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进入角色
明炜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与安全第一有着相应的关联。
有了足够的资金支持，缉毒队也顺利建成，用明炜自己的话说，得要务点正业了。此时他和邹嘉齐大包小包地拎着，来到了两个多月前遭受不明人士的袭击而打残了腿的江北派出所唯一一名专职缉毒警石宇轩的家门口。
这是一个新建成的小区，门上安了电铃，明炜伸手一按，“叮咚，”门内当即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等等，就来了。”
随着一阵拄拐点地的声响来到门口，门开了，一名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一看见他俩，便惊喜地直嚷：“邹所，明队，真是大驾光临啊！”
邹嘉齐和明炜一边一个搀扶着石宇轩往里走，明炜用带有调侃的口吻问：“你认识我？我好像没见过你呀。”
石宇轩亦开玩笑说：“同是干缉毒的，我和您可差着好几个档次，只有我认得您的份，您哪认得我呀。”
眼前是一套约七八十平的两居室，新装修的，一看即知走的是简约风格，大气亮堂。
“不错啊，比我那小窝强太多了。”明炜一边赞着一边放下手里的慰问品。
“哪里，父母出的首付，算是啃老吧，惭愧。邹所，冰箱里有水，帮我拿一下。明队，坐呀，该不会是专程来欣赏我这屋的吧。”拄着双拐的石宇轩放下一支拐往沙发上坐去。
邹嘉齐从冰箱里取了三瓶水，分别递给明炜和石宇轩，坐下来后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到石宇轩的手上，他像被蛇咬了般赶紧往回一缩。
“邹所，这可使不得，咱所里经费本来就不足，上次住院……”
邹嘉齐朝他挤了挤眼：“拿着，咱所里这回可大发了。明队现在是咱们的副所长，他一来就搞了个大动作，把一楼给租了出去，咱江北派出所成土财主了。”
石宇轩惊讶道：“真的？我就说嘛，早该这么着了，放着那么好的地段，成天喊穷也不嫌丢人。”
明炜笑道：“邹所脸皮厚，不怕丢人。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拉起了一支缉毒队伍。待你伤好了，给你个副队长当当。”
“缉毒队？”石宇轩的脸上顿时浮上一层向往且欣喜之色。“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儿呀。明队，您这可是给江北这一片的百姓办了件大好事啊。”
“队伍是拉起来了，但还得看成效。”明炜随即将话题引入正轨。“别当真以为我是看你来了……”
他下面的话被石宇轩给打断了：“我一看见您就猜到了，市局缉毒大队长怎会专程来看我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角色……”
明炜挥手截断他下面的话：“纠正一下，当下的我是江北派出所的一员了，至于来这儿的原因，暂且与你无关你也无需知道。现在我们来谈谈你那件案子。我看了案卷，根据彼时的现场情况，你犯了两个错。第一，你跟踪两名毒贩来到一条黑巷，在没有同伴策应和呼叫增援的情形下，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贸然孤军深入，犯了身为一名侦查员的大忌。其二，根据你的描述，当时你发现那两名毒贩时，是下线找上线拿货的场景，在既然获知了这一线索的情况下，你觉得你有必要一定要抓现行吗？”
稍稍思索片刻后的石宇轩脸上露出一副赧颜说：“当时可能没想这么多吧，也许是一时脑抽，也或许想要探明一个究竟，所以……”
明炜接上了他的话：“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自身的安全而孤身犯险，是逞能呢还是立功心切，我都没法跟你定义了。安全——无论是作为一名自然人更是身为一名警察的不二法则，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还是警校里老师给你上这一课时，思想开了小差？挨了人家一顿胖揍吃了这么大一亏险些把命都给丢了……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你吗？”
明炜好像才突然发现似的环顾一眼，其实是邹嘉齐用脚尖蹭了他一下，太不给人面子了。
神情略有些恍惚的石宇轩解释道：“一直是我老婆请了假在家照顾。前两天她单位来电话，说再不上班她的位置可能会被人给顶了，我就劝她上班去了，基本的自理我还是行的。”
明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卷宗，从中抽出三张模拟画像：“这是根据你和两名辅警的描述，分局技术科出具的那个上线的模拟像，可我怎么看，三张画像并无多少相像之处，分明就是三个人，这怎么回事？”
石宇轩拿起画像看了看，沉吟着说：“那天我和两名辅警是在辉煌夜总会门口看见他们两个人有交接毒品的意向，接着俩人进了夜总会，我嘱咐两名辅警在门口盯着自己跟了进去，没料到那俩直接出了一个侧门，我跟辅警通过电话打了声招呼就跟了过去。那两名辅警也许看得不是那么真切吧，看着确实不大像，但我的这一张也有些失真啊。或许分局的人来找我时，我处在一种颓丧和自责状态中，描述得并不那么准确。在家的这些天，我反复回想当时的情景，那名上线的面部轮廓愈来愈清晰……”
明炜对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一边，拨打了谷正朝的电话，几乎是一响即通。
“小子，把我的人撬到你那儿去了还不满足呀，又有啥事啊，你当我市局是为你一个人开的？”谷正朝的调侃很大声，估计邹嘉齐和石宇轩都听见了，相视一笑。
“帮帮忙，谷处，我想用一下技术处的老赵，让他帮我搞一幅模拟画像这边急等着，我把定位发给他，离着市局不远，尽快。”根本不等谷正朝表态，明炜便把电话给挂了。
定位发过去后，明炜接着问石宇轩能否联系上那两名辅警。案发后，在分别接受了所里和分局的问询没几天，两名辅警均自行辞职了，虽然两人的家庭住址和电话案卷里有，他昨晚打过去，均处于停机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