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故事第七十三章
当天夜里,天很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老天爷在考验葛燕的大军,但是葛燕没有迟疑,留下了傅聪看家,自己率领主力兵团出发了。从出发地,到达琅琊山下,为了隐蔽行军,军队根本就没有走大路,而选择了荒野,这样一来,虽然做到了隐蔽,但是部队行军的速度减慢了,荒野里的道路非但崎岖不平,到处都是荆棘棵子,有的士兵因此受伤了,尽管条件恶劣,因为葛燕走在队伍的前面,有了葛燕的榜样,并没有士兵掉队的。到达琅琊山下入口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比原来计划晚了一个时辰。部队稍稍休息片刻就进山了,因为葛燕不敢让部队在山下待太久,更不敢让士兵在山下生火做饭。
进入山里后,葛燕选择了一处山谷,让士兵休息,生火做饭。因为葛燕知道,行军虽然着急,但是士兵饿肚子,没有正常休息,真正需要战斗的时候,体力可能跟不上。从这里到邵亮的老营,至少要有三天的路程,就是说,要在山里睡两个晚上,这样的劳动强度,不能够保证吃饱睡好,绝对会严重影响战斗力的,对于优秀的将军来说,只有勇力是远远不够的,胆大还要心细,需要谋划的具体细节,一样不能少。虽然伊尹给出了大致方针,但是如何战斗,如何取胜的具体谋略,还需要葛燕来筹划,因此,他不敢大意。
就这样,葛燕这支大军,在森林里行走了三天,第三天上午十点左右,靠近了叛军的老营鹰嘴岩,这里是邵亮新建的营寨,因为山下的官军成了缩头乌龟,不敢随便进山,所以,邵亮把新营寨像出山外面挪了一天的路程,理由自然是下山容易,获取物资容易。为了不被官军偷袭,邵亮命令部民,把鹰嘴岩的四面山坡,超过人高的树木一律放倒,这样,他们从半山腰就可以清楚地发现偷袭的官军,只是他没有想到,葛燕的大军既然到了老营,根本就不需要偷袭了,因为从人数到战斗力,葛燕的部队占有绝对的优势,因此,当葛燕的部队靠近鹰嘴岩的时候,命令三位将军,各摔一千士兵,从东南北三个方面包围叛军,只有西面是敞开着。但是他在西面山谷里,事先留下了一千五百名伏兵,按照后来的军事教科书的打法,这叫做围三缺一。
“将军,邵亮一定不会上当。”葛燕的副将提出了异议,在他看来,这种围三缺一的战法太过小儿科,一般的将官都可以看出来,像邵亮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肯定不会上当。“我们的实力远远超过叛军,为什么不四面围死,让叛军逃无可逃?”
“你的话看似有道理。其实却是没有道理。我问你,这些叛军多数都是夏朝的遗民,他们放着城里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到大山里过遭罪的生活,为什么?”葛燕否定了副将的提议,严肃地问。
“对商朝不满呗。”副将不服气地说,这样小儿科的问题问自己,他感觉受到了蔑视。
“不错,他们怀念夏朝,留恋夏朝,愿意生活在夏朝的统治之下,这是什么?信仰?知道不?为了忠于夏朝,他们宁可不去过舒服的日子,这种力量是可怕的,没有人逼他们来,每个人都是自愿的,是发自内心的,因此,当他们面对商朝的官兵之后,仇恨会塞满了脑子,这种由仇恨聚集起来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我们一上来就把四面堵死,让他们看不见逃生的道路,这会让本来就强大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当叛军人人抱定必死的决心和我们战斗,就是老人,孩子和妇女都十分可怕,所以我才故意给他们留下生路,人的本性决定了,能够不死,没有人愿意死,但是明知必死,就会和你拼命,懂不懂这个道理?”
“将军说的有道理,但是邵亮不是傻瓜,他一定不会从西面逃走,因为他会想到,西面有埋伏。”副将说,虽然他承认葛燕的分析有道理,但是对这围三缺一的战术还是不能同意。
“没错,邵亮的确不会走西面,而且会集中兵力攻击一点,通过撕开缺口的方法进行突围,本将军想到了这一点,因此给你们的指令是,任何一个方面都不能放走叛军,否则军法从事,只要邵亮的叛军没有办法突围,军心就会不稳,就会想到去西面逃走,毕竟西面从现在看不见官军,这是人性的弱点,当灾难来临的时候,能够躲过一分钟都是好的,即使邵亮不想这样做,手下人也会纵勇他这样做。但是当他的部队在三面突围铩羽而归的时候,其实精力,体力都耗费太多,士气肯定不如开始,因此,当他们遇到伏兵的时候,战斗力是严重打折的,这个时候的叛军,除了投降,被歼灭,那里还有出路?”说到这,葛燕得意地笑了,他摆的阵势是敞开的,就是俗话说的阳谋,邵亮虽然能够看出来,就是无法避开。“如果邵亮一开始就集中力量从西面突围,虽然损失不会少,但是伏击部队全歼他们是困难的,至少有部分人可以杀出重围,但是邵亮不会,因为他聪明,聪明人自信,他怎么可能明睁眼漏进入圈套,这个就叫聪明误。”
听见葛燕这样的分析,副将才彻底服气了,感觉他们的主帅果然不一般,打仗勇猛,还会用谋略。
再说鹰嘴岩山上设有瞭望哨,当大批官军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自然是看见了,慌慌张张跑下半山坡,像邵亮报告了官军来进攻的消息,正在观看民众建房的邵亮脸色变了,因为他明白了,自己犯下了愚蠢的错误,眼睛只是盯着山下的官军,看见他们没有动作,忘记了障眼法,忘记了官军的实力远不止山下的几千官军,原来朝廷并没有被打怕,他们像似潜伏的饿狼,其实在寻找时机,他的忘战正好给官军提供了机会。邵亮就走向高处像山下看去,果然看见了漫山遍野的官军,正在趾高气扬的像山上爬,这些官兵脸上没有胆怯,沮丧,看起来不是被自己打败过的官军,一定是从朝廷大本营里调来的,难怪自己的探子没有发现。
“当家的,东南北三面都有官军,只有西面没有。”邵亮的副手得到官军偷袭后,亲自做了查看,得到结果后就来到了邵亮身边对邵亮说,只是他的脸色比邵亮还难看,因为他知道,这次的官军来袭,肯定是为了报复前两次的大败,而且官军人数众多,他们凶多吉少是肯定的,因此,希望当家人快点拿主意。
“围三缺一,西面放行,你以为朝廷那么好心,会给我们留一条生路?”邵亮冷笑地问。
“当家的是说,西面有埋伏?”副手明白了邵亮的意思,脸上顿时如死灰,如果西面有埋伏,岂不是说,朝廷要把他们一锅端?“当家的,这样说,朝廷是要剿灭我们,连种子都不留。”
“怎么?你害怕了?囊货,我们不是当初的我们了,如今增加了一千多能够战斗的男人,怕什么?告诉三当家的,让他组织家属准备突围。你去召集主力,我们突破一点不难。”邵亮瞬间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觉得对方看着来势汹汹,其实漏洞不小,他只要集中主力,一定可以撕开口子,虽然代价不会小,但是官军想包圆他们是做梦。
副手看见邵亮如此镇定,咽下了自己想说的话,去召集人马了,片刻后,能够战斗的男人聚集在邵亮的面前,看着这些雄赳赳,气昂昂的青壮男人,邵亮眼睛里露出了欣慰,根据他两次和官军交战的经验,邵亮觉得,朝廷的军队是外强中干,真正交手并不可怕,于是指着北面的山坡对副手说:“看见没有,我们就从那里突破,只要撕开口子,三当家就可以带着家属从北面逃走,只要我们走进森林,官军人数再多,也是废物一个。马上开始,动作要快速,勇猛。”
副手虽然有些胆怯,但是面对邵亮的决绝,选择执行命令了,因此率领主力,像北面山坡冲去。但是他们很快就遇到了一堵墙,冲在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十几个。原来,葛燕已经预料到对方会做困兽之斗,为了减少士兵损失,命令士兵带足了弓弩,他的士兵弓弩练习是平常科目,士兵使用的弓弩和箭头,质量一流,速度快,邵亮的副手命令士兵暂停冲锋,用弓弩对射,但是双方使用的弓弩,射箭士兵的水平不是一个等级的,官军在对射中占尽了便宜,副手指挥的军队冲不上去,不能靠近对方,近身肉搏是笑话。
邵亮看见这种情况,心理明白,不能够靠近对方,所谓撕开口子就是不可能,牙一咬,率领亲兵亲自冲锋了,对于他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因为他们的人数多于阻击部队。
就在邵亮部队狂攻北面山坡的时候,葛燕得到了报告,率领自己的亲兵营驰援北面,因为葛燕明白,邵亮在孤注一掷,只要让邵亮的突围企图泡汤,他们就只能投降,或者从西面逃走,因此他必须在北面和邵亮的叛军进行决战。正在战斗的士兵,看见主帅亲临一线,勇气大增。
邵亮方面,因为自己亲冒疾石,冲锋在前,他的士兵也是勇气倍增,不顾伤亡地向前冲,在遭受重大伤亡的情况下,果真和葛燕的部队碰面了,这个时候弓弩没有用了,双方进入了短兵相接的地步。邵亮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冲到阻击阵地前沿后,手起刀落,一员偏将死在他的刀下。邵亮虽然算不上一流高手,刀工不弱,加上抱着必死之心,当然是勇猛异常,在他的带动下,刚才有些气馁的士兵,此刻信心大增,一时间占了上风,如果这个时候不是葛燕赶来,邵亮真的可以实现撕破口子的目的。但是上天不给他生还的机会了,因为他的对头葛燕到了。
葛燕的功夫不是邵亮可以比的,因此当葛燕看清楚邵亮最疯狂,最勇猛,自然就把目标锁定了他,一个飞跃冲到了正杀得兴致勃勃地邵亮面前,随手刺出一枪,邵亮不敢怠慢,随手用大砍刀去挡,但是他如何能够挡住葛燕的神枪,葛燕不但挑飞了他的刀,枪尖顺势刺伤了他的左臂,鲜血流了出来。
四
邵亮中了葛燕的枪,按说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他身后的卫士,闪电般地冲了过来,挡住了葛燕随后刺来的又一枪,另外一个卫士就把邵亮拽过去,背上上他就跑。在旁边的副手连忙指挥部队撤退,就这样,胳膊受伤的邵亮没有丧命,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和邵亮的平时做人有关系。
邵亮虽然是当家人,但是体恤部下,从来不用当家人的身份压迫他们,欺辱他们,在那个等级森严的时代,这样的当家人凤毛麟角,所以到了关键时候,大家才愿意为他而死。既然北面有葛燕这样的猛将,邵亮的副手没有胆量继续突围,只能选择西面没有人的地方了,此刻的他早已经不顾邵亮的提醒,好过一会是一会,于是他命令几个士兵,抬着身受重伤的邵亮像西面突围。葛燕看见他们像西面突围,知道结局定了,没有继续追赶,而是指挥部队去包围邵亮部族的家属,因为他的目标是全歼邵亮的叛军,家属自然不会放过,叛军家属看见邵亮的主力部队逃走,没有了战心,只能选择投降了。
再说邵亮的副手带着败兵逃到了西面,总算有了**的时间,就一路走下深谷,他们对这里的道路熟悉,料到深谷正面容易有埋伏,就选择了侧面,哪里知道,刚刚走到侧面,锣鼓声突然响起,大队官军蜂拥而出,箭雨如飞蝗一般地来,走在前面的叛军,倒下了一片,以逸待劳的官军,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随着箭雨变得稀疏,领队的将军率领士兵杀了出来,此刻的叛军,经过北面的大战,身体透资,精神上遭受重创,如今又遇到官军的生力军,哪里还有抵抗的力量,顿时溃不成军,最后的结果是全军覆灭,连邵亮也成了俘虏。历时半年多的战斗,就这样偃旗息鼓了。
王宫里,正在吃午饭的外丙,接到了琅琊山胜利的捷报,一口饭喷了出来,因为过于突然而产生的激动,外丙又昏了过去,当时吓坏了前来报信的仲壬,急忙命令太医前来诊治,太医过来看过脉象,苦笑地对仲壬说:“大王的身体虚弱,经不起大喜大悲了,一会儿大王醒来之后,不能刺激他了。”
仲壬听说没有大事,是因为激动造成的昏厥,倒是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想了想,命令内侍去召唤伊尹了,他知道,外丙醒来一定会找伊尹的,朝廷剿匪半年多,经历了两次大败,这次在最短的时间里,彻底消灭了叛军,伊尹是首功,对此,仲壬也不能不深深地佩服,只是他不明白,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军旅的伊尹,为什么可以谋划军机,而且能够设定攻战方略,这个人简直是神奇的代名词。
半个时辰之后,外丙苏醒了,醒来之后眼睛就迅速地放光了,就像病重之人回光返照一样,问仲壬:“叛军果然被消灭了?”
“正是,是葛燕将军用快马报来的喜讯。”仲壬满面笑容地说。
“快,通知丞相到王宫,孤要重赏有功将士。”外丙控制不住心里的喜悦,醒来后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对这件事有功的将士和官员,这说明叛军对他的心理造成的创伤已经铭心刻骨了。
“大王,臣弟已经派人去通知丞相和几位重臣了,他们很快就到。”仲壬说,很为自己刚才的急智感觉欣慰,因为他走到了外丙下达旨意的前面。
“王弟知孤,非常好。”外丙感觉满意,就他此刻的心情,恨不能立刻见到伊尹,因为伊尹为他去掉了最大一块心病,他从心理感谢伊尹,也为自己这次能够采纳伊尹的谋略感到欣慰。“告诉御厨,今天晚上孤要宴请众位大臣。”
仲壬想到外丙身体状况不好,很想劝外丙暂时不要举行宴会,这样的宴会容易费神劳力,但是看看外丙仍旧兴奋的表情,就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转头走出屋子。
仲壬刚刚离开,伊尹到了,他是第一时间知道了琅琊山大捷的,之所以迟迟没有进宫报喜,是因为在想善后的问题。按照朝廷法律,造反是要灭九族的,就是说,几千个叛军,加上几千个家属,都会人头落地,这让他感觉不安,因为邵亮大胜官军之后,加入叛军的人数增加了几千人,这本身就在说明问题,夏朝虽然灭亡了,但是怀念夏朝,想恢复夏朝的民众人数不少,那么,如何解决这样的问题,只是靠杀戮是很难解决的,要知道,夏朝存在了四百年,姒族早就成为了最大的种族,姒族人口,少说也有几十万,靠杀戮震慑是不是能够办到?伊尹感觉办不到,因此就在想,如何利用琅琊山大捷做文章,如何说服大王和大臣,是个相当大的难题,所以他提前和终古进行了沟通。这次,终古没有和伊尹唱反调,赞成伊尹化敌为友的策略,这让伊尹心理踏实了不少,他们是左右丞相,只要他们的意见不相左,就容易说服外丙。为了做好这件事,所以来到王宫的时间延后了。
看见伊尹到来,外丙脸上充满了难以言说的喜悦,就让伊尹坐在他旁边,不加掩饰地说:“丞相这次立下大功,解除了压在孤心中的大山,孤是真心地感激,不知道该给丞相什么样的奖励。”
“大王。一切都是臣应该做的,大王的心意臣领了,如果大王想奖励,就奖励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伊尹真诚地说,从他脸上荣辱不惊的神态上,外丙看出,伊尹不是在故作谦逊,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丞相不要过于谦让,将士奖励是应该的,丞相奖励更加应该。”仲壬接过话去,因为自己的两次作梗,旧京拆分和临阵换帅都遭到了惨败,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对比伊尹,对人,对事的认识差距不小,加上伊尹居功不自傲,更是让他感觉自愧不如。这次琅琊山的胜利,另外丙对伊尹的信任无以复加,继续和伊尹意见相左,只能显现自己的无能,因此,仲壬虽然心里不是很痛快,但是在现实面前,不能不认输,所以决定听从外丙的劝告,转变对伊尹的态度。这才有了上述话语。
“御弟说的没有错,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丞相。”外丙高兴地说,他知道,仲壬一直担心伊尹权柄过重,在朝臣中影响力太大,最后不容易驾驭,所以对伊尹总是有戒备之心。现在仲壬能够说出这番话,说明他对伊尹的态度开始了转变,发自内心的高兴。
“臣不是故作矫情,不愿意接受大王的赏赐,而是有件急需解决的问题要和大王,三大王商量。”伊尹怕引起他们的误解,忙转移了话题,因为他知道,仲壬一直不是很相信自己,所以,不想加深双方的隔阂。
外丙正要问是什么事,终古,太甲,无量等重臣走了进来,每个人脸上带着喜悦,毕竟,这场胜利来的突然,喜从天降,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只有数千人的叛军,居然两次大败官军,弄得朝廷上下坐卧不宁,被诸侯嘲笑,结果突然之间,这股看起来,朝廷奈何不了的叛军,顷刻间土崩瓦解了,被葛燕的军队一锅端,所以大家的感官受到的刺激太大,叛军被剿灭,天下太平来临了,而这是一个王朝,是不是兴盛的主要迹象。
在一阵阵像外丙祝贺,问好之后,话题当然是围绕叛军和叛军的领导人展开的,尤其是如何处置叛军和邵亮,当然是主要话题,这是因为,本来太平世界,却因为叛军的突然出现,给朝廷带来了巨大压力,其破坏力是前所没有的,大王外丙因为叛军的出现,焦虑之后,身体状态急剧下降,朝廷动用了主力大军等等,都让他们对叛军恨之入骨,所以,提到如何处置这些人的时候,连无量都因为,必须按照朝廷的法律执行,不但要杀,而且要灭族。本来就这个问题,伊尹已经和终古取得了一致意见,现在见到大家都同意严厉处置叛军,想到叛军对朝廷带来的负面影响,终古的态度变了。
这次外丙倒是没有受到大臣们的骚扰,目光一直在看伊尹,因为在大臣们纷纷发表看法的时候,伊尹一直静默不语,外丙感觉到了,伊尹可能有不同看法,所以他希望听听伊尹的意见,因此在大家说的差不多的时候,问伊尹。“丞相为什么不说话?”
“大王,臣的意见可能和大家不一样,因此不想此刻说出。”伊尹回答说。
“怎么,这件明睁眼漏的事情,丞相也有标新立异的意见?”太甲没等外丙说话,首先开炮了,在这里的众人之中,他的心情是最复杂的,一方面,叛军被剿灭,他的确从心理高兴,毕竟邵亮领导的叛军,给朝廷带来了无尽的麻烦,影响很坏,是商朝立国之后,第一个竖起反旗的氏族,而且他们两次大败官军,让朝廷丢尽了颜面,现在被连根拔起,这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另外一个方面就是不舒服了,因为这次大胜,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总体战略是伊尹制定的,而具体领兵打仗的将军是葛燕,他是伊尹的死党。所以他听见伊尹的不同意见,才会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
“太甲,怎么可以这样说丞相?”外丙发出了斥责,现在他已经对伊尹绝对信任和依靠,因此,不管伊尹做出什么事情,都会保护伊尹,尽管,他对伊尹的标新立异不是很理解。
“大王,侄儿只是想说,朝廷的法律在那摆着,对于谋逆的反叛贼子,杀无赦。这条律例是先王在世的时候制定的。当初推翻夏朝,废除了很多严酷的刑律,只有对于反叛朝廷这条,先王非但没有废除,还增加了,就是让造反的人明白,反叛朝廷只能是死路一条,只有对盘贼进行严厉制裁,才能够震慑某些对朝廷有不轨之心的人,所以,侄儿不知道,丞相为什么要反对。”太甲振振有词地说,并没有因为外丙的斥责而感到害怕、妥协。
“太甲说的没有错,如果对叛贼手软,会让某些人感觉朝廷软弱可欺,丞相为什么要反对?”仲壬说,他同样不能理解伊尹的用意。
外丙看见他们都这样说,就目视伊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