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乔装打扮

上回说到，陈凯和齐天在城南关帝庙见面后，齐天把调查三个街区的情况说了说，还给了陈凯两把钥匙，说已经把十区3号院和十二区3号院两间屋子的租客给吓唬走了，到时候找房东安排就行了。

天亮后，陈凯和张铁柱赶着马车先是来到了十区2排3号院，俩人找到房东大爷后，说是齐天的亲戚，随后就很顺利地住了进去。

陈凯和张铁柱进屋后，就开始了寻找情报工作。他们先是检查了土炕，掀开炕上的褥子和席子，看看土炕上有没有暗洞、暗格什么的。

张铁柱蹲在炕上，几乎把土炕上的土坯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暗洞、暗格，更没有发现有什么布袋、纸条等情报。满头大汗的他，望着土炕不免有些失望。

“特派员，整个土炕我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有什么暗洞、暗格。”张铁柱跳下土炕说道。

“土炕里没有，那咱们就从这边的墙根、地板处，一点一点找，看看墙壁上、地板上，有没有可以藏匿情报的地方。”陈凯走到一面墙前，蹲下身子，开始检查四周的墙壁。

“这地板也不像有暗格的样子，钉得结实着呢。”张铁柱趴在地板上，一点一点地抠，查找可疑的缝隙。而陈凯则用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地敲，听听有没有发出“咚咚”的声音，还时不时用手指抠砖缝，看有没有松动的砖头。

“陈大哥，咱们分析‘2321’那组数字，不会分析错了吧，怎么什么线索都没有啊？”张铁柱有些沉不住气了，怀疑对“2321”数字的分析方向和方法错了。

“别着急，俗话说，好事多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如果那些秘密的东西都那么容易找到，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陈凯耐着性子继续检查整个墙壁。

陈凯和张铁柱在房间里寻找了一个多时辰后，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线索。陈凯站起身来拍拍手说道：“看来，要塞情报没有藏在这间屋子里。”

“这里没有，那肯定在十二区的3号院。要不，咱们现在就到十二区2排3号院再看一看？说不定要塞情报会藏在那里。”张铁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现在恐怕还不行。”陈凯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这是为啥？咱们现在不是在赶时间吗？”张铁柱不解地问道。

“你想，就咱俩这身铁匠打扮，白天频繁出入十区和十二区这两个地方，又不做打铁的生意，岂不是太扎眼了？咱们就是要出去也得化化妆，乔装打扮一下，省的引起那些密探的注意。”陈凯坐在炕沿上，思索着办法。

“化化妆？这还不容易，把这身铁匠服脱了，换身老百姓穿的衣服不就得了？”张铁柱说着话，开始脱铁匠服。

“我的意思是说，咱们不光是要脱了这身铁匠服，还要再乔装打扮一番，改头换面，让周围的人，包括那些密探都看不出来。”陈凯神秘地说道。

“乔装打扮，改头换面？你怎么越说，我越有些糊涂了。我就是一个铁匠，能改成啥头？换成啥面？还不是浑身都是铁匠的味道？”张铁柱一时还是没有绕过弯来。

“是这样的。铁柱，为了安全起见，一会咱俩出去是不能一起行动的，你得辛苦一下，在暗中隐蔽观察我身后有没有尾巴，我发现最近好像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咱们，咱们不得不防。”陈凯想了想后说道。

“有尾巴？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这些尾巴都是些什么人？”张铁柱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我早就发现了，昨天在街上打铁时，就发现有人在我们的铁匠摊周围转悠。刚才来这里时，也发现至少有两拨人在附近大街上晃荡。街头上那些卖烟的、卖报的、擦鞋的，估计十个有九个是密探。至于是什么人在暗中监视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也可能是日本特务，也可能是警察厅的人，或许还有军统的人。所以，我想证实一下他们究竟是何方妖怪？”陈凯从炕沿上站起来说道。

“没想到事情还这么复杂。那你说让我怎么做吧，我保证把跟在你身后的人全都盯死了。再不行，我把他们拖到角落里揍他们一顿，就会搞清他们的身份的。”张铁柱颇有信心地说道。

“不能冲动和莽撞。这些盯梢的都是小角色，现在还不是和他们发生冲突的时候。你只管把这些盯梢人的特点和规律搞清楚就行了。”陈凯不同意张铁柱的做法。

“那好吧，我只动眼不动手。但是如果他们对你不利，想从背后偷袭你，那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张铁柱说道。

“好，一会我出去后，你就远远地跟在我的后头，看看是什么人在暗中监视我，这些人都有什么特征，是单个人跟踪，还是多人接力式跟踪，是黑衣戴礼帽的人跟踪，还是化了妆的人在跟踪。所以，你不仅不能穿这身铁匠服出去，而且还得好好化化妆，仔细收拾收拾，绝不能让那些密探和盯梢的人认出你就是那个铁匠。一旦认出你来，也就等于你暴露了。明白吗？”陈凯指着张铁柱一身铁匠服说道。

“明白。那我该化装成啥样子？总不能也整身西服、系个领带、戴副眼镜和你一样吧。我可不是穿西装、打领带、穿皮鞋的那块料，这穿在身上多别扭啊。”张铁柱看着陈凯穿上西服后说道。

“就你这胡子拉碴的样，要是穿上皮鞋和西装出去，更容易引起特务的怀疑。我想，你装扮一下街头乞丐如何？能装的像吗？”陈凯笑着说道。他担心张铁柱会有些不情愿。

“装乞丐？那你放心好了，那是我的拿手好戏。我当交通员时，就化妆过乞丐送情报，有时路过一些大户人家时，那些家丁总是放狗来咬我，我就用手里的打狗棍狠狠地教训一下这狗仗人势的东西。”张铁柱摆出了一个挥舞打狗棍的姿势，很是有些得意。

“行，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就更好了。你等一下，我这里有乞丐的装备，衣服随然破点，但是都比较干净。”陈凯说着话，蹲下身子，打开经常随身携带的一个旧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些衣服、帽子和一个布兜子什么的。

陈凯在苏联远东情报局培训时，他的教官安德烈上校，就是一位化妆易容的高手，而陈凯从他那里也学到了不少化妆易容的高招，像化装成什么花花公子、银行经理、人力车夫、跑堂伙计、街头乞丐什么的，那是轻车熟路。

不一会儿，陈凯就把自己和张铁柱给化妆好了。只见他穿上西装后，戴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把头发抹了点头油搞得油光锃亮，瞬间把自己装扮成了一个银行经理人的模样，而把张铁柱则打扮成了一个五十来岁的沿街乞讨的乞丐。

“陈大哥，你可真行，这一捯饬，连我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简直比那些街头乞丐还像乞丐。现在手里就缺一根打狗棍了。”张铁柱穿戴好乞丐的破烂衣服后，原地走了两步说道。

“没办法，化妆易容，这也是斗争的需要，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开展敌后斗争。记住，走路时不要抬头挺胸，要尽可能低着头、弓着腰，步履蹒跚。要把帽檐压低一些，你能看到眼前的一切，但是别人却很难看到你的眼睛。一会到院子里找一根粗一点棍子，权当打狗棍。”陈凯戴上一顶破毡帽，弓着腰走了几步，给张铁柱做了做示范。随后把破毡帽摘下来戴在了张铁柱的头上。

“没想到这装乞丐也有这么多的学问。我记住了。特派员，你看，是这样走路吗？”张铁柱按照陈凯的要求，手里端着一个破碗，低着头、弓着腰在屋子里走了几步。

“对，就是这样。你这脸上太干净了，我给你弄点脏。另外，无论现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要沉住气，千万不要管我，立刻隐蔽起来，暗中观察。”陈凯一边给张铁柱的脸上涂了点褐色的油彩，一边再次叮嘱道。

“那怎么行，我还得保护你呢。这可是老段交给我的任务。要是你出了事，呸呸呸……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遇到麻烦，我还要为你解围呢。”张铁柱不同意陈凯的意见。

“铁柱，你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再说，‘熊瞎子’同志也会派人暗中保护我的，你只管搞清楚那些尾巴是什么人就行了。”陈凯拍了拍张铁柱的肩膀说道。

“那好吧。不过，你也不能逞能，该躲也要赶紧躲起来。这大街上的日伪军太多了。”张铁柱也关心地提醒道。

那么，陈凯出去探风，识别跟踪者，遇到危险了吗？咱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