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捞 人
凌晨两点，舵落口分局办公大楼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明炜刚把车泊好，邹嘉齐便从办公楼那边急急地走了过来，他离得近。
“我刚问过了，米小荷和舒华被他们给扣下了，瞧这事整的。”邹嘉齐一脸的忧心忡忡，下面人被当做吸贩毒嫌疑人被逮了，他第一个脸上挂不住。
“没关系的，米小荷还算机灵，跟柯然说是奉命去查人，没事。”明炜边安慰着他，边同他一起进入楼内。
一楼的多间办公室被辟出来当问询室，走廊外顺墙根蹲着一溜双手抱头的男男女女，他俩一路找过去，这些人里并没米小荷和舒华，还算柯然懂得点人情世故，再往里走着时，恰好张海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一见他俩便迎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问他们是来领人的吧，明炜问米小荷和舒华在哪间屋子里，张海朝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努努嘴，说是市局三大队的队长柯然正问着话呢。
明炜和邹嘉齐便走了过去，从虚掩着的门口望进去，只见舒华被柯然训得正在掉眼泪，而米小荷则犟着脖颈在分辩着什么。明炜轻轻敲了下门，回头瞧见了的柯然走了过来分别看了他和邹嘉齐一眼，返身将门关上。
“你在干嘛呢，把人小姑娘吓得都哭了。”明炜用一种寻常的口吻怪责道。
“心疼了？我这是在教她们长记性。”柯然语带讥讽道。
“人都跟你说了，是奉命而为，快把人给放……”明炜的话被柯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明队，你这是在侮辱我柯某人的智商呢抑或是护犊子护得没边界感了？”
“你什么意思？”一时没转过弯来的明炜一副无辜的面孔。
“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呢？你手下的人况且是一个新人深更半夜替你卖命，你居然能躺在家里床上睡大觉？这是你明某人的风格吗？”柯然一下子把他的底给兜了出来。
这时才让明炜想起俩人通电话时柯然起头的那一问“你在哪呢，”却原来是在给自己挖坑呢，就在他讪然一笑时，略有些得意的柯然接着说：“知道我是怎么把你们那位叫舒华的小丫头给弄哭的吗？起先单独问她话时她说是跟着米小荷来玩的，我就让她跟米小荷去对质。一进屋，米小荷便抢着说了句就是奉你明某的命去‘辉煌’的，这舒华当即便改了口，我问她你刚才怎么说的，好家伙，看着挺文静的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信口开河说这是秘密任务不可对人言的。你说，这还了得，我能不火冒三丈吗？”
既然如此，明炜不得不用了种转圜的语气自找台阶给了柯然当胸一拳：“行了，对人小姑娘发火算啥本事，我代她们两个向你赔罪了。虽然跟实际情况略有出入，但米小荷确实存了一颗想摸摸底的心才进了那个叫二毛的包房的，那家伙是个瘾君子，我先前就在想或者能通过他引出‘辉煌’内散货的主子来，要说这是秘密也不为过对吧？”
都是场面上的人，柯然也就就台阶道：“早这么个态度不就啥事都没了？这不合着伙欺负人嘛。”
一直当看客的邹嘉齐就便道：“柯队，那是不是可以……”
似乎不意这么便当就放人的柯然嘴里不输道：“按规定，她俩必须留置验……”
不待他往下说的明炜，一边朝邹嘉齐歪了歪脑袋，一边揽着柯然走到一边。
这时，张海押着两个人过来了，其中一个就是明炜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米小荷的那个高中同学二毛，他经过明炜身边时扭头瞧了眼，突然就返身拉住了他。
“朋友，您……是小荷的那位朋友吧，求您件事……”
不待他说下去的柯然一把打脱他的手斥道：“混亲戚居然混到局子里来了啊，滚蛋！”
还欲辩说的二毛被张海搡了一掌押走了。
明炜朝他背影努了努嘴对柯然说：“我正好要跟你说到这个叫二毛的，想借他一用，就现在。”
“嘿，刚动完自己人的脑筋又惦记上别人了？”
“前些天你们不是抓了一个叫赖子的吗？这就印证了一件事，江北贩毒团伙的货源极有可能来自于‘瑞昂，’而作为‘辉煌’的散货人，赖子被抓，就必须得有个人来顶替他的位置，要找出这个人来，我得借助这个叫二毛的……”
“你就别跟我在这啰里啰嗦了，我知道你啥意思，但这事好像不归你管了吧？”柯然不客气地掀了他的底牌。
“但‘辉煌’在我的片区里呀，这事琐碎得很咧，你们哪有那么多闲工夫，我可以先替你们盯着，一旦时机成熟，我再上交给你们岂不快哉？想想？”明炜使出诱惑的本事。
见他说的在理，柯然遂不再坚持，但：“这事我得请示谷处……”
自然有话等着他的明炜说：“这点破事儿就不必劳烦他老人家了吧，给句痛快话。”
被逼无奈的柯然只得说：“那你且等着吧，必须得让那家伙血检结果出来后我才能交人。”
“多久？”
“你没看见正送去过检吗？总得一两个小时吧。”
“那我且等着。”
“我让刘科长专程来陪你如何？”柯然讽道。
“不必，外面凉快。你忙你的去吧。”说着这话的明炜转身朝楼外走去，到了台阶那儿，便看见邹嘉齐和那两个女孩在台阶下，米小荷似在跟他分辨着什么，而他似乎在劝说俩人先回去。
一眼看见了明炜的舒华扯了米小荷一把，米小荷扭头一看便欲跑上前来，被明炜伸手一挡，朝他们走去，到跟前了分别深深地看了米小荷和舒华一眼，连连地摇着头。
这俩显然被他这番举止给怵到了，米小荷嗫嚅着问：“明所，你，什么意思啊？”
孰料明炜一声冷哼道：“我已经警告过你要有点儿组织纪律性，当耳旁风是吧？很好，我宣布，从即刻起终止你们两个江北派出所缉毒队队员的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