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老地方
明炜走进赖子的病房时，刚吃过早餐的赖子让护士拿牙签给他剔牙缝，小护士哪禁得这种恶心的事啊，正在犯难，走了过来的明炜俯身笑着对赖子说：“你想什么呢，信不信我用牙签把你的嘴给缝上，反正你这张嘴除了吃啥也不会。”
或许因享用了一顿美餐之故，心情好了些许的赖子瞥了他一眼竟主动挑衅道：“换人了啊，你以为你行啊。”
明炜拉了把椅子坐他床前，挑逗般冲他扬了扬下颔说：“我行不行你听着啊，‘赖子，’学名郑正，辉煌夜总会大堂经理，兼职夜总会散货瓢把子，这两个名头没错吧？你听说过我的名头吗？”
眼神凝了一凝的赖子迟疑着说：“听说江北派出所来了个能人，那你就应该是原市局禁毒处缉毒一大队队长现江北派出所副所长明炜啰，那我该叫你明队呢还是明所？”
明炜呵呵笑道：“名头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干的什么专业。我来见你，不是因为你被抓，被打得像个木乃伊躺这儿，也不像之前审讯你的人要的是你的口供，而是你被我盯上了。”
赖子不解道：“这有区别吗？”
明炜说：“区别大得去了。知道为什么你被抓的第一时间身份就暴露了吗？”
赖子被动地摇摇头。
明炜往前探了探身子：“那我提醒提醒你，还记得被你打断腿的石宇轩吗？还有你的下家‘麻子’？”
赖子被逼得似欲后撤一下身子，却因做不到而皱了下眉头后说：“记得又如何，这两个人对你还有用吗？”
“我是据此向你陈述你被我盯上的事实。至于有没有用，我说你听，自己判断。你被抓，‘麻子’断了货源，他必须得另找一个上家续命，这个上家会是谁？”被明炜盯得有些发毛的赖子心虚地避开他的锋芒，一则确实有些忌惮他看透他的目光，二则，林宇和裴远亮、许忻出现在了门口。
“除非你的老板放弃辉煌夜总会，换言之，若不放弃就得有人顶你的缺——夜总会大堂经理这个位置，你觉得‘麻子’会不会于第一时间找上他？石宇轩是因为经验不足而被你发现，换了我这个专业的缉毒队长，你认为还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吗？顺藤摸瓜懂吗？”明炜毫不避讳地向赖子亮了底牌。
同时转过身去向出现在门口的林宇投去一眼：“林队来了。”
林宇走了进来夸了他一句“你的攻心术蛮不错嘛，”转而问赖子：“你觉得他的办法可行吗？”
孰料赖子竟笑了说：“我无所谓了，把天捅破也与我无关，也不用看他们一个个的脸色了，上刑场有他们陪伴我还乐在其中呢。”
明炜起身对他说：“你就乐吧，或许等不及他们你就先走一步了。”
闪开一步的林宇客气一句：“这就走了？我送送你。”
明炜挥挥手“不用，”对裴远亮和许忻笑一个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林宇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看了一眼，跟着明炜走出病房，却闪到一边接听了手机，走到电梯口的明炜听他说了句“我这就来。”
挂了电话的林宇折回病房，对裴远亮说：“我有个事要处理，你把他们三个再审审。”
许忻见他返身便走，忙跑过去拦住他：“我呢，就把我扔这儿了？”
林宇调笑她道：“怎么把你给忘了？我去世贸那边，跟你是反向，恕不能送你了。”
似还想说什么的许忻刚张嘴，林宇给她一个飞吻，朝电梯间那跑着去了。
撵了两步的许忻似无奈地停下脚步，一对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着，嘴里嘀咕一句：“搞什么搞？一接电话就神神秘秘的。”
林宇接到的电话是袁媛打来的，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内心便涌起一种莫名的悸动。袁媛说有急事要见他，跟他约在了“老地方。”老地方——？他和她的老地方，一个是俩人“热恋期”袁媛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一个就是前不久的俪都咖啡厅了，她应该不会是跟他约在奶茶店，多少年过去了，那家奶茶店在不在还两说。
走进“俪都，”风采依然的袁媛仍坐在角落里她的老位置上，一杯黑咖啡已经替他点好了。
“什么事啊，总搞得我像个救火队员似的。”林宇一坐下便直奔主题，因为袁媛看上去比上次憔悴了许多。
“急什么呀，先歇口气再说。”袁媛柔情款款地说。
“是我急吗？是你说有急事的。”林宇端起温热的咖啡喝了口润润嗓子。
一直望着他的袁媛沉吟少顷后问：“有关晖消息了吗？”
心里霎时有些不是滋味的林宇说：“就这事啊，电话里一两句不就能说清楚了吗？”
孰知袁媛微蹙了眉头嗔道：“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呀。”
这下就搞得林宇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打电话时我正忙着，一路又赶得有些急……”
袁媛伸手抚了把他端着咖啡杯的手：“好了，是我矫情了，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有时说话不过脑。”
心绪稍许平复下来的林宇把目光瞄向了窗外，此时的他完全不敢直视她：“我托省厅的一个朋友打听过了，他这几年也没见着关晖，也问过相关领导和与关晖关系相对密切一些的同事，基本是一问三不知状况。”
袁媛终于还是急了：“一个大活人，在单位竟然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可能吗？”
孰不知林宇竟点了点头说：“是有这个可能的。”
“你说什么？”袁媛仿佛没听清。
“他或许正在执行某项秘密任务，又或许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暂时失联甚或永久失联……”看着被他的话吓得花容失色的袁媛，林宇不敢把他的揣测进行下去了，同时，他也被自己的揣测激得灵光一现——自己或许能从某个人那里获得这个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