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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狼花

第三章 新嫁娘

常远山清楚地记得雪妹过门那天的情景。那天雪下得特别特别大,漫天的大雪纷纷扬扬铺天盖地,整个大山是一片白色的世界,分不出天地之间的区别,眼前只有白茫茫的雪花漫天飞舞。

一大早山爷就来了,山爷不知从山下庄子的哪家大户人家借了两匹马,两匹漂亮的枣红马,浑身毛色红得像火炭一样,鬃尾乱吒,四蹄翻舞,踏得地上的雪花飞四溅飞扬,山爷老远就喊着常远山说:“山子,山子,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走吧?接新媳妇喽!”

常远山站在自己木屋前的院子里,看着山爷没有动,山爷跳下马背看着常远山问:“哎!你个傻小子,怎么不动啊?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啊?”

“山爷,我,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啊?都要给人家姑娘的爹娘送什么聘礼啊?”常远山着急的说。

“嗨!把你平时舍不得的,留着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我帮你挑选几样,快点,这时辰可不等人啊!”山爷催促着常远山,接着说:“你自己也要多少捯饬捯饬(东北话:收拾收拾的意思),不能穿着这一身去见你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吧?”

常远山把爹娘留个自己的,和自己这几年来打猎积攒下来的衣服啊,皮子啊,等等所有他认为是好东西的物件都翻腾出来,一股脑地 扔在炕上。山爷先给常远山挑选了一件他娘给他缝制的虎皮坎肩,然后把他爹穿过的那件貂皮大氅披在他身上,往后走了几步,打量着常远山,手里捻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笑呵呵的说:“嗯,穿上这一身,到蛮像个新郎官了,哈哈!”

经过山爷的帮忙,常远山在一堆宝贝中挑选了一条上好的银狐围领,两张雪豹皮子和两根足有五品叶的山参,揣在怀里,跟着山爷骑上枣红马,直奔雪妹家。

常远山的木屋建在山的山腰上,从小木屋到雪妹的娘家大约有将近三十里的路,一路上,爷俩兴高采烈,驱马疾驰,虎子更是高兴的跑在马前。

雪妹家里也是热闹非常,早早的雪妹娘就起来了,把房前屋后收拾的干干净净,门上贴上了红彤彤的对联和喜字,天刚擦亮,村前村后的后生姑娘们就蜂拥而来,把个山村小院掀了个热火朝天,大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雪妹看见大伙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顾着脸红,坐在火炕的衣角,头低着,使劲的搓弄着衣角,惹得大伙一个劲的逗她。

雪妹娘来到西屋看见雪妹的爹还在擦他那把枪,不由得来了火嚷道:“你个死老头子,还擦那把破枪干什么?这说话人家山爷和山子就到了,你怎么不着急啊?”

“我急什么?有什么可急的?你这婆娘就是爱张罗,瞎张罗!”

“张罗?不张罗怎么的?是我嫁姑娘啊,你知道不?咱雪妹就这么一回能不张罗嘛?谁像你啊,天塌下来你都不着急,哼,你就和你那把破枪过吧!”

“婶子,大叔,山爷和新郎官来了,你们快出来啊!”外面有人大声的喊着,雪妹娘拉着雪妹的爹跑了出来问:“哪呢?哪呢?快,快把那炮仗给我点上啊,放炮啊!”

在噼里啪啦的炮仗的爆炸声中,常远山和山爷骑着马来到门前,二人下得马来,山爷拉着常远山来到雪妹的爹娘面前说:“山子,快,快给你老丈人和丈母娘磕头!”常远山二话没说,跪在雪地上给二老连磕了三个响头,爽快而亲切的叫了三声爹娘,乐得雪妹娘合不拢嘴,赶忙拉起常远山,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爷,呵,这家伙,小伙子精神,俊!老两口打心眼里满意这个女婿。

进到屋里,常远山把随身带来的东西递到雪妹爹手里说:“爹,俺穷,没什么可孝敬您的,这些您就收下吧!”雪妹爹笑着接过东西说:“哈哈,这就不错了,这五品叶的山参啊,就够我老两口下半辈子了,哈哈,好东西啊,好东西!来,来,小子啊,你老丈人也有东西给你呢,跟我来!”老人说着拉起常远山来到西屋,拿起刚才他擦拭的那把枪说:“我把这支枪送给你,可不要小看这枪啊,这可是我的宝贝啊,我这还有一袋子子弹,一起给你!”

常远山接过枪,仔细的看了看愣住了,他问:“爹,这不是猎枪,这是钢枪啊,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好的枪啊?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那个什么日本人的三八……”常远山的话还没说完,老爷子就接过去说:“这是我从一个外乡专做山货的掌柜那,用两张虎皮和四只熊掌换的,你小子还识货,不错,这是日本人的三八步枪,这家伙可厉害,打得远,一枪一个洞啊,哈哈!”常远山爱惜的拿着枪,枪身上擦满了枪油,油光瓦亮的泛着蓝光,山爷赶紧说:“还不给你老丈人磕头?”常远山再次跪下叩谢雪妹爹的慷慨。雪妹爹拉起常远山语重心长的说:“孩子,我把闺女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我听说现在外面世道乱啊,长大帅的队伍好像要散了,听说什么小日本的关东军来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我们山里还没有过来,可是,我估摸着啊,早晚有一天这大山啊,也不会这么安静了,唉!所以我把这枪给你,是希望你即要打猎维持生计,还要保护好我的闺女和你们的小家啊!还要记住一点,孩子,咱是中国人,祖祖辈辈在这大山里过活,这大山就是咱们的家园啊,不容许别人到我们这里烧杀抢掠,否则,他就是你枪口下的狍子,野猪,知道吗?”

“爹,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雪妹的,谁敢来耍横,我让他有来无回!”

回到小木屋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山爷喝了不少的酒,倒在西屋的火炕上睡着了,常远山和雪妹安顿好山爷来到正屋,二人坐在火炉旁,雪妹把头靠在常远山的肩膀上,静静的看着旺旺的炉火……

天擦黑时山爷醒了,常远山和雪妹怎么留他,他也要走,说要给人家还马去,无奈,常远山只好看着山爷骑在马上喝着小酒,哼着他永远听不懂的小曲下山了。

木屋内,烛影摇红,常远山看着雪妹,雪妹羞涩的低下头,虎子抬头看看常远山再看看雪妹,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这是在干什么?它冲着二人轻轻的叫了起来,常远山冲着虎子说:“虎子,你去西屋,快去!”虎子哼哼着,摇摇尾巴,不情愿的走开了,边走还边回头看,雪妹看它那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虎子看见雪妹笑了,就又扭头回来,常远山刚要开口,雪妹说:“山子哥,就让它在这吧?”常远山一笑转身对虎子说:“你就趴这不许乱跑!”虎子听话的在原地卧下。

常远山一步走到雪妹面前,抱起她,就往火炕边走,雪妹捶打着他的肩头说:“讨厌,你,你……”

鲜红的肚兜下,雪妹雪白的肌肤被映衬得到更加诱人,雪妹羞红了脸,转头冲里,整个后背裸在外面,常远山拽过棉被给他盖上,自己就忙不迭的脱衣服,虎子看着他这样,不解的哼叫着,常远山冲他一瞪眼,虎子不敢出声了,把头贴在地上,忠实的守候着主人温馨的新婚夜,守候着主人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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