错过了?”

黄二郎和玉簟去招待潘王妃的侍从们,锦书侍候二人吃过饭,潘王妃端起小五儿泡好的**茶,闻了闻尝了尝,见小五儿这里有许多新鲜玩意儿,十分好奇,眼神扫过小五儿的妆台,见只有一个精致的骨瓷小罐子,并无粉盒、胭脂,便问道:“你平日里不擦粉么?”

小五儿说:“我常穿男装,没擦过粉,只有一盒面脂,是按《齐民要术》上的方子自己炼的。正想着明年采些茉莉花籽自己做粉呢。”说着取了小罐子过来,打开递过去,潘王妃用小指抹了点在手背上匀开,十分润泽,闻了闻,笑道:“加了丁香么?清香隐隐。宫里有些面脂十分好用,改日我送你些。”

“多谢王妃,”小五儿见她唇色紫红,便建议道:“我听人说浅色唇膏显得人年轻,王妃何不试一下?”

潘王妃道:“你有所不知,我自小唇色暗紫,如今身上也时有紫斑出现,无法用浅色口红呢。”

小五儿听了心中一惊,再细看潘王妃,见她口鼻边隐隐有青紫之色,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重了,便说道:“我有个好友,是个女医,她有上好的美容方子,我正打算找她要呢,一会咱们顺路去她那里取两付药,再过几天她就去西疆了,难得一见了。”

潘王妃道:“那咱们早些去吧,趁着天气暖和。”

此话正中小五儿心意,两人即刻动身,坐上潘王妃的马车,直奔东十字大街。

紫影年前已成亲,秀发高挽,露出沉静清秀的面容。她听说小五儿又要美白汤,刚要说话,小五儿忙使个眼色道:“我这个朋友嘴唇颜色发紫,你看可有法子?”

紫影打量了潘王妃两眼,请她坐下,细细诊了脉,问道:“你平日里可有心虚气短?”

潘王妃道:“正是呢,心虚气短,常常觉得乏力。”

紫影道:“我这里有副养荣汤,调理五脏的,你平日里要一直服着,不能生气着急,乍冷乍热,若是嘴唇颜色变重,就要请郎中去诊治。”

潘王妃一一应了,道:“真是神医,可不是心情郁闷时,就气短的历害么?”

紫影没说话,又替她开了一付美容汤。

送走潘王妃,小五儿又返回来,问道:“她果然是有病么?还能治吗?”

紫影说:“心疾,倘若只是感觉疲乏无力便还有救,已觉心虚气短,便晚了,吃着药恐怕也活不过两年。”

襄王一进了茶馆阁子里,便笑道:“什么事?巴巴得约我到这里来,在家里喝**茶不是更好?”

小五儿没有笑,等襄王坐下,才认真地看着他说道:“潘王妃得了一种绝症,她的心器有毛病,或许没有多少日子了。”

襄王收了笑,片刻后说:“怎么会,她平日里并未显过什么症状。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的嘴唇发紫,说身上还有紫斑,我请人替她诊过脉了。大概她的心室上有个孔洞,在慢慢长大,大到她不能承受的时候就不行了。你可以找个借口请太医诊治一下。”小五儿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襄王站了起来,说:“我回去看看。”

“殿下!”小五儿叫住他说:“殿下,她已时日无多,对你们不会再有妨碍,终归是有这场缘份,请你和她结个善缘。”

襄王点点头走了。

天气渐暖,赵普的心里却一片冰凉。不知道是何人在背后中伤他,赵光义对他日渐冷淡。

昨天李继捧被封为了宥罪侯,赵光义又顺便追究起他当初建议李继捧出任夏州刺史一事,狠狠申斥了一顿,说他用人不明。

自己已经不是宰相了,如今除了致仕也再无他法,他提起笔来,开始写奏折,请求致仕。

第二天竟然奏折就批了下来,同意他致仕。朝中大臣请求罢官致仕的,无不再三挽留,便是他自己去年请求辞去平章事一职,陛下还曾亲自上门探望,任命他为西京留守,如今这样对待他,简直是羞辱。

赵普无法抑制心中的悲愤,突然“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晕倒在桌旁。

许王赵元僖得知赵普病重,连忙赶去看他。见赵普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十分痛心。

赵普见许王来看他,心中稍稍有了点安慰,又有些遗憾,挣扎着说道:“殿下,老臣本想扶你一程的,如今怕是不能了。”

“赵相,你先好好养病。”许王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

赵普惨笑一下,道:“老臣心中明白的很,恐怕没几天了……”说着话又咳嗽起来,郎中忙围了上去。

许王从床头走开,见赵普的家人纷纷落泪,压制不住心头的悲痛,眼圈不觉红了,便悄悄退出房门。

在许王的心中,赵普是良师益友,是诤臣,也是他的引路人。从赵普退出朝堂之后,他就觉得失去了左膀右臂,如今看着他油尽灯枯的样子,更觉前路孤单。

虽然王继恩一直在向他靠拢,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宦官,不是治国之能臣,也不能做群臣之领袖。

他一路情绪低沉,信马由缰,被冷风一吹,醒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街上,见算学馆正到了课间休息时候,官吏们涌出大门,在街边上闲站说话,顿感心中烦乱,圈马向东华门而去。

赵光义正拿暖炉和被子围着腿在看奏折,见二皇子进来,便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你去哪里办什么事去了吗?”

许**见过赵普,心中有感,不由得仔细打量赵光义,见他也老了许多,动作缓慢,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清楚利索了,不禁心中微酸,便拱手道:“见过爹爹,我听说赵相病重,就从官窑赶回来了。”

赵光义听了饶有兴趣地抬起头来:“他怎么样了?”

“我看是弥留之相,恐怕不久人世了。”见并无他人在场,说着话声音不禁有些哽咽。

赵光义见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他也快死了么?不是当初逼着我赶走胡旦的时候了么,不是当初逼着我杀陈利用的时候了么?哈哈哈,都是他把你带歪了,你们俩狼狈为奸,逼着我杀了陈利用,如今没人能再给我治疗箭伤,我每天都痛不欲生!你看看,你看看,每天都离不了这些!赵普他就是罪魁祸首!是他带坏了我的儿子,你还心系于他,你给我滚!”说着话从身边抓起暖炉向许王砸了过去。

许王大惊,起身逃出了大殿,惊魂未定地站在那里,不知道父亲怎么了。

赵光义身边的太监安抚住了他,片刻后悄悄走出来对许王说道:“殿下不要着恼,陛下这些日子身体不大好,前几天,在大庆殿上都不认得老奴了……”

许王道:“大官不必安慰我,你看好我爹爹就好,你进去看着陛下,我先告退了,免得再惹陛下生气。”

阳春三月,室内的温室还不如室外高,小五儿站在阳光下,仰头看着含苞待放的玉兰花,再想起儿时院子里的玉兰树和石桌,竟然已经淡得快要消失在记忆里了!

黄平赶着一辆马车进了院子,襄王先从车上下来,随后潘王妃掀开车帘,襄王含笑伸手搀了潘王妃一把。

小五儿看见,忙迎了上去,给二人见过礼,陪着潘王妃向后院走去。

“殿下对王妃真是恩爱。”小五儿见潘王妃脸色明朗不少,便玩笑道。

潘王妃一脸甜蜜:“嗯,无意中发现我们俩在看同一本书,说起书中事来,竟然观点一致,原来却不知道!殿下如今在王府里的时候多了,我们一起看书吟诗,殿下还找了太医帮我调理身体,如今倒觉旺健不少,”说到这里,四下一望,脸色微红,悄声道:“待身体大好了,便可生养个小儿女了。”

“大好事啊,恭喜王妃了。”小五儿笑道。

潘王妃又笑道:“说来也巧,这都是在遇到你之后发生的,想必你是我的转运贵人。”

潘王妃跟着韩夫人她们去帮忙了,小五儿便回到前院的办公室,襄王赵元侃正在她的桌旁坐着。两个人一时相对无言。

过了片刻,小五儿说:“殿下,您是个心地善良之人,谢谢您善待她。”

赵元侃说:“要谢你,小五儿,潘王妃是我的妻子,此等事是我份内之事。她们俩各有各的好,只是我以前没看到罢了,我差点错过,只能在她有限的日子里好好待她,不负她这一段年华罢了。”

小五儿听了顿觉心内释然,不禁由衷地微笑。

就在这么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离开了这个世界。

宰相之权落在了吕蒙正、王沔、张齐贤的手里,吕蒙正素以为人宽厚出名,实权就落在了王沔手里,王沔聪敏善辩,但为人苛刻,格局不大,结怨颇多,与枢密副使张齐贤关系也不融洽。

许王赵元僖听到朝中百官对中书省的评价,也觉得非常失望,更加怀念赵普。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波涛正在慢慢发酿,即将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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