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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飘浮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忽闻君王召

王继恩老实了几天,见没人找自己的麻烦,便知宠信犹在,抽个空子偷偷放飞了一只信鸽,信鸽的腿上绑了只小竹筒。

北疆横海城,邱渊收到小竹筒后,打开看了里面的内容“西疆事发”,立刻皱起眉头,沉思一会儿,随后召唤了手下,把能想到的各条线都安排了人去查,他自己去见赵元僖。

王府书房里,赵元僖正伏案工作,他看见邱渊进来,立刻春风满面地招呼道:“龙跃!来来来坐这边,你看看去年横海城的收入总汇。”

去年横海城各作坊里又赚的盆满钵满,新物种辣椒也获得了很大的利润,美食坊里新产出的各种香辣口味都很受欢迎,有一种叫辣条的小吃因为好存放且物美价廉订单都排到秋天了。

邱渊配合地先憧憬了一会儿美好未来,才将收到的线报递给赵元僖,说:“调动西疆兵马的事发了。”

赵元僖看完颇为惊诧,问道:“不是早就让王继恩设法隐去相关线索了?哪里出了纰漏?”

邱渊说:“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查,看样子王继恩也受到了牵连,否则他会查出原因报过来的。”

赵元僖听了这话难免也有片刻的失神,沉思了一会儿说:“收复幽云十六州是父皇的夙愿,多少年耳提面命,如今我去做了难倒还是我的罪过不成?策划这事儿时都想过是拼着一死也要去做的,如今已经禁足,还能再怎么样?”

邱渊上前一步说:“殿下,此事不同于攻战涿州实凭实据,去西疆府州联络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并没有留下任何实据,事情也过去了这么久,也许皇上只是推测的?”

赵元僖听了眼光连闪,神色一松,立刻点头应道:“你说的有理,我们什么都没做,不过凑巧而已。”

两个人会意一笑,已拿定主意死不承认,商量好了对策,又猜测了半天哪里出了差错,却没想到这回旋镖是自己放出去的,被西疆的两个牧民无意中轻轻一弹,飞回来给了他们当头一击。

很快,皇上的密谕到了,赵元僖一脸若无其事地从内侍手里接了过来自己跪读。

“……尔自幼聪慧,朕常以国士期之。不意尔竟丧心病狂至此!私调三镇重兵,擅启边衅。夏州、府州之兵,乃国之爪牙,尔为逞一己之私,欲使将士为尔陪葬!

尔当真以为,朕不知尔心中所想?尔今日所为,非为社稷,实为私心!朕尚在,尔便敢如此猖狂;朕若不在,尔待如何?莫非欲效唐时玄武旧事乎?

去岁尔奏擒辽谍,朕心甚慰。岂料转眼之间,尔便行此大逆!忠孝之言犹在耳畔,谋逆之事已现眼前……尔好自为之,莫要逼朕行不忍言之事!”

赵元僖如遭雷击,满脸错愕,随后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春风和煦的面庞此刻因伤心与绝望而扭曲变形,强忍着泪水读完了密谕,失魂落魄地命人好好招待内侍。

内侍连日奔波,被安排在离书房不远的侧房里休息。

晚上赵元僖独自一人在书房喝的酩酊大醉,那内侍只听他不时痛哭“……儿臣冤枉不敢自辩……这话让儿臣怎么承受得起……儿臣只想实现父皇夙愿……”等等诸如此类的话,那那太监清清楚楚听了许久,最后也不免摇头叹息。

第二天,宣旨太监走后,赵元僖独自坐在书房里,他又把那密谕读了一遍,冷笑两声,将密谕紧紧握在手中,揉搓的皱巴巴的,那密谕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戳中他的心事。​

他的目光阴狠,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密谕,仿佛那就是他父皇扔过来的枷锁,他要用目光将其多年对他的束缚摧毁。

这种死寂和压抑的气氛很快被鲁成英感觉到了,他悄悄让一个护卫去请邱先生和兰先生过来劝解。

很快邱渊就赶了过来,看见赵元僖的神色立刻就想起了涿州城接圣旨时的情形,很担心赵元僖真气出毛病来了,忙劝解道:“殿下,又发生了什么事?此事咱们不早就说好了,可不能真的气火攻心。”

赵元僖将密谕扔到桌上,冷笑道:“你看!这都明说了让我不要心怀妄念,我的所言所行皆是谋逆,我想起来就忍不住生气!”

小五儿到的时候,赵元僖的火气已经压下去了,她又说了些只是斥责并无处罚,显然是慈爱仍在之类的话宽慰,又劝赵元僖把郁闷发泄出去不要积在心里闷出病来。

毕竟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处罚,赵元僖倾诉了一会儿果然心中块垒渐消,邱渊又陪着他练剑对打,他便也渐渐放下此事,一如往日笑谈自若。

小五儿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心中却暗自沉吟,想必西疆也不会消停,不知道皇上怎么对付凌峰。

此时西疆也正一团纷扰。

宣旨的内侍直接去了夏州,到了军中以后才得知凌峰过年回了银州平夏王府,于是又急匆匆转回了银州,凌府管家听说是来宣旨的,忙派人去后面通禀,自己先将人请进正厅上坐喝茶。

内侍一路上匆匆忙忙确实有些口渴,着实喝了两盏茶才恢复精神,听见后堂有脚步声传来,抬头看时,却是一个端庄妇人穿着命妇服饰走了出来,内侍顿时呆住,难道又生枝节?惊的都忘了端起宣旨天使的架子,不觉起身离了坐问道:“难道平夏王又没在府里?我可是已经空跑了夏州一趟了!”

那妇人正是凌峰正室蔡氏,蔡氏出身官宦家庭,性情沉稳,来银州后很多事情看开放下,多年来一直专心经营着众多商铺酒楼,颇知世事。她听见那内侍的话,又见他褐色袍服的边角上积着灰尘,便明白那内侍心里又急又无奈,行了礼送了谢仪便说道:“天使远途奔波宣旨,感激不尽。天使请在府上歇息,我命人速去寻王爷回来。天使可有什么吩咐,让人一并带话去。”

那内侍见平夏王妃态度恭谨,又得了丰厚谢仪,明白她这是打听话,便微微一笑道:“我没什么吩咐,放心!是宣平夏王回京述职的。”

蔡氏听了便放下心来,不再多问,遂命人去寻找凌峰,又让人请银州守将秦石过来陪内侍饮宴。

那内侍又安坐下来,问得凌峰过了节去巡视凉州了,惊的又站了起来,蔡氏便温言劝道:“凉州诸部都是当地土人,且路途艰难,不似中原平安。天使身份贵重,不如在此安心等候。派去寻找王爷的是家中得力老人儿,不会有负嘱托。”

内侍只得又坐了回去。

不一会儿秦石来了,他是凌峰的徒弟、得力干将,因为跟着凌峰到了军中,从一个街头混混儿变成了一个士卒,直到如今也做了个将军。调兵的事他是知道内情的,因此听说突然来了圣旨宣凌峰回京,心中便有点敲小鼓,少不得拿出当年混街头的诸般本事,将内侍哄得忘乎所以,喝的酩酊大醉,无话不说。

这内侍原来在宫里喂马,因为骑术出众不久前才调进入内内侍省做了个小黄门,此次远途宣旨众人都道辛苦便派了他来。可惜秦石问了半天,他却连皇帝也未曾见过几面,更不知道什么内情。

见那内侍醉倒在桌上,秦石颇为失望,忍不住自己感叹道:“你要是王继恩就好了……”

不想那内侍听见,奋力睁开朦胧醉眼,不满地说道:“王,王继恩有,有啥好?他……还不是被官家……罚,罚跪了一两个时辰?老实的紧这些天……”

想不到这内侍是个如此好强的性子,秦石大感有趣,戏谑道:“他为什么被罚跪?你也不知道吧?”

那内侍立刻竖起一根手指说:“嘘!不能,能乱说,他肯定是替二皇子做了什么事……”

秦石听见这话立刻汗毛都竖了起来,急忙又哄又问:“想不到天使竟有这般通天消息!是真的不?你不是没在皇上身边做事吗?快讲讲是怎么回事?”

那内侍见受到怀疑立刻激动地辩白道:“我有个老乡是在阁子里整理奏折的,那天官家的近侍去阁子里翻找折子,隐隐听见说王大人咋的……他们取走了几份折子,虽然不知道他们取走的奏折上写了啥,可翻的那一捆奏折是我老乡找出来的,就是二皇子取了涿州时候前后几日的,其间并不曾发生别的要紧事!”

秦石听的心惊,忙安抚他去歇息了,自己匆忙派了亲兵去凉州给凌峰送信。

如今潘罗支年事渐高,虽然各部族并无战事,但那些日常杂务他也颇为不耐,吐蕃六谷部诸事都是其弟潘失吉和梅朵卓玛在帮忙打理,因此卓玛常年住在凉州。凌峰平常多在夏州,逢年过节或闲暇时才去银州和凉州。凌峰和卓玛还有孩子们在府中热络了两天,依例还是到各处巡视抚慰。

他们在各部族间串行,银州派去找凌峰的人在后面也只得寻着踪迹一个部族一个部族的一路追了过去。

凌峰听蔡氏派来的家人说皇上宣旨让他进京述职,心中已经有些猜测,随后见了秦石的亲兵传来的口信,眉头便微微皱起,卓玛见他神色凝重便知道有事,急忙询问。凌峰想了想说先巡视完各部再上京城。

再说皇宫里,赵光义自觉精神日见萎靡,想想大事都已安排,唯有西疆还未妥当,因此这天朝中重臣又来探望,他和众人说了几句朝事,便又问起凌峰怎么还没到京里,让派人速去催他回来。

众人忙应了,即刻便去安排。

曹彬是知道内情的,他也觉得凌峰这边不早做安排会是个隐患,也想知道凌峰会做何反应,以便日后应对。如今见中书省还是中规中矩的拟了旨,还派了个有官阶的近侍去宣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便从枢密院下了一道令,派了个得力校尉带了两个人,叮嘱了几句,让他们连夜去调凌峰进京。

兵部的人飞奔到了银州平夏王府,见先前来的太监正端坐在宴席边喝着酒看着戏等候,心中不禁冷笑,果然如曹枢相所说,这些人是不顶用的。他们谢绝了王府的挽留,又上马直奔凉州。

蔡氏觉察出了异样,想起前一阵收到父亲来信,说起朝中情形,不免心中着急,又找了秦石等人商量。

凌峰等人刚回到凉州,正劈头遇上兵部派来的人,那校尉交付了令牌,要了回文,催促凌峰尽快回京,见凌峰应了,他们也不歇息即刻打马回京复命去了。

卓玛见这情形不同寻常,遂跟着凌峰一起回了银州。

那等候的内侍如今已歇过精神来,褐色衣袍也浆洗的挺括,像模像样地宣读了圣旨,完了他的事便走了。

众人送了天使回来还未坐下,门口一阵喧闹,却是又来了一个宣旨的内侍,穿着青袍腰系银带,后面还跟着一队人马,却是凌峰侧室耶律汀和部将鲁玉舟。

凌峰接了旨,送了谢仪,寒喧两句后陪笑问道:“朝中急召,可是有什么事?”

那内侍答道:“官家病了,想念旧人,三番两次提起王爷。”

凌峰听了唏嘘不已。

天使走后,凌峰挥手让仆人们也退下,大厅里暂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看着桌上一溜儿排开的三道旨意令牌,凌峰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小五儿讲的那个“莫须有”的故事,圣恩难测啊,是啊,那个大鹏鸟就是不回去朝廷能从军中把他抓回去吗?!

秦石率先打破了安静,他激动道:“师傅,不能去啊!我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也是见过生死的了,从来没有像这样心里没底,慌慌的,恐怕不是好兆头!”

鲁玉舟说:“将军,我此番来银州是受西疆将士所托,属下都不希望您回京,您在西疆多年,为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威名远扬。如今朝堂上那些小人,恐怕早已对您心生嫉妒与忌惮。此次进京,说不定是他们设下的陷阱,您万万不可前往啊!”

“是啊,将军。这其中定有蹊跷啊!听说朝中各位亲王颇有相争之势,咱们一向不曾牵扯其中。陛下在这个时候突然召您独身进京,不知是何打算?”蔡氏也在一旁说道。​

耶律汀也说:“恐怕是不怀好意!突然离了重兵,进退难由自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劝凌峰不要听从圣旨进京。凌峰静静地坐在营帐的主位上,神色凝重,一言不发。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众人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如今朝堂局势错综复杂,自己此去京城,确实吉凶未卜。​

然而,他想到自己多年来深受朝廷的恩泽,食君之禄,理当为君分忧。若只因惧怕危险而违抗圣旨,不仅有负皇恩,还会让自己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而且,他也明白,自己在西疆的势力虽然强大,但终究无法与整个朝廷抗衡。若真的抗旨不遵,朝廷必定会派兵前来围剿,到那时,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会连累西疆的众多将士以及无辜百姓。

他又回想了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辜负朝廷的事,也没有什么纰漏把柄可抓,为何要心虚的不敢回京?​

凌峰沉思良久,缓缓站起身来,肃然说道:“诸位的好意,凌峰心领了。但我凌峰深受朝廷厚恩,我自问也并不曾有愧对皇上之事,怎能因惧怕危险而退缩?此次进京,虽有风险,但我相信陛下圣明,定不会轻信那些小人的谗言。况且皇上对我一向信任有加,倘若真是圣上病重我不回京岂不是要遗恨终身?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我凌峰也绝不退缩。”​

众人见凌峰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无奈地叹气。

卓玛站了起来:“将军,既然您已经决定了,那卓玛愿与您一同前往京城。”

卓玛智勇超群颇有武力,她一直在管理吐蕃六谷部事务,遇事可以商量一二,吐蕃六谷部又一向是朝廷拉拢的对象,在朝堂上也有一点情面。因此众人商议过后都同意卓玛跟着一起去。

将西疆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凌峰与卓玛便带着一小队护卫,踏上了进京的路途。出了银州凌峰回头西望,想起这么多年的战斗经历,心中不由感慨万千,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要拿出大无畏勇气去面对的却是朝堂,也不知道此去京城,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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