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王水池
“你去吧。”随着吴关的一声吩咐,冯尧走出监控室,而吴关则接着往下说:“但这仅是一种猜测,且我们从画面中看不到此人的正面影像,似乎无从查获这个内鬼究竟是谁。”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吗?”吴关走到一名正在操控电脑的年轻男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这得感谢我们的这位监控室的主管,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名内鬼应该是事先就踩好了点,认为天台上并没监控摄像头,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个区域最高点的天台上并未安装探头,那么这个内鬼就应该不止这一次登上这个天台。于是他就回看了近几日的录像,从楼内监控上终于搜索到这个内鬼当日深夜和前两日分别登上天台的魅影。”
在吴关讲着的同时,主屏切换到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子从下至上两次登上天台的画面。
吴关继续往下讲:“从画面上我们基本可以窥探到该名内鬼的大致影像,从而锁定了某个嫌疑人。马兄,江老弟,你们心中可能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我们的摄像头拍到了该男子的背影,那么该男子就没发觉楼外的摄像头竟然犯下如此低级且致命的错误?小王,你给这两位解释一下。”
年轻的主管站起身分别向马哥和江舸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坐下操控着电脑说:“刚才吴董已经讲过了,这幢楼是这一片区的制高点,周围最高也是距其最近的一幢楼就是这幢副楼了,低于主楼近二十公尺,常规意义上的摄像头是拍不到这幢主楼天台的位置的。”
主屏画面切换到与主楼相邻的副楼,目测大约确实比主楼要低于至少三个楼层,随后画面切换到副楼面对主楼这一侧的一组摄像头上,主管接着讲:“常规摄像头通常是一个镜头,你们也看到了,这组摄像头却具有三个旋转式镜头,它便是时下新开发出来的一个品种,学名为全天候高清晰360度广角变焦监控器,而正是因为这个广角,才拍到了出现在主楼天台栏杆上的该名男子的背影。这是三天前该名男子登上天台后向外窥视的正面影像。”
画面切换至一名戴着口罩的男子立在主楼天台栏杆旁向外窥探的正面影像。
“他在窥视什么呢?”吴关自问自答,“理论上应该是在寻觅是否有拍摄到天台画面的探头。那么,他看到了这组摄像头了吗?相信他不会错过吧?然而他却又因何犯了错的呢?马兄,江老弟,二位能否回答上这个问题?”
马哥将目光投向身边的江舸,不知是他回答不上呢还是觉得江舸会表达得更为明确,江舸遂也哂然一笑道:“吴先生这是送分给我呢。这位兄弟已经明示了这组摄像头的奥妙之处,我想,您口中的这名内鬼应该对此一无所知才犯下了如此的错误。进而言之,这名内鬼定然是非专业出身……”
“非专业?”吴关对这个词似乎挺感兴趣插了一嘴。
“而据此推断,他应该不是公安的卧底,而仅是一名特情或可称其为公安的线人。”江舸不知是出于卖弄抑或逞能给这名内鬼下了定义。
“对,应该是这样。”马哥也附和道。
这时,主屏画面上冒出离开不久的冯尧,他在说,吴董,人已带到了。
“是与否,咱们现在就去见个真章。”吴关边说着边向外走去,马哥诸人只得相跟着。
众人来到室外停车处,大小双手里分别拿着一叠蒙面罩站在商务车旁,吴关似想了想对俩人说了声“不必了,”钻进车内。
车子发动后,感觉上是在一个阔大的厂区内转过来转过去,最终停下来时,车子开进了一个宽敞洁净明亮的车间里,马哥诸人一抬头便看见一台航车吊着一个双手背缚的男子在缓缓行驶,一直开到他们头顶上方在商务车顶上停下。
跟了过来的冯尧对吴关说:“吴董,他坚决不承认是他干的。”
吴关鼻孔里哼了声说:“换我我也不承认,因为没看到证据啊。先把他放下来。”
航车吊索缓缓而落将男子的双脚落到了商务车车头部位,吴关朝监控室主管歪了下脑袋,主管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商务车的车尾顶端,打开画面,岂知男子看过后却仍不承认道:“你们凭什么认定画面中的人就是我?我冤枉,那不是我。”
吴关又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对付你这种鸭子死了嘴壳子硬的家伙,不来点狠的是死不承认的。冯尧,就给他看看什么是狠的。”
冯尧朝航车驾驶员挥了挥手,航车将男子吊了起来,随即往车间的另一端开去,众人随着其方向跟过去,只见航车停在了一个两米见方的一个貌似水池子上方,水池四壁贴着雪白的瓷砖,里面的水呈褐色状。
吊索再次缓缓而落,停下来时吊索上男子的双脚距水池里的“水”仅约二十公分。
吴关走了过去,仰面望着男子问道:“知道水池里的水是什么吗?”
刚才还一脸镇定的男子此时望着下面一池浑浊的“水,”脸上顿时呈现出某种紧张和慌**杂的神情,摇了摇头条件反射般问:“是什么?”
“王水!听说过吗?”在吴关说着的同时,男子的双脚情不自禁往上挣扎着抬了抬。
“反正我听说过,即便如钢铁那么坚硬的东西一扔进去冒几个泡泡便被彻彻底底给融化了。你试想一下,若是把你扔进去会是个什么景象?估计连青烟也不冒一个,就跟这个世界拜拜了。放——!”吴关朝航车驾驶员一声厉喝。
还没等航车启动,男子的双脚猛地往上一翘,声嘶力竭喊道:“我说,我说,我坦白。”
“迟了,背叛者杀无赦!”随着吴关猛一挥手,航车吊钩一个下垂,吊索上的男子仿如一枚炸弹般栽进王水池里。
返程的路上,马哥、江舸和玉儿、阿健诸人心中几乎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吴关此举究竟何为——威吓、警告抑或某个暗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