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故事第七十七章
商朝故事第七十七章,驱虎凭着多年的破案经验,加上有捕快弟兄帮忙,很快就在京郊找到了打死姐夫的流氓,抓到流氓之后,他没有给他们顽抗的机会,直接对流氓动了大刑,因为他知道,和流氓讲法制没有用,流氓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角色,他们最怕的,不是你的语言多么犀利,是你的刑具是不是够硬,因此,驱虎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在超级重刑拷打下,只用了一个回合,小流氓就供出了,驱使他们打死姐夫的罪魁祸首——鲍圭,一切和姐姐的猜测一样,他是整个阴谋的始作俑者。
虽然找到了害死姐夫的凶手,但是作为捕头身份的驱虎,并没有权利拘捕贵族加功臣之后,因此只能请示上司。上司听到这样奇葩案件,差点惊掉了下巴,更要命的是,鲍府在京城是有字号的功臣,凭他一个小小的区级官员,未入流的弼马温,不敢轻易去捋虎须,因为这件事撬动起来,不仅仅涉及到鲍家,会让整个功臣家族丢脸,遇到阻拦的官员不知道会有多少,他的脑皮薄,肩膀嫩,只怕抗不住,因此只能请示更大的官:京兆尹。毫无疑问,京兆尹是个勇于担当的官员,否则在这个位置上做不下去。自古以来京官难当,而负责京城事务的官员是最难干的,因为这里遇到的麻烦事,最后很可能牵扯到皇亲国戚,或者阁臣元老,哪一个脑壳都比京兆尹硬,因此京兆尹想做好这个官位,第一需要有做事的真本事,第二骨头要比一般人硬,第三自己要行的正,所以历代帝王选择京兆尹这样的官员,首先考察的就是这三点。
京兆尹果然没有惧怕,立刻派出衙役去鲍府拘捕了鲍圭,还查封了鲍府的库府,因为京兆尹的动作太快,鲍圭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所以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被押进了京都大牢,随后就是调查取证,三堂问审,鲍圭虽然伶牙俐齿,但是骨头不硬,在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招认了,这件事当然轰动了整个京城。京城的百姓本来就对商族的功臣享受超国民待遇不满,对于他们的后代子孙中,某些纨绔子弟横行霸道生气,如今出了这样的丑闻,当然要幸灾乐祸,奔走相告,一时间,大街小巷,酒肆歌楼,这件事成为街谈巷议的主要的话题就不奇怪了。
处置这件事的京兆尹叫框中,也是功臣之后,是正宗的商族,从太爷爷开始,就为商候服务。虽然拥有贵族血统,但是自身并没有沾染丝毫的纨绔子弟风气,为官清廉,执法如天,最看不惯藐视王法的纨绔子弟,所以才敢在没有请示丞相的情况下,就把鲍圭下到大狱,罪行公之于众,引起了整个京城的震动,因此当他被仲壬的侍卫告知,大王宣他入宫的时候,感觉没有好果子吃,但是并不害怕,因为他相信自己做的没有错。
仲壬知道这件事,不是官员告知的,因为按照一般情况,鲍圭虽然是功臣之后,但是谋财害命这样的案子每年都会发生,因此是不值得惊动大王的,所以仲壬并不知道。但是这种事情想瞒住仲壬也是不可能的,何况没有人故意这样做。仲壬有个习惯,喜欢接近民众,了解真实的民众情况,因此,只要没有特别的大事,每周他都会带着侍卫,身穿便衣去大街小巷私访。仲壬其貌不扬,只要不穿王袍,自没有人会认出他是大王,因此虽然经常出入街谈柳巷,并没有出现过任何威险,这次之所以知道了鲍圭因为图财害命,雇凶杀死亲哥哥的事情,就是带着侍卫出游,在街边小巷听到的,因为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他只要走出王宫。不用故意去探听,也是可以听到的。
仲壬当时的感觉,是被当众打耳光,因为从小市民一脸不屑的表情上,他看的出来,某些贵族在下等的贱民眼里,居然是一钱不值犹如丧心病狂的匪徒。仲壬知道,过去贫民对于贵族和功臣之后是非常羡慕的,很显然,就因为鲍圭的恶行,让贵族和功臣被老百姓看轻了,这是让仲壬害怕的。因为贵族,功臣是朝廷的支柱,如果支柱朽了,或者被百姓抛弃了,朝廷这个大厦,靠谁来支撑?难道靠贱民不成?
作为大王。他思考问题的角度,一定首先从江山社稷来着想,当然,昏君除外,如果作为朝廷支柱的社会力量,贵族和功臣,遭到民众蔑视和抛弃,那就等于为江山社稷埋下了定时炸弹,所以他不会孤立地看待案子。这才把京兆尹框中叫进宫里,要仔细询问这件事发生的经过,仲壬必须知道,这件事的背后还有多少文章可做。框中以为是因为自己触动了王族不该触动的利益,因此而惹怒了大王,是抱着挨训的心理走进王宫的,只是脸上并没有畏惧的神色,因为他相信自己没有做错。
“框爱卿,鲍圭雇凶杀人,闹的沸沸扬扬,孤也是走入市井才听说的,如果不是孤王主动询问,爱卿和众位大臣是不是还要欺瞒孤王很久?”见面后,仲壬态度不悦地说。
“大王,并不是大臣想故意欺瞒大王,实在是,在贵族和功臣中,发生过多起悲剧,只是没有一次有这次案件的性质恶劣,这种单纯的刑事案件,每年都不少发生,朝廷的律例中,也没有规定必须启奏大王,所以请大王谅解。”框中一板一眼地回答说,脸上没有惧色,因为朝廷法律的确没有这样的规定。
仲壬听见框中这样说,稍稍皱了下眉头,知道框中说的有道理,却没有洞悉自己关注这件事的真实用心,换了另外一种口气说:“框爱卿是说,在贵族和功臣的子弟中,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孤家想知道的是,在一般性的市民中,这种事情是不是也有?”
“大王,过去在一般性的贫民里,因为财产父子相残,兄弟屠杀的事情屡见不鲜,但是在贵族个功臣家族中,因为财物而互相截杀的事情是绝无仅有的,只是这些年来,案子才开始出现。”框中不知道仲壬为什么这样问,老老实实地据实禀报了。
过去没有,今天常见,这让仲壬嗅到了贵族堕落的味道。“为什么?”
“大王,今天的许多贵族,都是由功臣进化来的,他们中很多人,原本就是贫民,有的甚至是奴隶,因为在战场上杀敌勇猛,所以最后成为功臣,得到了册封。身份在突然间就得到了改变,但是个人素质,家族教养并没有因为身份变化而跟着变化,对子女的教育普遍很差。因此,好多享受超级俸禄的功臣,不再进入朝廷机关工作,坐享其成,不思进取,他们的行为对于儿女有着重大影响,所以在这样家庭出生的子女,很少有立志进取的,好逸恶劳,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不再少数,这样的贵族,本质上和一般的贫民没有区别,他们的子女,子弟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听见框中这样说,仲壬感觉心理拔凉拔凉的,本来的忧虑突然间加重了很多,心理明白这些新贵族,底蕴太差,享受着超国民的待遇,就原形毕露了,这是外丙做大王时最担心的事情,担心他们撑不起商朝未来的大厦,现在看来,外丙的忧虑非但有道理,而且已经迫在眉睫了。因为这些功臣的第二代中好多人变得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思进取,那么到了第三代的时候,岂不是要全体翻车,集体堕落?
“框爱卿,能否告诉孤,形成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
其实仲壬是知道原因的,只是信心不足,希望听到来自下面的声音,哪怕这个声音和自己的认识相左。
框中当然知道原因,但是因为投鼠忌器的原因,不敢立刻回答,因此没有说话,而是把头低了下来。仲壬知道框中为什么没有说话,就鼓励框中说:“爱卿有话但说不妨,孤赦你无罪。”
“臣不是担心大王责备,实在感觉不知道如何说好,臣知道,先王汤当初为了迅速击败夏朝,为了鼓励民众加入商军,不得已才出此下招,使用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策略,让更多的商民加入到商军大营,为快速击败夏桀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当时出于实用的目的,出台的国策没有错,的确起到了扭转乾坤的作用,只是先王汤并没有料到,这个政策的后果是灾难性的,让本来就不是很勤奋的某些商族人有了靠懒惰生活下去的资本。当战争结束后,他们的子女可以躺在功劳簿上,享受父辈用鲜血换来的荣誉和金钱,甚至是权利。因为有了优厚的物资条件,他们中的某些人坐享其成,不思进取就成为必然,这并不能都怪他们,因为人的天性就是如此。能够不劳而获,谁愿意付出辛苦去获得呢?”
框中侃侃而谈地说,阐述这件事的根源虽然在于汤身上,但是却强调汤并没有做错,汤之所以制定这样的国策,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打败夏朝是头等大事,是高于一切的利益,为了这个利益,牺牲别的利益是正常的。事后的事实证明,汤的决策是正确的,让商民看见了加入商军的巨大好处。所以汤才在短时间里组建了强大的军队,最后以摧枯拉朽般的速度,将夏朝击败,建立了商家王朝。不过现在看来留下的后患是显而易见的,这些功臣,马放南山之后,某些人无所事事,开始了享福,因为这些新贵,本身素质就不高,当然不可能懂得教育儿女,也不可能约束自己,有这样的榜样,儿女怎么可能不跟着学,加上功臣中某些人原本是贫民,突然成为了贵族,身子飘起来是难免的。框中的意思很明显,虽然汤当初制定的国策没有错,但是随着时代的变化,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需要改变了,如果不变,这些功臣子弟,继续荒唐下去,像鲍府这样的悲剧还会继续发生,给朝廷带来的负面影响不可能消失。
仲壬虽然没有回话,但是框中的警示却如黄钟大吕在脑子里回响,他本来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今出现的鲍府悲剧让他真真切切地明白,不能给功臣子弟再提供避风港了,如此下去,这些人即使不一定会成为狼心狗肺之徒,也会成为温室里的花儿,经不起任何风雨,当朝廷需要的时候,不可能为朝廷服务,因此,必须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三
和框中谈话结束之后,仲壬越发感觉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功臣俸禄的问题必须得到有效地解决,俸禄不再是让商族人奋进的催化剂,变成了摧毁商人进取意志的安眠药,她让某些人昏昏欲睡,让另外有些人贪婪无度,无视亲情,为了星星点点的财富就六亲不认,精英团体的作用在不久的将来会消失殆尽,反而成为民众眼里的笑柄。朝廷治国需要贵族,但是不需要这样的伪贵族,所以必须从根本上整治贵族,让新老贵族换发出新的气息。
仲壬知道这件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阻力不小,因此在拿定主意之后,就把伊尹,终古,太甲,傅聪等几位重臣找进王宫,目的当然是要核心大臣意见统一。否则在朝廷讨论的时候,“自己”人之间很可能先干起来。
最先到来的是太甲,因为有预感,知道仲壬要对新贵族动手,所以他需要标明自己的态度,从而进一步获得仲壬的信任,仲壬想对新贵族动手,他早就知道,也做好了支持仲壬的准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仲壬迟迟没有动手,太甲猜,仲壬不是不想动手,是在寻找合适的机会,鲍府悲剧的出现,轰动了京城,他相信,仲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案子,因此就在等待机会。果然,仲壬招他们进宫了。太甲猜测一定是为了这件事,因此得到通知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看见首先走进来的是太甲,仲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知道,做这样的大事情,必须有朝廷重臣鼎力支持,而太甲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况且那次和太甲认真谈话之后,太甲听明白了自己的话,主动缓和了和伊尹等人的关系,如此一来,两个人在研究朝政的时候,就不容易出现因为感情方面而发生的冲突,所以仲壬不再忌讳直接得到太甲的支持。在朝臣中,虽然仲壬最看重伊尹,也知道,伊尹在朝廷的分量举足轻重,但是就贴心来说,他还是相信太甲,这不仅仅是因为太甲是自己的亲侄儿,还因为,太甲往往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果然,太甲刚刚走进屋子,就问仲壬:大王是不是听说了鲍府的事情,仲壬回答是,随后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说:“如此地狼心狗肺,居然发生在贵族家庭,给所有贵族丢脸,岂不让京城百姓笑掉大牙?”
“大王,饱暖思**,赋闲养贼心,某些功臣子弟闲的没有正事做,眼睛就盯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看见利益被分享,或者要流失,自然是恶像胆边生,下手不会容情的。在这些人眼里,道德,法律是分文不值的,因为他们不相信法律的利刃会对准自己。根子就在于,他们不需要做事,可以吃饱穿暖,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太甲振振有词地说,他本来口才就好,又了解某些功臣中的纨绔子弟的行为,说到他们的痛处,自然是有的放矢。虽然他自己对物资生活也追求的厉害,但是他从来不声张,不像某些纨绔子弟故意张扬,因此外人知道的不多,仲壬当然也不知道,所以他可以大言不惭地在仲壬面前表现高尚,廉洁和公正,借此赢得仲壬的好感和信任。
虽然官场中人都在演戏,但是演好自己的角色并不容易,毫无疑问,太甲在仲壬面前,是个出色地好演员。伊尹知道太甲虚伪,但是像他这样的人,不可能在仲壬面前打太甲的小报告,因此,仲壬的确不知道太甲在自己面前一直在演戏。
说来说去,太甲和框中一样,都把根子说到了特殊俸禄上,其实话里都在说,这是汤为了当时的短暂利益留下的乱摊子,如今想让新贵族振作起来,必须打碎超级俸禄金饭碗,外丙执政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犯忌讳。
“你的意见和框爱卿一样,说来说去,根子就在俸禄上,这些人因为有了朝廷给的丰厚俸禄,什么事情不需要做,就可以过着不错的生活,所以才会不思进取,无事生非,是不是这个意思?”
“大王说的没有错,一个人生下不需要劳动,可以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当然就不需要努力地工作,觉得他是上天的宠儿,生下来就应该享福,当然就不会去约束自己的行为。自私自利就是必然的。一个人从小到大被自私自利的思想浸泡,怎么可能有国家,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和其它的人,因此,只要个人利益受到妨碍,就一定首先想到自己,视亲情,国家法律为儿戏,做下犯法坐科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
太甲讲的道理和框中如出一辙,都是强调要想让新贵族子弟能够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就必须先给他们“断奶,”这的确是问题的关键,只是现在的问题是,朝廷可以痛下杀手给这些人“断奶,”但是他们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一定会反对,这些人是朝廷功臣,不能安抚住,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更主要的是,一旦他们对抗朝廷的旨意,朝廷能够拿他们怎么办?因为他们是功臣,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
仲壬想到这里,想问太甲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既可以平息功臣的怒火,又不至于引起他们的叛乱。就在这时,太监来报,伊尹,终古,傅聪等人入宫了,就把要说的话咽下肚子,命令太监召他们入宫。很快,伊尹等人走了进来。
来的路上,因为是和伊尹一同入宫的,傅聪感觉奇怪。虽然鲍府兄弟因为财产分配自相残杀这件事情轰动了京城,毕竟衙门遇到这样的事情算不上大事,偌大的国家,每年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都不出奇,这样的事情居然会惊动大王,而大王居然会亲自出手,召集大臣集体商议,未免小题大做了,傅聪不知道仲壬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就问伊尹,这里面有什么隐秘。伊尹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他明白,事情的重点不在于案子本身,而是案子后面隐藏的隐忧,他知道,从外丙开始到仲壬,一直把商朝的江山社稷永远存在当做自己的责任,他们关注的是社稷的根基不能动摇,眼睛盯在贵族和王族身上就不奇怪了,而鲍府兄弟的父亲正是为商朝建立,血战沙场的有功之臣,是朝廷的新贵,这样毫无人道的杀戮,就出现在他们家里,对于整个贵族的抹黑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付大人,你不能把这件事,看做一件简单的,因为财产纠纷而引起的刑事案件,因为悲剧不是发生在普通人家庭之中。”伊尹提醒傅聪说。
“丞相,普通人身上发生的事情,在贵族身上同样可以发生,何况还是新贵族,他们自身的根基肤浅,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傅聪回答说,在他看来,从人性的角度出发,自私是任何人身上都具备的东西,所以,同样一件事,既然可以在普通人身上出现,在贵族身上出现没有什么不正常。为了争夺财富,或者财富继承权而兄弟相残,姊妹不和,这种事情哪年都会有,大王没有必要大惊失色,这种事情由京兆尹处置,最合适不过了,用不到大王亲自出马。因此感觉事情透着古怪,所以才有这问。
“如果你站在大王的角度看问题,就不会提出疑问了。”伊尹用带有嘲弄的口吻打断了傅聪的话,虽然他欣赏傅聪的能干和聪明,但是也发现了傅聪思想深处的极限性,感觉他还是喜欢就事论事,格局不够宽阔,思想不够深刻。
“下属不明白丞相的话。”傅聪不高兴地回答,对伊尹尊敬是一回事,自己的自尊心强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喜欢被人小看,即使如伊尹这样的人物也不行。
伊尹知道傅聪之所以有时候沉不住气,是自尊过于敏感,其实是骨子里的自信不够,但是他明白,这不能戳破,因为每个人最大的弱点都是灵魂深处的疮疤,是不能碰的,想解决这个痼疾,只能靠自己醒悟,外力过大,起到的作用是相反的。
“从夏朝到商朝,虽然朝代换了,但是支撑国家的支柱力量并没有换,贵族,王族一直是国家的核心力量。商朝之所以能够从夏朝手里夺取政权,最根本的一点是,夏朝的贵族,王族普遍堕落,支撑国家的樑木腐朽,所以当商朝君臣高举大旗,狠狠踹上一脚后,夏朝的大厦轰然倒塌了,这个教训作为大王的商朝继承者来说,就是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当然会铭记在心,所以当大王看见发生在贵族身上这种堕落,自相残杀,如果换做你是大王,你会无动于衷?轻描淡写?会不会感到寝食难安?”
伊尹说到这,收住了话题,目光炯炯地看着傅聪,似乎在说:一个丞相,不应该单单考虑具体事情,应该有战略思维。知道大王在想什么,这样才容易和大王保持步调一致。
傅聪则没有回话,他呆住了,因为他绝对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刑事案件,背后隐藏着如此深刻的隐患,居然让大王看见了亡国的灾难,如此说来,自己的确目光短浅了。
“丞相,如此说来,大王召集我们,不是为了处理凶杀案,而是要解决新贵族堕落的问题。”片刻之后傅聪问,在内心里,他还是不大相信伊尹的判断,感觉仲壬在小题大做。
“准确地说,是解决先王遗留的问题,要知道,当初先王为了让商族人加入反夏大军,不得已许以厚利。因为商族的民众多数人经商,或者做着和商业有关的工作,生活条件不是一般贫民可以相提并论的,这样一来,问题出现了,让这样的民众加入造反大军,自然会有许多人不愿意,如何调动他们积极性加入造反大军是先王必须考虑的问题,所以最后思虑的结果就是许以重利,也就是仲虺大夫所说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后来出台了奖励军功的政策。在当时来说,这是有积极因素的,但是现在看,的确留下了后遗症,大王想解决的是这个问题,所以召集我们去集体商议。”
说到这,伊尹打住了,脸上的神色严峻。傅聪听后倒抽一口冷气,他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