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论缘分
过了农历新年,海子要上学了,就来到粮食小吃和孙丽惠道别。海子背着背包,和孙丽惠手拉着手,走在路云市的大街上。
“真的一个人走吗?”孙丽惠问。
“是的,一个人走了。我不想和修丹丹一起走了,因为她会给我们带来不快。”海子坚定地说。
“那样不好吧!你想,都是路云市的老乡,两个人不是一起到的学校,会引起同学们的猜疑,会认为你们之间闹了别扭。再说了,你们又是同班同学,总会在一起的,弄得太僵了不好。”孙丽惠劝海子说。
“我是要让她冷静地想一想,不要再做些破坏我们之间感情的事情。”海子说。
“海子哥,只要我们之间的心不变,任何人也破坏不了。”孙丽惠瞅着海子的眼睛说。
“你说的也是,只要我们的心始终在一起,任何人也无法拆散我们。如此,我明白了,两个人爱情的牢固与否,不在于环境的变化,不在于别人怎么地破坏,而在于彼此之间那颗坚定的心。”海子动情地说着,将孙丽惠揽入怀里。
“海子哥,我请你相信,到任何时候,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孙丽惠说。
“丽惠,我也请你相信,到任何时候,我对你的心也永远不变!”海子说。
两个人在马路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咯咯咯!我说我看着面熟呢,果然是你们俩!”马路上走来一个女孩,穿着紫红色的妮子大衣,扎着一条白围脖,梳着披肩发,拉着一个行李包,看样子是刚下火车。她已经走到了忘我地拥抱在一起的孙丽惠和海子身边。
孙丽惠和海子立即分开了,都看着走来的这个女孩。
“邵小燕,是你呀!”孙丽惠欢快地跑过去,与邵小燕拥抱在一起。
“你们这是逛大街呢?”邵小燕看着孙丽惠说。
“不是了。这不,海子要上学走了,我送送他。你呢?回盘锦啦?”孙丽惠说。
“是的,我今年回盘锦过年了。这不,厂子明天上班,我就急着赶回来了。”邵小燕说。
“我不是听说你改口了吗?已经管刘冬冬的爸爸妈妈叫爸妈了,不分彼此了,怎么没到刘冬冬家过年呢?”孙丽惠问。
“本来打算到冬冬家过年的,我的爸爸妈妈在年前写信,非得让我回盘锦过年不可。我想也是,现在我和冬冬几乎每个星期都见面,倒是我一年多了没有看到爸爸妈妈了,所以也很想他们,就和冬冬商量,回盘锦过年了。”邵小燕说。
“刘冬冬还没有上学来吗?”孙丽惠问。
“我来时见过冬冬,他说他们学校开学的时间是后天。后天,刘冬冬就来路云了。”海子插言说。
“哦,他开学的时间我是知道的。嗯,走吧,别在大街上站着了,看冻坏了我们的大美女刘晓庆。丽惠呀,在我看来,你是路云市最美丽的女孩。发车时间是什么时候?”邵小燕催促海子和孙丽惠。
“哦,还有四十分钟,我还没有买票呢!小燕,我们就此别过,有时间我们在说话,再见!”海子冲邵小燕挥了挥手,拉着孙丽惠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这次上学,海子提前一天走,没有和修丹丹一起走,等修丹丹到了学校,就直奔海子的宿舍而来。海子宿舍的八位都到齐了,大家正在分享着各自家乡的特产食品,“呯”的一下,修丹丹推门进来了。
“谭海子!你下来!”海子正坐在床上品尝同学们递过来的美味,心情好极了。被闯进了修丹丹闹得皱起眉头来。修丹丹指着海子,怒气冲冲地嚷着。
“哎哎哎,美女,美女,谁惹你了,让你生这么大的气,我们哥几个为你做主!”范凤山上前讨好地说。
“没你什么事,我找谭海子。”修丹丹依然含怒地说。
宿舍的七名同学,用不同的表情看着海子。海子赶紧下了床,拉起修丹丹就往外走。
“丹丹,你这是哪来的气?怨我不去火车站接你了?”海子明知故问。
“哼!咱可劳动不起你!我问你,你为什么提前一天回学校?是不是有意躲着我?”修丹丹指着海子的鼻子说。
“我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我自己的生活需要,难道我没有了生活自由了吗?什么事情都需要你同意吗?丹丹,你不要那样好不好?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好以你自己为中心呢?你有没有想想别人的感受?”海子很不愉快地说。
“我怎么干涉你自由了?你没有自由了吗?怎么?你就那么讨厌我?我没有孙丽惠好是不是?你的心中只有孙丽惠是不是?你就一辈子都不会答应我是不是?”修丹丹质问着海子。
“是,是,是!我就是爱孙丽惠,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面对修丹丹的质问,海子心里也来了烦躁,冲修丹丹大声吼叫起来。
“好好好!谭海子,与我无关!是与我无关!你要为这句话后悔的!”修丹丹说着,恨恨地踢了一下脚下的一个食品盒,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修丹丹走出男生宿舍楼,来到了校园里,在清风的吹拂下,头脑渐渐清醒起来,她想起了妈妈跟她说的话:“争取爱情得动脑子,用智慧,柔能克刚,女儿啊,你可知晓?”修丹丹开始审视自己刚才的做法:“唉!我怎么这么冲动呢!海子提前一天来报到,就是为了躲开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可是,海子为什么要躲开我,肯定是为了孙丽惠了。也就是说,在海子心目中,孙丽惠比什么都重要。寒假回家的时候在火车站,我一时冲动打了孙丽惠一巴掌,海子肯定在心里记恨着我呢!嗯,他怎么会想着我呢?哼!都是孙丽惠闹的。看来,有我没她,有她就不会有我,我们是真正的敌人。面对敌人我该怎么办?妈妈,说了,要用智慧,对!确实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修丹丹这样想着,心事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宿舍。
女生宿舍里,苗玉芳和盖春红正在互换着吃从家里带来的特产食物,见修丹丹进来,盖春红连忙从兜子里掏出上海大块酥。
“丹丹呀,满脸阶级斗争的样子,是不是海子又欺负你了?一会儿上班级,我和玉芳替你讨回公道!”说着,递过一块上海大块酥。
“还有我的,给,尝一尝我们山西的羊肉干,保你吃了以后,什么愁事都没有了。”说着,苗玉芳递过一大块羊肉干给修丹丹。
修丹丹分别接过来,放在桌子上,面色沉郁着,看样子没有心思欣赏美味。
“什么事呀?把我们的校花折磨的不思饮食,汤米不进的!唉!相思苦呀,相思甜呀,相思的折磨泪涟涟呀!”盖春红从床上蹦下来,搂着修丹丹,“小妹,跟姐姐说说,遇到什么难题了?”
盖春红这一问不要紧,压抑在修丹丹心头的苦闷顷刻被引诱出来,修丹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和苦恼,抱着盖春红“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见自己的好友哭得那么伤心,苗玉芳也不吃了,坐在修丹丹身旁,和盖春红一起陪着修丹丹。
“丹丹,我们都知道你很苦,你太委屈自己了,有苦你就说出来,就哭出来吧!”盖春红拍着修丹丹的后背说。
“丹丹,不要再苦着自己了。海子是很优秀,但是我们都看得出,他的心思没在你身上,你这样折磨自己何必呢?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么大的学校,我就不信找不到比海子更优秀的男生。”苗玉芳在一旁帮腔劝说。
“不!我就要海子!别人再好我也不要!”修丹丹突然停止了哭泣,眼睛直直的,看样子,她在暗暗下着决心。
“丹丹,我知道你很爱海子,可是,海子他………”盖春红没敢说“海子爱着孙丽惠”,怕再引起修丹丹的伤心。
“海子爱着孙丽惠是不是?他凭什么去爱孙丽惠,海子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海子现在,还没有觉悟,一旦觉悟了,他就知道,他和孙丽惠是不合适的。你说,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和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人,其思想能在一个层次上吗?肩膀头能一边高吗?他们的生活理念能一样吗?他们能生活在一起吗?所以,我对海子一见钟情,我心里爱着海子,我的心中,海子是无法被取代的,所以,我一定要等到海子真正接受我为止。”修丹丹对着两个好友,表明了自己爱情的立场。
“话说得没错。可是事实上,某些婚姻和家庭真的让我们无话可说。一个优秀的男人,最终有可能与一位特别普通的女人成为夫妻,而且,并没有出现像我们所断言的那样,他们多么的不合适,他们的婚姻并没有短命,恰恰相反,他们能够维持长久的婚姻。而一个美丽高贵的女人,与她牵手的并非就是高大威武的男士,也可能是一个唯唯琐琐的小男人,他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适合或者不适合,他们没有那么讲究,他们只知道缘分,缘分使他们走到一起,缘分使他们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丹丹,你难道不相信缘分吗?”盖春红说。
“是的,盖姐。我相信缘分。我和海子就是有缘分。你看,我们相遇在火车上,没想到我们居然是老乡,而且,我们会念同一所大学,并且进入了同一个班级。本来,我们可以成为同桌的,那就更有缘分了。现在也不错,我们是前后桌,我在他前面,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你说,我们没有缘分吗?我能错过他吗?不能!绝对不能!”修丹丹一拳砸在床上。
“嗯,丹丹这样说,也确实是缘分不浅了,可是,你们为什么闹到了这种地步呢?”苗玉芳替修丹丹拢了拢额前的刘海,有些惋惜的说。
“都是那个孙丽惠闹的。”修丹丹恨恨地说。
“你见到过孙丽惠?丹丹,令海子念念不忘的孙丽惠究竟啥样?”盖春红很感兴趣地问,苗玉芳也想知道。
“你们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让我说假话?”修丹丹问。
“说假话干什么!当然是实话实说了。”盖春红和苗玉芳同时说。
“嗯,说实话吧,这个孙丽惠确实很漂亮。嗯,连我妈妈形容她都用了最好的字眼。你们知道形容一个人最好的字眼是什么?”修丹丹卖关子。
“不知道!”盖春红和苗玉芳摇了摇头。
“我妈妈她,形容我呢,用的是‘漂亮’这个字眼,而形容孙丽惠呢,却用了‘美丽’这个字眼。你知道,‘美丽’一词,在档次上要比‘漂亮’高多了。你说这个孙丽惠吧,不仅美丽,性格还好。一见面,我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子。嗨,她居然没有跟我计较,只是莫名其妙的瞅着我,倒显得我没有水平了。嗨,人的一生,有这样一个优秀的情敌,我也知足了。”修丹丹反倒感慨起来。
“哦,难怪海子那样一根筋爱着孙丽惠呢,原来孙丽惠这么优秀啊!丹丹,你的难度就大了。”盖春红说。
“你们难道不了解我的个性吗?我这个人呀,越是看着不可为的事越要去做,而且还要做好。唉!争取海子是有些难度,但是,在争取的过程中,也锻炼了我自己,也塑造了我自己,也必然成就我自己。你们没有发现吗?自从我爱上了海子,我的许多不好的习惯都改掉了,这就是成绩嘛。我妈妈说了,要用智慧来赢得爱情,我相信的智商一定会比孙丽惠高,在这一点上,我充满自信!”修丹丹说。
盖春红和苗玉芳听了修丹丹这番话,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丹丹!加油!我们支持你!”
“那好,你们帮我想一想,用什么智慧,才能让海子真正爱上我?”修丹丹开始问计了。
“我看呀,我们应该看一本书。”盖春红说。
“说明书?”修丹丹和苗玉芳齐声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