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碰一老鼻子灰
明炜人虽走了，却阴魂不散，这是二大队队长林宇从一大队队副曲磊房里冲出来甩下的一句咒语。
明炜人走了，他的位置却还空着，几天了，也没听说谁会空降而来，或者把曲磊扶正，林宇便动起了心思，找到谷正朝，说自己想调到一大队去。谷正朝问他为何，他说，一大队的战斗力在三个大队里是最强的，明炜之所屡建奇功就得益于他有一帮好手下。
谷正朝便哼哼着说，你这动机不纯啊，林宇说，以曲磊的能力驾驭不了这摊，换个别人就更难说了，我这也是为全局着想，总比荒废了强吧。
这话或许说到点上了，谷正朝这些天搜遍脑瓜子，局里也确实找不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所以耽搁下来了。
“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问题是一大队那帮家伙能否接纳你。”谷正朝总算松了口。
“您一个命令他们谁敢不从？”林宇想得倒轻巧。
“你刚才忘说了一条，一大队不仅具备极强的战斗力，同时还兼具超强的凝聚力，你以为一个团队的战斗力和凝聚力岂是一个简单的命令可以搞定的？若这个人不被他们所接受，再强的战斗力和凝聚力说散就散了，那才是真的荒废了呢。这样吧，你只要说服得了他们接纳你，我这里没问题。你行吗？”谷正朝把锅甩给了他。
林宇便有些作难了。对明炜的这帮手下，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对明炜忠心耿耿，唯其命是从，也囿于特别被谷正朝看重的原因，对其他两个大队的上上下下均不大看在眼里，傲得很。但林宇确实看中了他们的战斗力和凝聚力，想依仗他们干出一番成绩来，这两年一大队一直跑在二大队和三大队的前面，受到谷正朝格外的器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走进一大队办公区，人基本都在，但个个显得无精打采，明炜的被处分以及调离，仿佛抽走了他们的魂魄。
坐在办公室里的曲磊也是一副蔫样儿，一双脚跷在沙发上嘴里叼着支烟在看手机。林宇走拢去一看，在玩游戏呢，见林宇进来，他倒也规规矩矩放下了脚，把烟头掐灭在烟缸里站起身。
“林大队怎么有空跑我们这儿来了？”口吻很客气。
“我要说随便转转，你肯定不相信。找你有事，且很重要。”林宇摁着他重新坐下，自己坐到一边。
“是要分派给我们些活吗？”三个大队之间平时相互协作配合还是有的，但林宇不相信这是他真心话，多多少少猜出了自己的来意。
“是这样啊，明炜走了，他的位置局里暂时还没安排人接手。老曲，我就直言了啊，估计局里也没打算你接他的位置，我有个思路想跟你商讨一下，看可否？”林宇刚说完，门口走进了程辰和章昊。
“林大队这个语气颇有些像我们明大队啊，能否可否几乎是他的专用词了，你是受他的影响吧？”说着这话的程辰明显是在嘲讽林宇，估计是听见他说的话了。
林宇也就不客气道：“我跟老曲商量事呢，你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回避？在一大队的一亩三分地，你让我们回避？搞没搞错，咱们是一体的，不分彼此。”程辰硬刚道。
“林大队，你刚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的下文也猜到了，这有些不妥吧？”章昊倒还讲点理。
林宇见曲磊不吭声，明显是在纵容嘛，他遂自找台阶道：“也行，既然你们都猜到了，我也就敞亮了说。”
岂知程辰毫不客气地堵了他的嘴：“林大队，还是不说出来的好，免得下不来台。”
林宇阴**：“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的来意啰？”
程辰说：“八九不离十吧，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林宇洋洋道：“那我就明说了，一大队没了明炜这根定海神针，离散沙一盘也就不远了……”
被他激怒的程辰爆了句粗口：“你放……胡说！”
林宇挥手指向办公区：“不服是吧，你看看他们一个个失了魂一般，而你们的曲队副躺在这儿打游戏，我严重怀疑，长此以往，一大队将不复存在。俗话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我……”
章昊伸手把他的手摁了下来：“林大队，你言重了，暂且而已，事发突然，大家都需要一个适应期度过这段艰难时刻。”
程辰却不依不饶道：“一大队存在不存在跟你有毛的关系啊，明队的位置不是谁想占就占得了的，除了咱一大队的人，旁人休得染指，尤其是你。”
这下林宇当真下不来台了，怒指他道：“我跟你有仇啊，竟然对我抱有如此深的成见。”
这一次是曲磊把他的手摁了下来，和风细雨道：“这事闹得大家都有些情绪，挺正常。至于你想将一大队收归门下，也不是不可以，一大队不是某个人的私有财产，但要驾驭得了它，还真得拿点儿本事出来。我等就静候林大队干出些名堂来，名正言顺入主一大队。”
此话比程辰当面顶撞他更具杀伤力，恼羞成怒的林宇挥手指向他们一个个，扔下一句：“你们一个个简直不可理喻，好心当做驴肝肺。”冲出曲磊的办公室，身后传来曲磊、程辰和章昊一通畅意的大笑。
当他穿过一大队办公区时，明炜的那些手下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齐齐拍着巴掌“恭送”他，冲出门外的林宇跺跺脚，不得不感叹一句：“这明某人真是阴魂不散哪。”
当他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时，从二大队办公区里冲出他的队副裴远亮，手里举着一部手机冲着他喊：“林队，你的电话。”
气不顺的他不假思索道：“不接！”
走到他身前的裴远亮扬了扬手机，眼里闪着一丝诡黠：“是一个叫泥鳅的电话。”
“泥鳅”是林宇给他在瑞昂集团的一个眼线起的代号，林宇一把从他手里抓过手机，背过身去接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