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２０　朝鲜妇女

他是被一个真正地负责收容过江志愿军战士的**妇女救上来的。

这个**妇女把他放在被窝里，用姜汤一点点地把他灌了过来。

然后，这个妇女和她的丈夫（一个劳动党的基层官员）把他送上了山上的岩洞里，因为，江边时常有美韩军队搜索队过来。

他第二天恢复了许多，爬出山洞，却见山下的村庄在燃烧着。

他大吃一惊，拼命挣扎着下山来，就见一个村庄到处是死尸。

他来到那个他熟悉的门前，看到了那个**妇女。

只见她把一根木棒横插在窗子和门前的树子上，正把自己的头套进门前那木棒上的绳子里。

他大喊着，扑上去，把女人抱了下来。

女人的目光呆迟。

她的父亲被杀死了，他的丈夫被杀死了，他的儿子也被烧死了。

女人看着秦明扬，象看见亲人一样哭了。

秦明扬着急地劝说，但是自己的中国话，她听不懂。

不过，她显然明白了他的好意。她在秦明扬累得再一次倒下去时，惊醒了过来。

就这样，一直照顾着秦明扬。秦明扬，一天天地好起来。

十二天以后，秦明扬觉得自己身体已基本恢复，决定回部队时。

那天早上，她蒸了白米饭，还端出了‘道拉吉’菜，酸不几的秦明扬觉得挺好吃。但是，她没吃，她愁眉不展。饭后，秦明扬向她告别，她泪水哗地流了下来。

她送到门外。秦明扬走下山坡，一回头，见她跪在地上眼泪汪汪地望着我，他心里一酸，又返回来扶起她，安慰她。

再次走下山坡，走出十几步，再回头，她又面向秦明扬跪在地上……

感情丰富的秦明扬连扶起她三回，她又跪下三回，而且长跪不起……她一身白衣，泪流满面地跪在那里目送着秦明扬离去，秦明扬心如刀铰……

秦明扬追赶着部队，而几乎同时，美军也开始大规模地渡过汉江。

这天他从一个山岭翻过去，正好看见美军轰拥朝一个阵地攻上去。

飞机的轰鸣、炮弹的呼啸，一下子点然了他的激情。

他立刻拦腰扑了上去，一阵手榴弹，一阵猛扫。

把这群正疯狂进攻的美军打懵了。

他呐喊着冲上去，与冲出来的士兵汇合在一起。

天啦，他都不相信是真的。

他又看到了那四个战友，那四个和他一起参加横城反击战，又一起打到砥平里的战友。

战友们扑在已打得七疮八孔的阵地上，尖叫声比美军打来的炮声还大。

原来战友们都以为他牺牲了，他已被上报为烈士。

营长听说了，也上来了一把抱住他：“我们有缘啊！兄弟，这次我冒着被处分也要把你要下来。”

他被营长强迫带下了阵地。

四个战友没有再下来。

他们撤到了二线阵地，经过阻击，继续撤退。

没有了食物，弹药得不到补充，甚至大多数人已经衣不遮体。能遮体的也是这样，屁股上是最容易破烂的，就用粗线缝上了一块布。袖子是没有全的，有的也露出了半截胳膊。

吃着树皮、野菜，穿着不能遮体的衣服，常常用石头去打击敌人从敌人手里夺得武器的志愿军战士们。在春寒料峭，冰雪未溶的天气，与敌人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就在秦明扬回来的第二天，大雨开始泼天而下。

秦明扬和他的战友们边打边撤，一路的惨景让秦明扬许多年以后都为那些大量被飞机和饥饿、寒冷夺去生命的战友哭泣。

但是这次撤退，让他的灵魂受到了洗礼。

就是处于这样境地的军队，在第三个阻击阵地，一上去又守了六天，美军攻上来的是一个武装到牙齿的团。

而守卫的是三个连凑起来的一个连，营长是连长。

在这座山上，营长听从秦明扬的建议，以一个连的兵力组织逐层防守。

每个阵地一个班，分梯次防守。

秦明扬接受了营长的建议，第一次按奈住自己强烈想要上前线的欲望和要上前线的要求，用望远镜观看了六天。

他看到的是对美军的消灭，吃着树皮、野菜，穿着不能遮体的衣服，常常用石头去打击敌人从敌人手里夺得武器的志愿军战士们对美军的消灭。没有一个人后撤，牺牲的近百名志愿军战士，大部分都是牺牲在敌人的炮火中。

当敌人攻到主阵地的时候，化了六天,先后进行了近四十次的大小攻击。付出了近三百人的代价，而这一个连还有一半人。组织了最后一次反冲锋，在夜里退了下来。

秦明扬撤退时，大脑不断地闪现着一个个阵地上那些英雄战士的身影。

直退到３８线。这时候，他原来的军已经退下去了。

因为营长的帮助，他留了下来，担任原来他指挥过的连的副指导员。

他在报纸上发表了他的文章，题目是：我们的血，让敌人胆寒！

在部队接受新兵补充、休整这段时间，他开始对我军在现有情况下，如何防守阵地？如何集中炮火？如何保证后勤？进行了艰苦地思考。

但是，他的思考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一时，无法实现的，但是，他还是把自己的初步思考交了上去。

思考内容形成为：

一，关于守卫：在现有情况下，我们应该有大量的物资和兵力顿兵坑道，其厚度应在三十米以下地面。可以抗击敌人现有情况的飞机炮火攻击。而守表面阵地，以美军和南**军人战斗力，我们一次只需要投入十名以下兵力，就可以抗击敌人一次连级进攻。他甚至提出了有素质的士兵的最佳战斗组合为，三人组合。

二，关于杀敌：１、要大量杀伤敌人，我们现有情况必须充分地使用大炮。２、我们要大量杀敌，要让敌人动起来。在行进中，美军只有和我们比战斗力。所以，我们应大踏步前进和后退。

三、关于后勤：我们应坚持有多少物资打多少仗。避免饥饿和缺少弹药的情况。

四、关于敌我双方的优劣对比：１、我们的优点是长于运动战，长于近身肉搏，长于乱战，长于动脑作战，不怕敌人进攻！敢于牺牲敢于胜利！２、美军长于有足够的飞机、大炮、坦克！有在钢铁里作战的经验！３、我们的是我们志愿军人所拥有的，他们没法学。所以，我们只要把他们调出钢铁组成圈子里，我们就能消灭他们。４、他们的我们可以学，虽然现在国家财力不够，但我们迟早会拥有。所以，战争越久，我们可以通过缴获和国家发展，就可以学了他们的，发展我们的，我们就一定会打败他们！

他写出的东西，营长同意以营党委的名义上报。

结果，不知到了哪里。但是军里对这个思考表示：多思考是对的。

第五次战役就在这个时候打响了。

１９５１年４月２２日晚，又大又圆的月亮把整个**大地照得柔情一片。

在柔和的月亮光线里，秦明扬觉得自己将要进攻的路线，象一条玉带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