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替罪之羊

上回说到，军统情报员刘海在与情报贩子李庄接头交易时，陈凯果断开枪示警，搅黄了他们的交易。而陈凯开枪的目的就是让刘海趁乱跑掉。

刘海也是情报战中的“老江湖”了，听到枪声，第一反应就是迅速跑掉。

而齐天在听到枪声后，则带人迅速冲上春香茶楼的二楼，顺理成章地把李庄给当场抓住了。

尽管买情报的人跳窗逃走了，但是毕竟把卖情报的人给抓住了，而且还缴获了他们交易的“证据”，也算是大功一件。齐天带人将李庄押回了警察厅。

吴科长正在办公室静等着齐天抓捕行动的“满载而归”。他听到院子里的汽车声后，立刻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看见齐天他们回来了，就赶紧下楼，准备亲自审讯这个李庄。

之前，对于涉嫌是地下党或军统情报人员的人，吴科长都是亲自上阵，力求通过审讯，掌握第一手的信息情报。而这一次，他显得比以往更加积极，那是因为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吴科长的打算是，首先要坐实这个李庄和军统情报员有勾结，通匪的罪名那是跑不掉的。其次是周山与这个李庄又有勾结，出卖警察厅里的情报，从而导致五名警员死亡。这样以来，自己的责任就轻多了。其三是一旦抓获了买情报的军统情报员，这更是额外的收获。

只不过，当吴科长看见齐天只带回来一个人时，不免有些失望和疑惑，不是要他采取行动时人赃俱获吗？怎么就带回一个人？那个买情报的军统特工呢？

带着几许疑惑，吴科长在走廊里向齐天问了问抓捕的过程。虽说齐天向吴科长作了汇报，称正当他要抓捕军统情报员时，现场有人突然开枪，打乱了抓捕计划，使得军统情报员在抓捕前的几秒钟前跳窗逃走。至于谁在现场开的枪，并没有查找到。

齐天的汇报，滴水不漏，而吴科长则半信半疑。为了验证齐天的说法，他随后让齐天把李庄押到了刑讯室，把派去监视齐天的崔豹单独叫到身边，问道：“怎么回事？买情报的人怎么没抓着？还有，现场到底是谁开的枪？你看清楚了没有？”

崔豹虽说是吴科长的心腹，但是他也知道齐天的厉害，此时的他不敢瞎编，只能如实汇报道：“当时，我按照你的要求，一直悄悄跟在齐副科长的后面，没敢靠得太近，真的不知道是谁开的第一枪。但是我敢肯定，第一枪绝不是齐副科长开的，他带着几个弟兄在一楼候着，听到二楼枪响后，才带着人冲上二楼，并且冲着一个房间就开了一枪。后面的枪声就是他站在窗户朝外开枪，可能是那个买情报的人跳窗跑掉了。随后，齐副科长还派人出去追击了。好像没有追击到。”

在吴科长看来，崔豹的话应该是可信的。但是他仍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单独行动过？或者跟其他什么人接触过？”

“没有，绝对没有，周围都是咱们的弟兄，没有陌生人。当时那个卖情报的也想跟着买情报的人跳窗逃走，结果被齐副科长冲过去一把给薅住摁在了地上。”崔豹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知道自己不能说错话，因为得罪了齐副科长，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你再仔细想想，在行动的整个过程中，你还看到了什么？比如，在现场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吴科长仍在诱导着崔豹，希望他当时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现象。

“让我想想……对了，那个卖情报的家伙抓起桌上的用布包着的东西，像是小黄鱼，还有一个小本子，想跳窗逃走，结果都被齐副科长一把给抢了过来。”崔豹说道。

“一个小本子？行，今天的问话你谁也不能透露，这几天你继续盯着。但是千万不要让他发现。如果被他发现了，你就说是我让你暗中保护他的。”吴科长想了想后说道。

“明白。”崔豹点头哈腰地走了。

“科长，这是从李庄手里缴获的两根小黄鱼和一个小本子。小本子上记着不少咱们警察厅的秘密。”这时，齐天沿着走廊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布包着的小黄鱼和一个小本子。

“干得不错，人赃俱获。有了这些东西，不怕这小子不招供。走，咱俩一起去审一审，看看还能挖出点什么。”吴科长在齐天的陪同下进入了刑讯室。

吴科长看了一眼坐在电刑椅上的李庄，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刑讯桌前，两眼紧盯着李庄没有说话。

李庄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在场的人当中，吴科长的官最大。于是，他大声喊道：“长官，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地下党或者军统的人，我的特高课的线人。”

“特高课的线人？你小子竟敢冒充特高课的线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齐天大声呵斥道。

“长官，我没有冒充，我真的是特高课的线人，请长官给特高课的渡边太君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叫李庄，线人编号054，他们肯定会出面保我的。”李庄顾不上那么多了，觉得现在保命要紧，赶紧把特高课的渡边给搬了出来。

“你想让渡边太君救你？你小子就死了那条心吧。你私通军统，贩卖皇军和警察厅的重要情报，就冲这一条，那就是死罪，谁来都不好使，谁也都救不了你。”吴科长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

“长官，我……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军统，我还以为，他……他是道上的……”李庄一听是自己在向军统出卖情报，知道自己完蛋了。

“别再胡扯了，老实说，和你接头的这个军统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他的下线？他究竟住在哪里？你们平时怎么联系？”齐天在一旁发出一连串的提问，令李庄的精神几乎崩溃。

“他……他听到枪声，反应很快，转身就……就跳窗跑掉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什么军统，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在哪里，都是他在大街……上主动联系我的。”李庄几乎带着哭腔说道。

“那你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些情报的？这个小本子又是谁给你的？”吴科长手里拿着小本子厉声问道。

“是……从周……山那里。不，是他主动给我的，让我去联……系道上的人，换点零……零花钱。”李庄见实在兜不住了，就把责任全甩给了周山。

“换点零花钱？我看你们这是换杀头的钱吧。齐副科长，去把周山请到这里来，看看他是怎么说的。”吴科长在确认是周山给了李庄的小本子后，让齐天去把周山带过来。

“是，我这就去带人。”齐天转身出了刑讯室。

这次抓捕行动，齐天并没有让周山参与，就是怕他通风报信，让抓捕落空。等抓捕行动结束后，周山看见李庄被抓了回来，知道事情败露了，就想“三十六计走为上”。

当齐天带着人到周山的宿舍一看，人不在宿舍，就断定这小子要跑。

“快追，别让周山这小子跑了。”齐天立刻安排人在警察厅院子里四处寻找，结果当周山换了衣服准备从院子后墙爬墙逃跑时，被齐天追上去一把从墙头上将他给拽了下来。

“周山啊周山，我真是瞎了眼了，没想到警察厅的内鬼居然是你？带到刑讯室去。”齐天骂了几句后，让手下押着周山来到了刑讯室。

“齐副科长，我不是那个内鬼，你冤枉我了，齐副科长，你听我解释……”周山使劲挣扎着，被几个警察连拖带拽给押进了刑讯室。

“科长，这小子见事情败露后，换了衣服想从后院跳墙逃跑，被我抓了回来。”齐天上前用手揪住周山的脖领子，将他扔在了吴科长的面前。

“科长，饶……命啊，我……不，都是他……他……他让我干的。”进了刑讯室的周山早已浑身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

“胡说，明明是你让我去……去拿着那个小本子，去……去换钱的。”李庄见周山把“锅”甩到了自己的头上，和周山呛呛起来。

“都给我闭嘴。周山，我和齐副科长待你不薄，你为何吃里扒外，要背叛我们？你小子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吴科长猛地一拍桌子骂道。

“科长，是我……鬼迷心窍……财迷心窍，坏了厅里的规矩。看……看在我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周山鼻涕哈拉的一个劲地跪地求饶。

“饶了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绕了你？谁饶了我？你这个王八蛋真是把我和全科的弟兄们都给害惨了。给我狠狠地打，直到他全都招了为止。”吴科长站起身来，一挥手让手下人大刑伺候。

那么，接下来，吴科长会如何处置这个周山？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