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百变女郎
邹嘉齐个老江湖哪有不明白的，于是对王奶奶说：“没事的王奶奶欸，您连我都信不过吗？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麻烦您，娇娇呢，马上就要跟我们一道去办件事，她儿子靖靖您看能不能帮着照料一下？”
孰料王奶奶也不是个老糊涂，立刻追着问：“就今天吗？”
邹嘉齐犹疑着说：“一天应该够了小明是吧？”他把球踢给了明炜。
明炜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老家伙，”王顾左右而言他道：“差不多吧，她们在楼上干嘛呢，还不抓点紧。”
二楼的卧室里，娇娇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了，满脸是泪一步一回头地向门口走去，到门口了一声呜咽：“儿子，妈走了啊，在家好好听奶奶的话。”
声声悲切说得两名女警都忍不住为之落泪了。
一出门，娇娇抹一把脸上的泪，秒变冷若冰霜，来到楼下见着王奶奶，她瞬间又换上一脸的笑对她说：“奶奶，我去去就回，靖靖就拜托您照顾了。”说得就像出门遛个弯似的。
连同邹嘉齐六个人一路走到停车的位子，一辆车只能坐五个人，多了一人，两名女警带着娇娇上车后，明炜问邹嘉齐，他是回家还是跟着一块儿去。邹嘉齐说，都快天亮了我回去还睡得着吗，明炜遂说，那你上车，我扫辆车在后面慢慢跟着慢慢想。
**赶紧地把他往驾驶席里塞，说该受惩罚的是他，他骑车回去。
明炜刚一发动车，娇娇便冷冰冰地问他，这是准备带她去哪。
差点没被她惹毛的明炜摁一声喇叭，正准备扭头怼她一句，却被邹嘉齐摁下了慢条斯理地说：“哪儿来回哪儿去，你还是多想想该怎么做吧。”
娇娇伸手从小坤包里拿出粉饼和眉笔在刚哭过的脸上边描画着边故作轻松地说：“邹所长，按规定你们派出所羁押人不得超过二十四小时是吧，现在可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哦。”
还没等邹嘉齐回答，明炜抢着代他说了：“你还蛮懂法律常识的啊，所以你放在那个包里的冰毒每次都不超过十克，是吧？”
这叫出其不意，也因此娇娇正描着眉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嘴里却挑衅道：“你瞧见了？给你，你搜啊。”
在她把手里的包向明炜杵过去时，她身边的女警喝一声“不得放肆，”她却撇撇嘴说：“没有证据的话谁让他瞎说呢，仅凭两个二混混的胡言乱语他也信，冤枉死我了。”
明炜冷冷一句：“想看证据是吧，到了所里我让你看个够。”
娇娇一句“我等着”翘起了二郎腿。
一行人回到派出所，娇娇一进询问室便嚷嚷着饿了，要邹嘉齐给她弄点吃的。邹嘉齐让一名女警给她泡了碗面，她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干净净后再一次翘起了二郎腿还点上了一支烟在那抽着。
邹嘉齐走了进来朝她喝了声“给我把腿放下来，”她的腿是放下了，可仍继续抽着烟还吐了串烟圈，明炜进来后直接上前从她手里夺过烟扔在了地上，将手里的手机放在她面前。
“你不是想看证据吗？给我好好欣赏一下吧。”
手机屏里播放的是程辰偷拍的娇娇与客人交易冰毒时的影像，交易对象大多是二毛，也有二毛一道的朋友的，影像有的浑浊有的清晰，当一个十分清晰的画面出现后，站在她身边的明炜手指一伸来了个定格，画面呈现的是娇娇将一个形似小塑料袋的东西塞进二毛的手心里。
身体一颤的娇娇心里发虚道：“这又能说明什么？他头疼我给他一片阿司匹林或者他头晕我给他一片镇晕片不可以吗？”
明炜拿起手机又给她放一段录音，是二毛和她的。
二毛：姐，快给我来点货。
娇娇：小帅哥，急什么呀，姐这儿货有得是，只是今儿略涨了点价。
二毛：老子是缺钱的主吗？快着点老子受不了了。
旁边一人问，姐，你这是趁火打劫呀，又涨了几个点呀。
娇娇：三个点，毛毛雨啦。
二毛：少废话快上菜。
在明炜将录音关了后，娇娇伸手去烟盒里取了烟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拿打火机点火时，怎奈几根手指剧烈颤抖着根本就点不着，明炜和邹嘉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突然就一把扔了烟和打火机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个伤心伤意让人不忍卒读。
这一哭就哭了将近十分钟，明炜看着表呢，待她抽抽噎噎哭得差不多了，他递上几张纸巾，声音尽量放柔和地说：“说说吧，你从谁手上拿的货？”
接过纸巾的娇娇擦干净了脸上的泪，脑袋直摆：“我不能说，我知道我犯的是重罪，也是死罪，说了不是被他们弄死也被你们判死，我若不说，至少能保全我儿子的一条命。”
明炜说：“你所说的第一种和第三种可能性的确存在，但他们得逞不了，有我们呢。至于第二种可能性，你不是懂点法吗？但却没懂透。”
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娇娇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那我来跟你普及一下吧，”明炜从询问席上走下来到娇娇身边。“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八条之规定，犯罪分子有揭发他人犯罪行为，查证属实的或者提供重要线索从而得以侦破其他案件等立功表现的，可酌情从轻或减轻处罚，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可减轻甚或免除处罚。听清楚了吗——重大立功表现，你可以做到的。”
“重大立功表现？”娇娇眼里频闪热切之光，“落实到我身上怎么才算重大立功？”
此时的明炜和邹嘉齐均从内心深深地吁了口气，明炜歪过脑袋看着她的眼睛说：“首先交代你是从谁手上拿的货，然后帮助或协助我们挖出江北的贩毒团伙，我们会提请检察院和法院依据刑法第六十八条之规定执行对你的处罚。”
“可免除处罚？真的吗？”娇娇激动地一把攥住了明炜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