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谁在漩涡里挣扎
海子回到办公室时,正碰上程有仁和高明政在议论刘冬冬被布谷一中开除的事。
“唉!你说这人啊,上哪看去。刘冬冬多好的小孩啊,也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程有仁说。
“可不是嘛!刘冬冬是咱们风水沟村这几年才出现的北大清华的苗子,你说,快要高考了,他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你说,这让他的父母多寒心啊!”高明政也连连摇头。
“听说刘冬冬变得这样是因为邵小燕。之前邵小燕和刘冬冬不是要订婚了吗?后来因为邵小燕突然有了变化,她们全家搬走了。不过呢,邵小燕和刘冬冬还是处着呢,不知什么原因,邵小燕突然不理刘冬冬了,刘冬冬到路云市找过邵小燕一次,才知道邵小燕早已结婚了,跟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款。刘冬冬想不开,就和一个叫什么来着,黄玉珍,对,一个叫黄玉珍的混到一起了,才出现了这样的事。”程有仁描述说。
“不管怎么样,出了这档子事,还是说明刘冬冬的人品有问题。”高明政说。
“现在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想的。好好的书不念,愣是搞对象。搞对象和读书,根本就是相克的。一个搞对象的学生,要是学习好了,那才叫怪呢!”程有仁感慨地说。
“也不尽然啊,你看人家海子,不是自学恋爱两不误吗?”高明政见海子迈进了办公室,瞅着海子说。
“校长,程老师,你们又在背后里说我的坏话呢?”海子笑着说。
“没有,怎么会说我兄弟的坏话呢?我们在说被布谷一中开除的刘冬冬呢!”程有仁笑嘻嘻地说。
“别瞎说啊,刘冬冬回来,只是为了高考,在家里做几天调整,调整好了还是要回学校去的,他学习那么好,学校怎么能忍心开除他呢!”海子早已听说刘冬冬的事情了,他和刘冬冬是好朋友,当然极力维护刘冬冬的荣誉了。
“开除没开除,在布谷念书的学生难道不知道吗?我邻居的孩子在布谷念书,他和刘冬冬在一所学校,他回来说,刘冬冬的事情闹得很大,学校被迫将他开除了,开除的通告现在还在学校贴着呢,那还假的了!”程有仁在一旁肯定地说。
“就是开除了,又该怎么样?学校也没说不让他高考,刘冬冬照样能参加高考,照样能考上名牌大学,我觉得刘冬冬通过这件事情,将更加成熟,更加有经验,他一定会考得更好,我相信他。”海子说。
“海子,你不知道,人要是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打击,就会一蹶不振的,要想振作起来比登天还难。刘冬冬这次事件,是什么性质的事件,连他的父母都抬不起头来,他还能好得了。听说刘冬冬这些天不吃不喝,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瞅着墙的四壁发呆,老实说,他已经抑郁了,还谈参加什么高考,将来人没问题,不得什么后遗症,比什么都强了。”程有仁说。
“好了,你就别再唯恐天下不乱了,尽说些让人沮丧的话。还是认真研究一下六一儿童节的文艺演出吧。这几天,我们要不要彩排一次,彩排完了,我们好将节目定下来。”海子将话题引到学校将要召开的六一文艺演出上。
“说的也是,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就到六一了,是该着手准备了。海子说的对,我们彩排一次,看看用多长时间的合适,将节目单早早定下来,好让各班抓紧排练,争取拿出精品。我可给你们俩说啊,总校领导和兄弟学校都要派人参加,你们俩可不要给我掉链子。”高明政假装严肃地对程有仁和海子说。
“校长大人你就放心吧,交给我老程的工作我什么时候含糊过,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才子海子在嘛,绝对没有问题,到时候你就等着领导表扬你吧。”程有仁不无献媚地说。
陶新宇从外面进来,满面春风的样子。
“新宇,将媳妇送走了?”程有仁转过身来问。
“送走了。送走了。”陶新宇刚刚和陈东华订了婚,满意的无可无不可,这次刚把对象送走,已经乐得合不上嘴了。
“送哪里去了,是回吉林老家了吗?”高明政插言说。
“没有。她不回吉林老家,她是回路云市的亲戚家,她的亲戚在毛纺厂为她找了一份工作,她打算先干着,以后看情况再说。”陶新宇回答高明政的问话。
“哦哟哟,新宇,我可提醒你啊,在路云市毛纺厂工作的女生都好被别人撬去,邵小燕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当时,邵小燕去了路云市毛纺厂,刘冬冬和她相处的多好啊!到后来怎么样了?人家邵小燕傍上大款了,就把刘冬冬给踹了,这一踹不要紧,刘冬冬伤心欲绝,才干出到旅店包房的蠢事。说穿了,就是邵小燕不顾情分甩了刘冬冬、刘冬冬接受不了造成的。怎么样?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新宇啊,你不能不防啊!”程有仁歇歇呼呼地说。
“我对象对我好,她不可能!”陶新宇甩甩头说。
“什么你对象对你好,就不可能啊!你知道邵小燕对刘冬冬有多么好吗?当时邵小燕出了事,刘冬冬伸出援救之手,邵小燕为了感谢和报答刘冬冬,曾经说出非你不嫁的话。怎么样?话是说了,管用吗?人啊,往往在不同的情况说不同的话,谁能保证她将来不会变心呢?”程有仁总是好拿经验来说事。
“嗯,程老师说的也不能说没有道理,我得回家商量商量。”陶新宇似乎已经被程有仁说服。
“商量商量吧,别到时候出了事后悔,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新宇,你想一想,你的对象那么漂亮,追求的人一定很多,她自己开始也许没有什么想法,这时间长了,你又不再她身旁,就很难不出事了。”程有仁接着说着他的担忧。
陶新宇这回低下头,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一问题了,刚才眉开眼笑的样子,突然变得忧心忡忡了。
“新宇,你别听程老师说得那么严重,人和人是不一样,不要因为邵小燕和刘冬冬之间出了事,就影射别人也会出同样的事,你就放宽了心工作吧。在此期间,多给你对象写信,多多找机会去看看她,就不会有什么事的。”海子见陶新宇忧虑起来,就过来劝导他。
“哈哈哈,海子说的很对,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是不一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和孙丽惠的关系那样呢?铁的像太上老君的炼钢炉,谁也无法打破。那是你海子和孙丽惠,不是邵小燕和刘冬冬吧,更不是陶新宇和陈东华吧!人和人的感情真的不一样。海子,我知道你和孙丽惠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爱情关系更加牢固,但是,你也应该多去看看孙丽惠了,不要天天工作了,高考了,海子,信哥的话,不会错的。”程有仁对海子说。
“好了,程老师,你不用说,我理解你的意思,现在我们面临的主要工作是迎接六一国际儿童节的文艺演出,你看我们是不是定个时间,把各班推上来的节目筛选一下,也好确定演出的节目单。”海子不想和程有仁再谈那些事情,直接说起工作来。
“这事好办,校长在这里。校长,刚才海子说了,我看我们就定在明天的下午,下午一上班,我们就开始让各班的班主任将节目和演员带来,就在办公室就行,我们一个一个地看,每个班级筛选出五个节目来,五个年级,五五二十五个节目,可够用的了。校长,你说呢?”程有仁看着高明政说。
“行!就按老程说的。”
海子心想,明天才筛选呢,正好今天我还有些时间,我应该到刘冬冬家看看刘冬冬。刘冬冬已经回来两天了,经过这件事情打击,不知道刘冬冬是不是承受得了。做为刘冬冬的朋友、老乡和同学,我应该好好开导开导他,让他从苦闷的漩涡中走出来,去重新开始,去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海子想到这,在高明政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高明政点了点头。
海子请了假,就直奔刘冬冬家走来。
刘冬冬的家里,笼罩着一种沉闷低迷和忧愁的气氛。经常关着的大门更加紧闭着,院内悄无声息,连见了人就想狂吠的狗都那么有气无力的应付两声就停息了。
海子击打门环,轻轻呼喊:“刘冬冬?刘冬冬在家吗?”
海子叫了半天,终于将刘冬冬的母亲姜枝芸叫了出来。姜枝芸的眼眶浮肿着,看她那样子,肯定是已经很长时间都在悄悄流眼泪,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谁啊?”姜枝芸有气无力地用嘶哑的声音问着来人。
“婶子,是我,我是海子。”海子在门外对姜枝芸说。
姜枝芸的眼睛突然闪出一丝欣喜:“海子,是你吗?快请进!”姜枝芸说着,已经打开大门,一把将海子搂进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婶子,您别哭了,我这次来,就是要帮您们让刘冬冬振作起来,重新找回自尊,重新拥有自信,让他从悲伤中走出来,去完成他的人生目标。婶子,您也不要过分忧伤,刘冬冬会坚强地站起来的。”海子宽慰姜枝芸说。
“唉!冬冬自从回来后,将自己关在西屋里,谁也不见,不吃不喝,已经有两天了。我和你刘叔,也找了很多人劝他,都无济于事。你刘叔也曾想到你,但你正在复习备考,学校的工作也很忙,就没有敢打扰你。你今天来的正好,海子,冬冬一贯听你的话,你好好替我劝劝他,啊,婶子会好好谢谢你的。”姜枝芸好像找到了救星,抓着海子的手不放。
“婶子,你就放心吧!就是您不让我来,我也得来,我老同学出了状况,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您放心,我一定要让刘冬冬乐乐呵呵地走出西屋,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海子一拍胸脯说。
海子跟着姜枝芸,来到了西屋的门口。屋门紧插着,不留一丝缝隙。
姜枝芸对着门里说:“冬冬,你敞开门,你看谁来看你来了!”姜枝芸说了四遍,屋门依然紧闭着,一点声息也没有。
姜枝芸接着叫门:“冬冬,你的好朋友海子来了,你快点开开门吧,别让人家海子在门外等着急了。”姜枝芸这回说出了来者的名字,只听见屋里有些声音发出来,似乎是拍打身子的声音。但只那么一两声,就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姜枝芸再说,刘冬冬依然不开门。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还在屋里摆上谱了。海子,你多余来看他,他就是个废物,就是一个白痴,就是一个现世宝,就是一个不知道廉耻的家伙。他不开门是不是,他不吃饭是不是,那就饿死他,省得他给老刘家丢人。嗨嗨,海子,我们老刘家的人都让他丢尽了,我出门见了同村子的人我都不敢抬头。他真是缺德啊!念书不好好念,都念到这个时候,三十六拜都拜了,就差这么几天了,他还惹事,你说,他还是人吗?”刘冬冬的父亲刘广海刚从外面回来,见老婆领着海子在刘冬冬房间的门口站着,进不去门,一时恼怒起来,冲着屋里的数落起刘冬冬来。
“他妈的,还不开门,我去找个镐头,将这个门砸碎了,我看你开不开。”说着,刘广海就蹿出去找搞头,吓的姜枝芸急忙将他拖回来,海子急忙上前帮忙,说服刘广海。
“刘叔,你不要太冲动。我知道,一直以来,冬冬都是你的骄傲。这人吗,在不同的环境下,总会有把握不住自己的时候。冬冬也是没有控制好自己,受了别人的蛊惑,上了别人的当。若冬冬这个年龄,上了别人的当,是可以理解的,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毕竟他还年轻嘛。可是,刘叔,如果你这么大的年龄,也经受不起打击的话,那就让人笑话了。现在的关键的关键,是让刘冬冬从忧伤中走出来,让他的信念和勇气重新回来,找到解决当前危机的办法,让坏事变成好事。而不是在冬冬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更增加他的忧郁,让他看不到希望。刘叔,婶子,我们要相信冬冬,只有我们相信冬冬了,我们才能帮助冬冬。刘叔,你要相信冬冬的品德,如果连你都不相信他的品德,还让他怎么重新站起来。刘叔,你的脾气现在就应该改掉,好吗?”海子的话说的姜枝芸和刘广海频频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