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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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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料人生

第四章鬼子!来了!

第四章鬼子!来了!

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春,日军为巩固武汉外围,扩大占领区,并打击活跃在敌后的新四军游击队,发动了对鄂豫边区的新一轮“扫荡”。

消息像一股带着焦糊味的邪风,比田里的稗草长得还快,迅速传遍了黄梅县的乡野。

“听说了吗?鬼子从黄冈那边过来了!”

“见男人就抓夫,见粮食就抢啊!”

“还有飞机!嗡嗡的,跟蝗虫过境似的!”

村里人心惶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恐慌。村民们开始偷偷收拾细软,准备往更深的山里“跑反”(躲避兵灾)。黄阿公眉头紧锁,连着几个晚上都在擦拭他那杆多年不用的老土铳。吴江原和丁延年更是心知肚明——他们这两个“黑户”,尤其是身上还带着洗不掉的军人印记,这黄梅乡下,是绝对待不住了。

夜里,两人在偏厦内,就着豆大的油灯,相对无言。

丁延年闷声道:“连长,看来我这计划得提前了。鬼子这一来,正好,浑水摸鱼,我往西边摸过去,说不定能撞上咱们的人,或者……听到点消息。”

吴江原眉头拧成了疙瘩:“你一个人太危险!”

“嘿,”丁延年居然咧嘴笑了笑,带着一种战场老兵的黑色幽默,“咱这命,从南京那个大筛子里都没漏下去,还怕这小沟小坎?再说了,我这回是去找人,不是去拼命,比跟着大部队当炮灰那会儿,策略灵活多了!”

他看向吴江原,语气变得严肃:“倒是你,连长,吴掌柜,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阿公,有三娘。你这‘镇宅’的活儿,可比我这‘游荡’的差事要紧多了。听我的,赶紧准备,带着他们往山里撤!这地方,马上让鬼子变成坟场了!”

吴江原握紧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他刚刚抓住的幸福和安宁,眼看就要被这该死的战争再次撕碎。他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仿佛已经能听到远方隐隐传来的炮火声,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硝烟与血腥混合的气息。

他知道,老丁说得对。他这条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命,现在不仅属于自己,更系在了黄家父女的安危上。撤退,再次撤退。只不过这一次,他身后有了必须守护的人。

“妈的,”吴江原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骂鬼子,还是在骂这操蛋的世道,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这世道,想安生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油灯的火苗猛地跳跃了一下,将两人的影子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随后传来的消息,却让这恐慌变得复杂起来。几个从北边逃难过来的人,带来了令人意外的见闻。

“怪了!这回的鬼子……跟传言不太一样啊!”一个惊魂未定的汉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被众人围着,唾沫横飞地描述,“他们进村,没……没怎么杀人!当官的还从兜里掏出糖块,分给围着看热闹的小伢子!嘴里叽里咕噜的,听着像是‘亲善’、‘共荣’什么的!”

“发糖?”村里人面面相觑,这跟他们听说的烧杀抢掠的“鬼子”形象大相径庭。

“是啊!还有呢,”另一个妇人补充道,“他们把人都赶到打谷场上,当官的就站在磨盘上说,他们只找两种人:一种是国军的残兵败将,说是有‘通匪’嫌疑的,查出来就全部绑走,送到北边挖煤修路去了!另一种就是打听八路军、新四军的消息,说那是‘赤匪’,要彻底清剿!”

这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村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原本坚决要“跑反”的人开始犹豫了。

“要是……要是真不胡乱杀人,就是要点粮食,那……那咱跑了,地里的庄稼咋办?房子咋办?”

“是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家业总不能丢了吧?”

“他们只抓当兵的,咱们老老实实种地的,兴许……没事?”

一种侥幸的心理开始在部分村民中滋生。毕竟,对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来说,土地和家园是他们的根,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抛家舍业往深山里钻?

几天后几个从县城逃出来的亲戚,带来了更具体、也更令人困惑的消息。

“县城……是丢了!”一个在县城做小生意、惊魂未定的表亲在黄阿公家堂屋里,压低了声音对围过来的村中骨干说道,“鬼子进了城,是没像传言那样见人就杀!他们……他们成立了‘维持会’!让以前商会里的王老爷当了会长,还拉了些人搞什么‘合作社’,说是帮着‘皇军’管理地方,征收粮秣!”

“维持会?”村民们面面相觑,这是个新鲜又可怕的词。

“对!街上还贴了告示,说只要不窝藏国军残军,不通八路,就保境安民,让大家照常过日子。”表亲喘了口气,继续说,“他们真枪实弹的,主要就是查当兵的!听说城东赵家庄,就是因为在后山藏了两个国军伤兵,被查出来后,整个庄子都被围了,当兵的和帮他们藏人的几户,全给绑走了,说是送到北边挖煤去了!其他人……倒确实没乱动。”

原本坚决要“跑反”的人,心思活络了。

“照这么说……只要咱村里干干净净,没有‘兵祸’,是不是……就没事了?”

“地里的稻子眼看就能收了,这时候跑了,下半年喝西北风去?”

“鬼子……这是想长久待下去?还得靠咱们种地交粮?”

现实的考量,压过了单纯的恐惧。对于农民而言,土地是**子。侥幸心理开始像野草一样滋生。

村里辈分最高的七叔公,再次被请出来主持大局。老人沉默地听着,吧嗒着旱烟,良久,才在祠堂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

“乡亲们,咱们的根,在这片土里。种田吃粮,是天理,更是咱们的本分。鬼子占了县城,立了‘维持会’,这是要学‘以华制华’的把戏。他们现在不乱杀人,不是发了善心,是怕没人给他们种地、交粮!只要咱们不主动去碰他们的红线——就是国军和八路——或许……能换来一时安稳。”

他话锋一转,烟袋锅重重磕在门槛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浑浊却锐利的目光直射角落里的吴江原和丁延年:

“但是!江原和延年,必须立刻走!一刻也不能多待!”

“那‘维持会’里多是软骨头和地头蛇,保不齐为了表功就把咱们卖了!你俩的身份,就是悬在全村人头上的刀!另外我这里也说下他俩的身份以及在我们村子待过的事情都不要说出去!你们要知道!鬼子发的糖,是裹着砒霜的!是我们全村子的性命!”

现实被**裸地剥开。短暂的沉默后,是村民们杂乱却坚定的附和:

“七叔公说得对!”

“江原,延年,对不住……”

“你们走吧,村里的事,我们烂在肚子里!”

丁吴两人,拱了拱手,最后表示愿意离开这里,对关照过的村民一一表达谢意。

三娘在人群中泪眼婆娑的望着吴江原。黄阿公也没有言语,蹲在垛上抽着旱烟,能看的出他现在急速思考,可他也确实没什么办法。

傍晚,吴江原收拾好了行囊,里面大多是村民送来的干粮,还有两双三娘给纳好的鞋子。

就在这时,黄三娘从门后冲了出来,脸上满是泪痕,一把抓住吴江原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和决绝:“江原哥,我跟你一起走!你到哪,我到哪!”

吴江原心中剧震,看着眼前这个想要与他共赴未知风险的姑娘,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但他死死忍住。他用力握住三娘的手,又缓缓推开,“三娘,别说傻话!我们这一走,前路茫茫,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跟去,太危险!我……我不能让你跟着我吃苦,更不能让你有事!”他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像刀绞一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你好好在家,等着我!只要我吴江原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回来找你!”

说完,他不再看三娘绝望的眼神,猛地转身,拉着丁延年,出门,黄阿公就在院子的磨盘上,他准备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两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

吴江原抬起头,看着这位收留他们、默许了他与三娘关系的老人,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声音哽咽却清晰地喊道:“爹!我走了!三娘……三娘,就拜托您老了!”

这一声“爹”,喊得黄阿公身体一颤,老眼瞬间湿润。他嘴唇哆嗦着,最终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色深沉。吴江原最后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亮着微弱灯光的窗口,和窗口后那个模糊的、哭泣的身影。然后,他咬紧牙关,与丁延年一起,再次义无反顾地扎进了茫茫夜色之中,将暂时的安宁与心爱的姑娘,留在了身后。

外婆告诉我“那晚后发生很多变故,鬼子是进村了,也没有乱杀人,记忆当中鬼子的糖那糖纸花花绿绿的,舔一口,甜得发齁,心里却直发毛。

吴江原与丁延年在夜色中离开了黄家坳,两人昼伏夜出,沿着崎岖的山道和田埂,向着他们认为可能还有国军活动的大别山方向摸索。一连几天,风餐露宿,

他们冒险沿着一条通往山区镇甸的土路边缘行进,希望能找到点补给。鄂东的日头最近晒得人头晕眼花。正当他们准备找个树荫歇脚时,前方道路拐弯处,突然一队鬼子兵饶了过来,虽然间隔有个二三十米,但是四下掩体皆无,基本无处躲藏。“怎么办?怎么办?”吴江原心里打着鼓!眼看,鬼子就要发现他们了!

“鬼子?”丁延年反应极快,一把拉住吴江原,两人顺势滚入路旁的排水沟里,沟底尚有未干的泥泞,黏糊糊地沾了一身。

这是一支日军的小型巡逻队,约7人左右的规模。他们显然不是前线野战部队,更像是占领区负责“清乡”和警戒的守备部队。士兵们戴着后面带有垂布的军帽,穿着略显松垮的黄色军服,枪械以三八式步枪为主,领头的是一个伍长,腰挎军刀。他们行进间不算特别警惕,带着一种在“已控制区域”的松懈,但眼神中的倨傲和审视却丝毫未减。

“糟了,躲不过去了。”吴江原低声道,心脏猛地收紧。他们此刻若转身就跑,必然引起怀疑,吴江原让丁延年将油蜡纸包裹的枪丢进草丛。

日军伍长的眼力是好,隔了达十几米远就发现了沟里的两人,手一挥,士兵们立刻散开,在四方境界,害怕遭到突袭,几只枪口隐隐指向吴江原两人。伍长没有带队贸然过来,而是只派了两个鬼子端枪走了过来,其余人则是继续四周警戒,两个鬼子走近后用生硬的中国话喝道:“你们的!什么的干活?”

两人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惊慌失措的农民模样,从沟里爬出来,点头哈腰。

“太君……俺、俺们是良民,走亲戚的……”吴江原操着刚学来的当地口音,结结巴巴地回答。

“良民?”一个鬼子走上前,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们。尽管穿着破旧民服,但吴江原和丁延年挺直的腰板、军人特有的警惕眼神,以及丁延年那过于标准的北方人骨架,都与普通畏畏缩缩的农民有所不同“搜!”伍长下令。

一个日本兵上前,粗暴地在他们身上拍打、摸索。吴江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怀里除了几块干粮其余什么也没有。

搜索的日本兵看向另一个日本兵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

吴江原缓缓放下悬着的心。

另一个日本兵也走到近前,对着另一个日本兵指了指自己的手!

“哦哦哦!哇嘎达!”这个士兵貌似忘记了什么。

“你们滴,把手生出来检查!”另一个日本兵生硬的问到!

吴江原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怎么办,手上的老茧,虽说自己是炮兵,可这枪杆子也握了好几年了!他看看丁延年,想看看丁延年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没啥办法,丁延年比他壮更比他狠,这带兵**他吴江原在行,可这近身搏斗可要靠老丁了啊!

丁延年也看了看他,缓缓伸出了双手!吴江原看到丁延年伸出了双手,脑袋里嗡嗡的!内心无奈“这就投了吗老丁!?”

两个鬼子刚要检查丁延年的手,吴江原也将手缓缓拿出,然后用力一撒,两把土瞬间迷住了两个鬼子的视线,丁延年的动作也很快,抢过一个士兵的步枪,开不及拉栓也来不及转向刺刀面,用枪座狠狠的摔打过去,鬼子矮刚好砸到了头的侧面,鬼子应声倒地,丁延年的步枪也脱手了,,另一个鬼子刚准备调整刺刀,被吴江原一脚踢倒,丁延年准备捡枪,吴江原立喝“来不及了!去草丛老吴,枪!!”两人从草丛抹出油布包一下扯开!上膛瞄准,

“咔嗒!”

一声轻微的、令人绝望的哑火声。是保养不善?不可能啊经常保养,这保命的家伙在最关键的时刻,竟然失效了!

“妈的!军需的死赵狗!给老子坏子弹!”吴江原目眦欲裂。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所有日军。剩下的士兵哇哇叫着,准备向这边射击。

“跑!”吴江原知道再无侥幸,将哑火的手枪砸向一个鬼子,转身就和丁延年往农田对岸的河道跑。

“砰!砰!”

后面的枪声此起彼伏!

他俩一瞬间就跑出了几十米远,距离较近的那个缓过劲的鬼子也拿起步枪精准射击

吴江原与丁延年就这么跑着跑着,他们知道,除了跑他们现在啥也干不了。

跑着跑着,吴江原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沉,肺部一阵刺痛,那股熟悉的令他胆寒的气味!每每刺痛他肺部的气味又回来了!那股子腥腻的气味。他向下看去!

血!是血,肚子上好多血!他用手摸上去,完了完了!摸到个馒头大小的口子,血在往外渗,那不是全是血,还有他娘的肠子!吴江原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丁延年冲刺,跑到河边顺着河床作为掩体,趴下一边修理着手中的花口撸子,一边看向吴江原“连长!连长!怎么啦?你中弹了,还能动吗?还活着不?还能活说句话!”

“哈哈哈哈”吴江原笑了!他真的笑了,他感觉肚子凉飕飕的,感觉风能顺着肚子的弹孔吹向另一侧他不怕了!彻底不怕了,他觉得他要死了,肠子都出来了,是死定了的!他为啥笑?因为这个时代他一天也待不下去了!那股腥腻的甜腥的味道他再也不用闻了!这样死了好吗?好!非常好,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地方,意想不到死去!没有痛苦没有留恋!死吧!快点死吧!让我快点死吧!慢慢的他感觉时间变慢了,他能感受到周围的清风,缓缓吹过他的耳朵,疼吗?还是不疼!渐渐的他觉得血腥气少了!稻香,田地里的粪香缓缓的回来了!他太欢喜了,就是这个味道!缓缓的他像似看见了三娘,看到她笑得那么开心,感觉自己耽误了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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