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美色所惑
正在此时,那人从火光里缓缓地走了出来,那些火焰尽然对他没有用处,看来是烧不死他的。
莲荷和聂得远好事讶异,全身都抖了起来,齐齐朝着那人说:”你是人是鬼?“
话音未落,那人影子一闪,顿时来到了聂得远的面前,轻轻一挥手,从聂得远的手里顿时夺去了那本薄书。
聂得远大惊,就要扑上去追,那人影子一闪,已然飘出来七八丈远。聂得远哪里追得上。
追得几步,心痛脚软,扑地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用手捶地,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莲荷想再喷一嘴,那人已经去得太远,喷出也无用了,只得拿着葫芦呆呆地看着那个影子远去。
聂得远哭得泪人一样,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哭得喉咙里都嘶哑了,只听得呜呜地发出低沉的声音。莲荷看他哭了好大一会儿,于心不忍,说:“起来吧,虽然那东西被抢了,但是还能找回来呀。走,跟我去望月教,。我让我父亲派人帮你一起找。”
事已至此,聂得远无可奈何,只得站了起来,跟着莲荷一起往前走去。
看看快要到了烂坝附近,一个人跳出来拦住他们,正要喝问,忽然认出了莲荷,急忙行礼说:“原来是大小姐。”莲荷也认出了是本教的人,正要开口说什么,那人说:“烂坝已经被唬牙帮占据了,我们都藏在别处,请大小姐跟我来。”
莲荷吃了一惊,她长期和空目桑隐居,所以还不知道烂坝被唬牙帮占据的消息。
两个急忙跟着那人往前走去。一路走,莲荷一边问本教的情况,得知父亲受伤了一事,顿时心急如焚,急急忙忙地跟着走。
几个到了疙瘩窝那里,过了重重机关,那人告诫莲荷说:“大小姐倘若要出去,要找人带路,这里机关很厉害。”
莲荷一边喁喁地应声,一边疾步往前走去。
进了密室,看见了俪教主躺在床上,身上抱扎着纱布。莲荷急忙唤父亲,本来那俪教主昏沉沉的,这时忽然听见了他女儿唤他,顿时清醒了过来,睁眼看见是莲荷,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父女两个寒暄几句,莲荷得知父亲的伤不算严重,才勉强松了一口气,虽然如此,眼泪却还是一滴滴地落下来。
俪教主笑说:“哭什么,我又没事。”
俪教主说着,忽然看见了莲荷后面站着的那个年轻人,看起来模样还俊俏,只是面生得很,心里很奇怪,说:“那个小伙子是谁呀?”聂得远急忙抱拳行礼说:“教主好,我是聂得远。”俪教主说:“俪得远?”
莲荷脸上害羞不已,忸怩了一会儿人,看着父亲欲言又止。
俪教主看来莲荷的反应,心里猜出了一些什么,说:“你们认识多久了?”
莲荷红着脸,告诉了父亲他们相识的经过,又说了师傅空目桑的安排。说完了低着脑袋羞得不敢再出声。
俪教主还是有点意外,起初还觉得会不会是飞鹰帮或者唬牙帮设的局,后来又想到野狼不可能是人喂养的,看来不是人为的安排,而是缘分至此啊!想到这里,点头说:“既然是你师傅的安排,那还是可以的。”
又唤了聂得远过来,问他师出何人。
听聂得远说了是谯巴施的义子,俪教主顿时吃了一惊,急忙仔细打量他,又说;“既然是谯大侠的义子,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聂得远说:“为了给义父报仇,我混入了飞鹰帮,暗中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刚说到这里,莲荷急忙对父亲说:“父亲,被一个蒙面人把斩妖劫给夺走了,你赶紧派人,给我们夺回来吧。”
听得这句,俪教主猛然吃了一惊说:“斩妖劫?被人夺走?”
聂得远说:“是呀,先是遭遇飞鹰帮,被他们夺了,他们一会儿起了内讧,被易常生砍死一个。靠莲荷的葫芦喷火,我们好不容易夺回来,又被一个蒙面人给夺走了。”
俪教主听了,想了想,急忙派人请了戴护法和仇护法来商议对策。
那两个人一来,听得斩妖劫被人夺走,也是吃了一惊。三个人仔细问了莲荷和聂得远的经过,细细地分析了一下,还没有找到头绪,就让莲荷和聂得远出去休息,他们三个留在密室里继续商议办法。
莲荷和聂得远出去了,居然碰到了谯忠明。两兄弟见面了,特别兴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看那亲热劲,就差亲吻了。
谯忠明说:“你不是一直在飞鹰帮吗?怎么,现在弃暗投明了?”
聂得远叹息一声说;“什么弃暗投明?王老九那个老狐狸,原来他老早就看穿我了,只是装聋作哑的。”
谯忠明吃了一惊,说:“他老早就看穿你了?那你还能全身而退?”
聂得远说:“他装聋作哑,就是要等我去拿斩妖劫。他好从后面出手。”说着,聂得远叹息了一声。
谯忠明看他脸色不对,急忙说:“斩妖劫还在吧?”
聂得远满脸惭愧地说:“我才拿出来,飞鹰帮的那个杀父仇人易常生就出现了,他带着七八个人,打不过他,被他把斩妖劫夺过去,然后他马上杀了他的那个副堂主,他那意思,那个副堂主是王老九派去监视他的,他易常生要一个人毒霸天下,因此他要练习斩妖劫。他才练了一会儿,好像就走火入魔了,嬉笑无度,还胡言乱语。后来,被莲荷一把火烧了他们。我们夺回来斩妖劫,才走一会儿,就跳出来一个蒙面人,本事非常高,莲荷的葫芦喷火都烧不死他,被他把斩妖劫给夺走了,现在下落不明。”
谯忠明听,急得双腿发软,脸色煞白,说:“你怎么不找我一起去呢?要一个人去拿?”
聂得远:“莲荷是望月教主的女儿,她现在和我两情相悦,但是我怕她父亲看不起我,所以先练了一下,好让他父亲看得起,我练了,等见到你,再给你练呀。”
谯忠明说:“原来是被美色所惑,我还以为你也是要毒霸天下、称雄武林呀!”说完了谯忠明笑了起来。聂得远看他不着急反而笑了起来,心里有些困惑,说:“现在丢了宝贝,你怎么不着急呢?”
谯忠明说:“不要太担心,他们拿去了也没有用。”
聂得远听了心里好生奇怪,忍不住问:“他们拿去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呢?”
谯忠明说:“书虽然是真的,但是怎么习练,还要懂的人才行,比如要从后面开始练起,也就是倒着练。如果从前面开始练起,那就会走火入魔。即使从后面练起,都有一个规则,那是分为一条条一款款的,如果不懂,每一条都照着练,那也要走火入魔的。”聂得远听了,不由得惊得张大了嘴巴,说:“还有这许多讲究?”
谯忠明说:“那当然了,就是为了提防那宝贝落入坏人之手。所以不懂的人夺去练了,不但毫无增进,反而会坏了他自己,会万劫不复。”
聂得远心里好生惊异,等到惊异过去,复又想到:这么关键的诀窍,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到义父说起过,难道他在把自己防着?毕竟自己与他只是义父义子的关系啊,怎么比得过人家血脉相连,人家毕竟是血浓于水啊!说到底,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人,想到这里,聂得远的一颗心沉了下去,眼里的光也变得暗淡了。而谯忠明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聂得远的这些变化,依然在兴高采烈地说,走:“我们喝两杯去。”聂得远不置可否,任他拉扯着。
谯忠明拉着聂得远到了一个酒窖,里面摆放着各种酒。看守的那个人说:“谯堂主,你要什么酒?”不等谯忠明开口说要什么酒,聂得远忽然大踏步走上前,一把抱起一个酒坛子,扬起脖子,一咕噜开始喝起来。
那人不认识聂得远,纳闷地问谯忠明:“谯堂主,这位是?”
谯忠明说;“我哥,他心情不好,任他喝吧。”那人嗯了一声。
谯忠明从台子上拿了一个碗要盛酒,那人急忙过来帮衬。谯忠明到了一碗酒,也开始喝起来。
顿时,这酒窖里满是四溢的酒香味儿。
谯忠明是小口小口地喝,聂得远则是一坛子都灌进去似的,哗啦啦地倾倒入口,看得守酒窖的那人都瞠目结舌。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都醉倒了。
聂得远喝得最多,醉得厉害,却还最先醒来,也只是酒醒了一半。他也不管谯忠明,一个人从床铺上翻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屋子,找了起先领他们进来的那人带路,耍着赖,那人只好带他走出了疙瘩窝。一出疙瘩窝,他就撇下那人,一个人朝着外面,胡乱走去。
因为曾经酒醉,头脑依旧还有些疼,但是无论怎么疼,都赶不上心疼。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念叨这一句:“无论如何,自己毕竟是一个外人,被人家防备着啊!人家才是血浓于水啊!”就这一句话,被他一路上念叨个不停,重复了只怕有几千次之多。
聂得远糊里糊涂地走了一阵,不知不觉,竟然到了烂坝这里。他正在站着发呆,望着那片被秋风吹动的竹林,那竹林沙沙,里面似乎有鸟雀,也似乎有虫豸,其间更有蜘蛛营巢,真是蛇鼠
一窝啊!什么东西都能在里面混淆。那些横七竖八的蜘蛛网上,还积着经年的泥沙、草柯。
聂得远正在呆看,忽然冲出七八个人来,不由分说,把个聂得远围在其间。聂得远此时酒意还不那么清醒,头脑里还有些昏蒙,半笑半哭地说:“你们是什么东西?挡住我聂大爷的去路。”一边说,一边挥剑去砍,却由于还有些醉意,因此脚步踉跄,故而跌倒在地上。
那些人看了大笑,指着他说:“好一个酒鬼!你这个糟批样子?难道是哪家派来的的细作?”又有人说:“管他是什么货色,抓他去邀功再说。”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拉扯起来,簇拥着,朝着烂坝里面走去。
到了烂坝里面,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聂得远看了这屋里黑窟窿东,睡意又袭上心头,不觉坐在了地上,靠着墙壁,呼呼大睡起来。
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被人一阵吼叫喝醒,睁眼一看,前面竟然站着义父。聂得远擦擦眼睛,看看,说:“你个老头子,好偏心呀,把斩妖劫的秘诀传给谯忠明,就不告诉我一声。”一边说,一边无力地指着面前的这个“义父谯巴施。”
面前站的这个“义父”正是江湖魔君,他附身在谯巴施的尸身上成功了,整日得意洋洋,似乎整个天下已经被他自己收在囊中。
他今早听手下说刚刚抓了一个细作,让他去审问,他就来到这间屋子,点上灯盏,看见地上蜷着一个人,面孔陌生,就让手下一通吆喝把他吼醒,还不等问,忽然听得这小子说什么你个老头子,好偏心呀,把斩妖劫的秘诀传给谯忠明,就不告诉我一声,虽然他说得不甚清晰,但是依稀还听得清楚,魔君心里一动,蹲下来,说:“你是谁?”那人说:“我是谁?我是你的义子聂得远,你个老偏心,就只顾着你的亲生儿子,把我撂到一边,哼!”魔君急忙问:“斩妖劫现在在哪里?”此时,那个聂得远却又犹如沉睡了一般,没有再回答了。
魔君急忙喊了迟长老和其他长老来看,其中有人认出了是聂得远,的确是昔日谯巴施的义子,不知道如何却出现在这里。
魔君沉吟了一会儿,说:“当今世上,目前只有我一个会斩妖劫,如果还有其他人会,那这好日子就要消停了,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找出斩妖劫,把它毁去才好。”
有一个长老说:“那就干脆把这个小子弄醒,一顿暴打,不怕他不招。”
迟长老说:“倘若他咬牙死都不说呢?那又当如何?”
魔君想想说:“看他酒意还没有完全清醒,且对谯巴施有埋怨之心,不如放他出去,再派人跟踪他,不愁找不到斩妖劫的下落。”迟长老说:“对,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候把所有知情者一网打尽。”
几个人把个聂得远又弄出来,走过竹林,丢得更远一点。
然后在暗中藏着监视他,等他酒醒以后看他到底有何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