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工厂突袭与内外夹击

朝阳才刚从地平线蹦出来，我正猫在废弃工厂东侧的荒草丛里，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老陈留下的那枚弹壳。弹壳上的刻痕里，还嵌着矿场那次行动时沾上的泥土，就好像在默默提醒着我，那场惊心动魄的突围之战。耳机里传来刀刃那边的动静，他在两公里外的山坡上调试无人机呢，此刻无人机屏幕里正实时传送着工厂的红外热成像图。瞧，厂房里有十几个橙红色的光点在移动，就像一群蛰伏着，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

“队长，西北门的岗哨每隔12分钟换一次班，仓库区停着三辆货车，那轮胎的纹路，跟咱们在矿场发现的新型红外装置的运输痕迹能对上。”飞鱼的声音压得特别低，他昨天夜里扮成流浪汉，在工厂外围守了一整晚，袖口上还沾着没干的露水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仓库的铁门没关紧，留了条缝，从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蓝光，看着像是电子设备的指示灯。

雷霆紧握着破障钳，指关节都因为用力变得煞白，问我：“队长，按原计划，我带一组人从通风管突进去，您和飞鱼从正门吸引火力，咋样？”我摇摇头，目光落在工厂围墙的一道裂缝上，那儿有新鲜的刮痕，都露出里面的钢板了。“昨晚那场暴雨把东侧围墙冲垮了，虽说临时用铁皮补上了，可承重不行。咱们分三路行动：雷霆你带一组人从东侧把墙破开；飞鱼，你扮成送货的，去西北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和刀刃从南侧的下水道偷偷潜进去，咱们的目标是仓库里的交易账本。”

任务分配完，飞鱼麻溜地换上蓝色工装，拎着个印着“五金配件”的纸箱，就往西北门走去。我和刀刃则一头扎进了潮湿的下水道，污水都没过脚踝了，一股子刺鼻的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黑暗中，刀刃打开战术手电，照在管壁上，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涂鸦。突然，一个歪歪扭扭的“刃”字映入我眼帘，我的心猛地一震，那是他去年执行任务时留下的标记啊。那时候阿石还在呢，我们三个曾在差不多的下水道里蹲守过整整三天三夜。

“队长，前面有个铁栅栏。”刀刃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他从背包里掏出液压剪，剪刃咬合的时候，发出了轻微的“咔嗒”声，在这寂静的下水道里，听起来格外清楚。冷不丁地，上方传来了脚步声，我赶紧伸手捂住刀刃的嘴，我俩紧紧贴在管壁上，大气都不敢出。听声音，是巡逻的守卫，那靴子踩在井盖的声音渐渐远了，我这才松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手枪，枪柄上仿佛还留着老陈当初教我握枪时的温度。

等我们从下水道钻出来，正好到了仓库后方的卸货区。月光透过顶棚的破洞，在地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我沿着墙根小心翼翼地移动，看到有三个黑衣人正围着一个铁箱说话，其中一个人腰间别着的匕首，跟之前在夜市围堵我们的敌人用的一模一样。刀刃瞅准机会，把微型摄像头粘在了货箱底部，屏幕上立马出现了清晰的画面——铁箱上印着“精密仪器”几个字，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里面装的正是和矿场一样的新型红外感应装置。

“交易时间定在明晚八点，境外买家会从码头过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传过来，我心里一紧，刚想示意刀刃记录，仓库大门“哗啦”一下被推开了，十几道手电筒的光束射了过来。“有埋伏！”我大喊一声，拉着刀刃躲到了货箱后面，紧接着子弹就“噼里啪啦”地打在铁皮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耳机里传来雷霆的声音：“队长，我们已经突破东侧围墙了，正往仓库这边赶呢！”飞鱼也在耳机里喊：“西北门的守卫被我引开了，我马上过来支援！”我探出头开了几枪，打掉了两个手电筒，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衣人正朝着墙角的警报器摸过去，“刀刃，快拦住他！”

刀刃手一扬，战术匕首飞了出去，精准地钉在了对方手腕上，黑衣人惨叫着摔倒在地。就在这时候，仓库东侧传来重物倒塌的声音，雷霆带着队员们冲了进来，跟敌人混战在一起。我瞅准机会，朝着铁箱冲过去，翻开里面的账本，扉页上“3号仓库”的标注，让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这和老陈笔记本里的字迹简直一模一样，就连“5吨”这个数字都分毫不差。

“队长，小心！”飞鱼突然冲过来，一下子把我撞开，一颗子弹擦着我的肩膀，打在了货箱上。我就地一滚，站起身来，抬手一枪就把偷袭的敌人给击毙了。看着飞鱼手臂上渗出来的血，我的心里一阵刺痛。“先撤！”我大声喊道，把账本塞进战术服，和队员们一边还击一边往外退。

等我们撤出工厂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坐在越野车上，慢慢摊开那本染了血的账本，“3号仓库，5吨”这几个字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老陈啊，这次找到的线索，总算是能告慰你了。可看着队员们疲惫不堪的神情，我又清醒地意识到：这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背后那张庞大的犯罪网络还隐藏在黑暗之中呢。我轻轻摩挲着账本的边缘，在心里默默念叨：接下来的路还长，我们还得一起走下去，一定要把这张罪恶的毒网彻底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