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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一百五十一章 水长城

出城之后,赵元僖头也没回,毫无留恋地纵马前行。

他带着鲁成英、张珣等仅有的几个忠心侍卫,和小五儿等人离开了京城。

树倒猢狲散,原来张王妃把持着许王府,她一出事,许多巴着她转的侍从使女都受到了牵连,还有一部分下人见机得快,投靠了别的王府公侯家,仅剩下的侍从留给了李王妃。

李家和赵家是世交,昔日比邻而居,李王妃的父辈和兄弟们都在朝中效力,因此,二皇子虽然没有了势力,许王府却轻而易举地替李王妃保留了下来。

临出城前,一直守候在京中的司马熙得以和众人见了一面。他建议二皇子去神仙营,守将秦缨和燕歌都是忠贞报国之人,又有胆识,能保得二皇子周全。

但二皇子选择了去雄州。

司马熙见他语气坚定,并无回环余地,又考虑到雄州守将刘福是世宗时期的老将,此人做事去繁就简,自有一套方略,很受部属拥戴,二皇子到了他的地盘上,料想不会出什么意外,便不再多劝,只私下嘱咐小五儿凡事要多加变通,见机行事。

小五儿一一应了,听司马熙说要派几个人手过来,当即拒绝道:“不必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白白牵连许多人进来。”

司马熙听了这话不明所以,见小五儿死里逃生,脸上并没有喜色,反倒比在狱中时更多了几分淡漠和沉静,想起她命运多舛,不禁也暗叹几分,目送二皇子一行人出了京城。

时近中午,小五儿等人骑马行走在炎炎烈日之下,汗水顺着鬓边流下,玉簟和锦书见了不忍,小声招呼她到车里乘凉。二皇子听见,便命众人到树荫下打尖休息。

黄二郎说:“难怪天气格外热,今年还没下过雨。”

小五儿听了,四下一望,见麦穗已开始由绿转黄,有的地方麦秸低矮,已经黄透,便揪了一个麦穗,用手搓了,见麦粒干瘪,眼底里不禁透出忧色来,问道:“黄管事,会不会又要闹旱灾?”

黄二郎以前曾调查过她的身世,知道她担忧天灾,便说:“这一带春天少雨,十年九旱,到了伏天一场透雨便解了,倒也算不上灾。”

玉簟快言快语:“怎么算不上灾,汴梁城里都热死人了。”

锦书在旁阻止道:“就是哄传罢了,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吓人。”

玉簟瞪大眼睛道:“我哪里吓人了,街上都是这么说……”

二皇子说:“担心什么,我查过雄州的舆图,雄州西南是一片泽国,泊淀无数,怎么也有水喝。”

“白洋淀?!”小五儿听了不禁脱口而出。想起抗战时期日本鬼子武器、船舶先进,雁翎队还能在白洋淀上来去自如、神出鬼没,如今辽兵不擅水战,自己偏偏到了这里,亏了还多着千年的见识,还不将这一地利发挥到极致?

小五儿原本还很茫然,知道了有此契机之后,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脸色立刻变得明朗,坐在那里沉思起来。

再次上路的时候她进了车里,向锦书要了纸,从包里拿出碳化木棒,想想写写,锦书二人一边一个围着看,赶车的黄二郎很是不满:“你们俩看什么看?认得字吗?小庄主你怎么打算的,给我们说说啊。”

听得他们几个吵吵起来,鲁成英等人都忍不住回过头来,二皇子也回头瞥了一眼。

傍晚时候,田野里有了凉风,小五儿骑上马,催马到了二皇子身边,边走边说,二皇子一开始还面无表情,慢慢开始发问,脸色也逐渐多云转睛。

趁着天气凉爽,一行人快马加鞭,向前奔去。

众人晓行夜宿,连续赶路十多天,终于到了白洋淀边上。

面对着一片泽国,二皇子勒马立缰,出了一会儿神,嘱咐了几句,就带着侍卫们走了。

小五儿等人留了下来,将车马行礼寄存到附近的村庄上,沿着湿地的边缘边走边看。

阳光穿过云层洒落下来,茂密的苇丛和荷叶中间掩映着银白发亮的水路,看着碧水蓝天,美景如画,犹如又回到了太湖县,众人一开始还兴奋地又说又笑,渐渐累了,都蔫了下来,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

忽听见芦苇丛中隐隐传来一阵乐曲声,众人大奇,谁这么会找乐子?不禁循声找去。

走了百十步路,转过几丛芦苇,只见一只花船正停泊在荷叶丛里,乐曲声正是从船上发出的。几个人正蹲在船舷上,似是在水中打捞什么东西,见他们几个突然出现倒吓了一大跳。

玉簟和锦书见状不禁笑起来,黄二郎也笑着问道:“打渔么?可有大鱼?卖给我们几条!”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船上人问道,只见他们大多穿着襕衫圆领,神态举止像是官府中人,有人手里拿着鱼竿,有人打着伞,看这样子是一群官老爷们在寻欢作乐。

因此小五儿并未搭话,黄二郎上前一步抱拳道:“大官人请了,我们是过路的,见这里好大一片水,过来闲看的。”

“原来如此。”船上的人打量他们几眼,命人将船划到淀泊深处去了。

第二天一早,小五儿一行人也让借住的农户帮忙给找了个向导,借了一条船,戴上斗笠,摇着橹,向芦苇荡深处划去。

众人不时对那向导问询白洋淀的情况,原来此时这里诸多淀泊各有名字,什么东淀、西淀、涝淀……其中一淀水深浪大,起风时候浪头翻起远远望去犹如羊群,因而唤作白羊淀,小五儿少不得也随着众人改了称呼。

玉簟锦书都是水乡长大的,熟知养鸭养鱼的诸般关窍,黄二郎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三人问的都是关键的问题,反倒是小五儿插不上嘴,偶尔问上一句,也是天马行空,扯得风马牛不相及的新话题,多是在纸上写写画画。

忽然一阵笙箫传来,扭头一看,又是昨日遇到的那只花船,正相向驶来,有几个人站在船头,袖着手观望。

小五儿道:“真是逍遥快活,神仙一般的日子。”

黄二郎低声说:“我看不然,你昨日没留心看他们的鱼竿,恐怕是在这里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东西?从没听说过白洋淀里有藏宝!管它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走咱们的。”小五儿也低声说道。

说话间,那只花船已驶到了近前。

船上的人认出小五儿等人,倒是愣了一下,很快两船就擦肩而过。

小五儿等人中午在小岛上吃的烤鱼面饼,一直休息到申时太阳西斜了,才划着小船查看周围地势。

兜兜转转,绕过芦苇,又撞见那艘花船,几个男子正伏在船舷上,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见又是小五儿等人,眼里流露出警戒的神色来。

忽听有人笑道:“难得再三相遇,这位小郞君高姓大名,同饮一杯如何?”花船上一位中年男子,白面黑髯,风度儒雅,正挼着胡子含笑望过来。

小五儿扫了一眼他们手中的鱼竿,竟然是湿的,鱼竿上每隔寸把长便缠了一股红丝线,均匀如许,倒像是成心做的标记,整个鱼竿犹如一把长木尺,小五儿见此情景,心底马上涌上来两个字:“勘测”,只是纳闷,这些人气度是宋朝官吏的模样,他们在白洋淀里勘测什么呢?

她好奇心一起,便微笑拱手道:“大官人请了,在下姓兰,长者赐不敢辞,今日便打扰两杯了。”

花船上的人纷纷低声议论道:“原来是个小娘子。”

船家伸过搭板来,小五儿便和黄二郎上了大船。

进了舱门,小五儿余光里看见两个大汉不动声色地移步把守住了门口,那中年男子挥了挥手,两条大汉又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舱中还摆着酒宴,几个美貌女子正在吹笙鼓簧,见怪不怪地默默看着他们。

众人坐定,那男子问道:“如此炎热天气,小娘子在此再三查看,所为何事?”

小五儿说:“民女从这里路过,见水草茂盛,鱼鸟成群,出产颇丰,想在这里买一片庄子,养些水产,所以流连再三,正向本地人询问此处特产。”

那中年男子笑道:“你倒有此眼光,打算养些什么?”

小五儿瞧着他的脸色笑道:“不过是水浅处种些大米,再套养些鱼虾、鸭子之类,只是不知此处地势水位,旱时多浅,涝时多深,还有这里有几条河流过,可否带得起水磨水碾,水季会不会淹了宅子,有何方法可补救……”

那男子听了动容道:“想不到小娘子还懂这些。你到底是谁家的小娘子,要去哪里?”

“在下兰小五儿,要到雄州投奔刘福将军。”

“兰小五儿?”那人惊疑道:“可是在京中开算学馆的兰小五儿?”

见她点头,众人都是脸色微变,那人也先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她,小五儿知道九皇子一案传遍了天下,难逃议论,便装作低头喝茶避开众人的眼神。

随即听那人笑道:“本官是沧州节度副使何承矩,兰先生,久仰,想不到在此遇上。”

“原来是何副使,失敬失敬,何副使是沧州官员,怎么会来此地界?”小五儿行礼后问道。

何承矩说:“不瞒兰先生,本地北抗契丹,无险可守,素受骚扰,我想给陛下上本,奏请引出淀中之水,东注渤海,东西三百余里,宽广五六十里,便如一座水长城,无战事之时还能屯田。听说兰先生擅长杂学,不知在此事上有何看法?”

“水长城?!”小五儿不由惊道,随即她便想到,这事涉及国防兵备,想必何承矩怕泄漏机密,才扮作出外游玩的样子,以掩辽人耳目。

但水长城之说,暗合了小五儿利用白洋淀的想法,因此她便拱手说道:“原来何副使是在勘测水文地理。果然高见!何副使一心为国,令人敬佩。可我并不懂水利,正好也想借助这片泽国,刚有一点想法,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若有冒昧之处,还请何副使见谅。”

“但讲无妨。”

小五儿说:“其一是这淀里的水是由哪几条河汇流成的?上游都在大宋境内吗,如何保证这些河不断流?雨季的时候怎么防涝?其二是如果辽兵乘船过淀,怎么对付?咱们这里设不设水军?其三是水长城一旦建成,自此往西的一段边界就是辽兵的必取之路,如何设兵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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