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我知道你有孩子

周云海摆摆手，语气比之前轻松了些：“不用了，你陪了我这么久了，我感觉不会有事了。” 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那天晚上的事儿，肯定是有个搞恶作剧找错了人，呵呵。”

刘冰从善如流：“应该是，那董事长你睡吧。”

“刘秘书啊，你也别睡沙发了，也回去睡吧，我这没什么事了。” 周云海这次是真的感觉放松了不少。

刘冰微微躬身：“好的，董事长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来，我送你。”

“董事长，你去睡吧，我自己走就可以的。”

“好的。”周云海看着刘冰离开，关上门，这次，他没有立刻感到恐惧，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卧室。门外的刘冰，在房门关上的瞬间，脸上的恭敬迅速褪去，变得毫无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快步消失在楼道阴影中。

龙江集团后门，夜深人静。钟强如同鬼魅般出现，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注意后，迅速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通常只供内部人员使用的小门，闪身进入。集团大堂空旷而寂静，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值班的保安靠在椅子上，似乎已经睡着。钟强从楼梯后的阴影里探出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猫着腰，迅速而无声地穿越大堂，走向仓库区域。

仓库里堆放着各种杂物和淘汰下来的旧设备。钟强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角落，那里摆放着几张旧桌子和几台废弃的电脑主机。他先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然后熟练地将桌子上的旧电脑主机用线缆串联起来，又从桌子后面扯出隐藏的网络线，接入旧电脑，同时将自己的笔记本与这些旧电脑并联。就在他准备按下电源开关进行测试时，仓库的门被轻轻推开了。钟强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将身体缩到了桌子底下。

进来的是刘冰。他走到桌子前，声音平静无波：“出来吧。”

钟强这才惊魂未定地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拍着胸口：“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别人呢。”

刘冰没有理会他的后怕，直接问道：“搞的怎么样了？”

“我把应该连的线都连上了，今天晚上我想试验一下。”钟强回答道。

“那就开始吧。”刘冰命令道。

钟强连忙坐到桌子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电源开关。几台旧电脑屏幕依次亮起，发出嗡嗡的运行声。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旧电脑的屏幕上开始依次跳出龙江集团内部各个区域的监控画面，包括一些本应属于隐私区域的角落。

“就这些吗？”刘冰扫了一眼屏幕。

“现有的监控完全控制了，”钟强解释道，“有的地方根本连摄像头都没有，那就没办法了。大厦的电力通信等设施我还在进行之中，应该很快就会拿下。”

“好！”刘冰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没有摄像头不怕，我们是可以给他们按上的，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儿。”

就在这时，仓库外隐约传来脚步声。刘冰眼神一凛：“撤了！”

钟强反应极快，立刻切断电源，迅速将连接的各种线缆拆卸、隐藏起来。两人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恢复了仓库角落的原状。走廊里，脚步声由远及近。刘冰和钟强刚从仓库出来，就看到一个身影，是物业经理陈浩，他似乎正在做最后的巡视。刘冰立刻拉着钟强，快速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楼梯后面。

陈浩停下脚步，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回过头，警惕地望向仓库方向：“谁啊，谁站在那里？” 他一边问，一边往回走了几步，来到楼梯口，仔细查看。楼梯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声控灯因为他的声音而亮着。陈浩皱了皱眉，以为是错觉，摇了摇头，再次转身离开了。躲在楼梯上方阴影里的刘冰和钟强，直到脚步声远去，才松了口气。

钟强的家里，更像是一个小型的技术工作站。两台高速运行的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着复杂的代码。钟强和刘冰站在屏幕前，神情专注。刘冰指着一段代码：“这个新编的代码，还需要多长时间完成。”

钟强双手在键盘上飞舞，头也不回：“再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吧，应该很快了。”

“好，尽量加快速度。”刘冰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如果有编写不了的代码，及时告诉我，我来操作。”

“是。”钟强应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屏幕。他们正在编织的，是一张覆盖龙江集团的、无形的控制之网。

远在海外，阳光明媚与暗流涌动并存。马成坐在他那间宽敞的办公室里，刚刚放下电话，脸上是深思熟虑后的果决。他召来了雪漫。

“去收拾一下物品，我们准备回国了。”

雪漫有些意外：“怎么这么突然，是先回龙江吗？”

“不，”马成摇头，眼神深邃，“我们要先到珠海，在那里住一些时间，等龙江那边都安排好了，我们就马上回到龙江。”

“噢，那好吧，我去准备一下。”雪漫转身欲走。

马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是不是，也要和孩子告别一下啊。”

雪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缓缓回头：“你……知道我有孩子？”

马成哈哈一笑，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哈哈……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啊，有孩子挺好的，快去吧。” 这句话，既是安抚，也是警告。雪漫没有再多说，沉默地离开了办公室，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也关住了她瞬间冰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