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绝望之旅
人虽进来了，却没吭声，也没听见撒尿声，要么是通过隔断间门下的空隙在偷看，要么是在窃听着某个声音，感觉轻微的脚步声摸到了自己的隔断间门口了，江舸蓦然兴起了捉弄这个人的念头，猛地一下推开门，“砰”的一声，门扉撞在了某个物体上，随即传来“哎哟”的呼痛声。
极力忍住笑的江舸出来一看，大小双中的一个手捂着额头喊道：“你搞什么嘛？”
江舸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道：“哎呀，怎么是你？不好意思，疼不疼啊？”
一手捂着痛处一手指向他的某双愤然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江舸继续做作道：“我怎么会知道是你，又哪里知道门外会有个人的，你可冤死我了。让我看看撞成啥样了？”
“去你的。”某双用力拂开他伸过来的手，气冲冲地跑了，江舸还要追在后面喊，喂，你不撒尿了？
吃好喝好，夜色阑珊中众人出得门来，玉儿和阿健、阿壮带上大小双中的一个率先出发打前站，旺仔开车载着冯尧和另一个双走在头里，兴仔载着江舸、马哥和海一川同车殿后，驶离市区后沿着国道开。
约二十分钟后，旺仔车的前方岔路上驶来一辆高围挡大货车，海一川拿起对讲机，让旺仔超前领路，从前面的匝道上高速。
江舸凝目看去，货车的围挡较高，看不清里面装了些什么，他扭回头对和海一川坐在一块儿的马哥开玩笑道，莫不是又装了一车的八戒吧。
马哥还没开口呢，海一川搭上了腔：“是一种时令物品，猜猜是什么？”
江舸笑道：“您这不是送分题吗？”
“往往送分题却又是送命题，时令这个范围还是很宽泛的哟，未见得你一猜即中，但可以有三个选项。”海一川存心要考他似的。
“我只选西瓜。”江舸十分笃定道。
“为何？”马哥好奇地问。
“哟呵，说说理由？”海一川的兴致上来了，概因旅途无聊吧。
江舸胸有成竹道：“时令这个东西，无非契合季节。这个季节有些啥呢，那可就多了去了，但海哥所指应该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类物品，比如瓜果蔬菜冷饮鲜花服装。这些物品均有个共性，那就是必须得装箱才利于运输和收纳，同时却有利于搜索检查。独独就西瓜无需装箱，一大家伙堆在那儿，你如何搜怎么检？请几个搬运工一个个往下搬的功夫，人都跑十万八千里外了。”
一番话说得海一川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还得是小江老弟呀，不愧是行家里手，佩服佩服啊。”
江舸竟还晓得谦虚道：“哪里，跑多了夜路经验自然而然找上门罢了。”
在海一川的笑声中，对讲机响了，是某个双报告，他已抵达交易现场，一切正常。
海一川回了句“必须正常，”对马哥和江舸说：“至多十分钟就到了。”
江舸问：“您刚才所说必须正常是个什么意思？”
海一川卖了个关子，说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前面某双和阿健、阿壮等在了路边，货车靠边停下，兴仔靠了过去，某双迎了过来说，老叶率人已等候在前面场坪上。
江舸下车打量了眼周边情形，前面约二十米处有个三岔路口，右手道旁有片空场地，场地**立着十来个人。货车徐徐向场地那边开去，海一川等人跟在后面，还未到跟前，那立着的十余人迎上前来，为首者是名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嘴里嚷嚷着“老海，海哥，终于把你盼来了，”紧走两步的海一川接着了他伸过来的手，双双抱在了一块儿，那个亲热劲，仿佛一对久未谋面的哥俩。
“这个老叶，手下兄弟无数，每次接老海的货，必亲临现场，给足了老海面子。你俩接着往下瞧，还有更稀奇的呢。”冯尧悄声对江舸和马哥说。
海一川和老叶亲热了个够后，交易开始，冯尧上前递上要验的货，老叶连连摆手道：“无需验了，有海哥在，我放一百二十个心。”
海一川却道：“老叶，这个可马虎不得，流程是必须得走的。”
接货不验货，即便如江舸跑了这么些年，还闻所未闻，可见海一川的人际关系不仅止于宽泛且铁得很，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叶作出的一副姿态。
如此验货，打款环节自然顺畅，收款仍是由马哥担纲，这一点上，吴关做得极好，既表示了他的信任度，亦宽了他身边人的心。
有海一川和冯尧在，就没江舸的什么事，他就像个傻子一样待在那，但一对眼珠子却在眼眶里悠悠转着，将周边的人和物尽收眼底。你可以说他是在尽忠职守，也可以理解为在动脑筋。
交易完毕，海一川和老叶双双又拥抱了一个，海一川道一声山长水远，老叶回一句后会有期，带着一大车西瓜和一帮人走了，江舸的眼底闪过一抹绝望之色。
在玉儿和阿壮从某个暗处走了出来后，他们这帮人也该返程了，海一川往车那边走去时，手机响了，他停在原地打了约三分钟，仍登上兴仔开的车，马哥和江舸已然就坐。
“要不要找个地儿让兄弟们宵个夜？”他问马哥。
前面江舸回答：“不了吧，刚才喝下的酒还没消化掉呢。”
他的初衷是尽量不要耽搁时间，还有事要做。做什么呢？借用刚才海一川的那句话，到地方就知道了。
返程的时间比去时要快得多，一不用提心吊胆，二少了大货车的拖累，另有一种归心似箭的心理驱使。
车到市中心，往左是去瑞昂总部，往右前往市郊的度假村，海一川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他是准备一同前往度假村吗？若是，就应该和他等车前接的那通电话有关，而打来电话的人大概率应是吴关。
当马哥神情上业已显现出对海一川依旧同车的迷惑时，江舸已然断定，吴关或已等候在度假村了，这样的一个推断不难做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