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晚会惊魂2

在混乱中，各便衣在嘉瑶的指挥下，各就各位，迅速控制现场，有序地清场。冷睿却在酒店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去从杂物间搬来一把折叠式的梯子，他架起梯子，爬上梯子，观察“世纪飓风”的挑战书——两幅彩条。

悬挂彩条的上端有轻微烧焦的痕迹，冷睿依稀还能闻到硝烟味。高守业不知道什么时候现身现场，正在指挥刑警调查取证。

海滨市公安局多功能大厅，烟雾弥漫。

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有些人还像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现场的气氛沉闷得令人喘不过气来。也难怪他们颓丧，在戒备森严的发布会上，竟然被微笑天使和世纪飓风明目张胆地戏弄，这件事已经在网络上疯传，一个帖子在短短一两个小时点击量就高达百万，他们相信这件“光辉事迹”会刊登在各国的报纸上。如此“蜚声中外，为国争光”，他们不耷拉着脑袋，难道还会兴高采烈地狂跳霹雳舞？

杨厅长咳嗽一声，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气氛，指着高守业说：“高队，说说你的调查结果。”

高守业：“鲜花是预定的，放在酒店的贮藏室，这一束鲜花确实太微小了，而且经过很多人的手，所以没办法调查谁把小纸片放在鲜花中。小纸片是普通的A4纸张，字体是通过普通的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上面除了杨厅长和我们几个警员的指纹外，没有提取到其他指纹，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喜胜夫人的指纹呢？”一个警员问。

高守业：“喜胜夫人戴着真丝薄手套。”

成嘉瑶不等杨厅长点名，就说：“经过紧急查阅监控录像，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杨厅长瞧向冷睿，冷睿难得地还能微笑着说：“世纪飓风拉的两条彩条标语，我相信是在警方布置会场前安装在天花顶上的。打结处安装有微型遥控爆炸装置，只要按下手机式的遥控器，微型炸弹就会爆炸，写有标语的彩条就会垂下来。因为爆炸装置太微小了，并且安装在天花顶上，所以警方检查会场时发现不了。”

“那我们要调查会场布置的所有人，调查会场布置前几天酒店的监控录像？”高守业问。

冷睿笑笑，说：“这个问题让我解决。我们的现在中心工作是怎样对付微笑天使和世纪飓风的高调挑战。”

杨厅长把目光投向冷剑，说：“冷大校，你是进攻的好手，也是防御的高手，会展的防御工作就有劳你多费心了。”

冷剑点点头，没有说话。

杨厅长问：“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

高守业埋头大口大口地吸烟，让烟雾把他重重包裹；嘉瑶如一尊冰雕女神，抬头仰望天花板，就像天花板会骤然间冒出一朵康乃馨；冷睿手托下巴，沉思不语；冷剑一如既往的冷峭，沉默是金。

融洽、**的开会气氛不见了，与会者之间出现了真空地带，好像开始逐渐地向这里浇注起隔阂水泥。水泥凝固，空旷之地便筑起了一道戒心的高墙。于是，造成了难以摧毁的坚固壁垒。

杨厅长心里暗叹口气，说：“我们要镇定，对手越疯狂，我们就要越冷静，否则就会完全陷入被动，再没有反手的机会。审时度势，伺机而动，以期完胜。散会。”

夜晚，天空像深蓝色的大盘子，那一颗颗明亮的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不知从什么地方蹦出来，很快就数不过来了，静静地嵌在上面，那么多，那么美，像魔术师变出来的一大把宝石，使人不知不觉进入了童话般的世界。清冷的夜空里，银盘似的月亮穿过层层云雾，露出晶莹妩媚的圆脸，微笑着浮游到中天。

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市区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那儿有一幢普通独立的三层住宅楼，还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有一棵大榕树。楼上所有窗帘都放下，窗帘投射出幽暗的灯光。一辆小车停泊在花园的树荫下，如果你走近小车，你会赫然发现有人一边戴着耳塞听音乐，一边目不稍瞬地盯着住宅的门口。

原来这是杨厅长的秘密住处，是秘密监视嘉瑶的人员的住所。杨厅长一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而冷睿、冷剑则坐在杨厅长的对面。

“小睿，微笑天使和世纪飓风在各大媒体面前公然发出挑战书后，在世界上掀起轩然**，现在全世界人民的眼睛都盯在海滨市上，盯着我国警方，特别是紧盯海滨市警方的一举一动。受此惊吓，喜胜夫人为玉玺增加了保险金，现在保险公司的赔付金额高达二百五十亿人民币。小睿，你认为晚会事件和嘉瑶有关吗？这两天你找到嘉瑶的破绽没有？”杨厅长问，他的声音嘶哑，还透着深深的疲惫。

“嘉瑶的问题我基本可以下定论，就是……但……我还需要时间去证明。我无意中从嘉瑶的嘴里挖掘到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冷睿欲言又止。

杨厅长皱眉道：“什么线索？”

冷睿：“携带有窃听器的皮带是高守业遗留在嘉瑶办公室的。”

“什么？高守业也有问题？”冷睿的话简直如炸雷轰天，杨厅长的灵魂瞬间出窍，他的身子就像被黄蜂的尾后毒针刺了一下，整个人弹跳起来，瞪着冷睿大声说。他的脸色隐晦，声音嘶哑起来。两个爱将接连出现问题，他难以承受，脸色骤变。

冷睿：“上一次我有些话没有说，高守业在遇袭事件中就表现得非常奇特。”

“他表现得怎样奇特？”杨厅长问。

冷睿说：“劫案发生后，除了嘉瑶，还有一个男子也一直追查独眼彪，这个神秘男子出现的地方都能发现广州双喜的烟蒂，从中可以判断此神秘男子是烟鬼，而高守业就是烟鬼，恰好高守业抽的烟就是广州双喜，更巧的是养猪人几乎都说高守业和找独眼彪的男子很相似，这难道只是巧合？但我问高守业那段时间去干什么时，面对我的询问高守业含糊其辞，没有承认。这段时间高守业的意志非常消沉，好像刻意对我隐瞒着什么。

高守业从死去的傻狗身上得到口供，找独眼彪可以理解成急于破案，这是正常的现象，但他发现独眼彪已经死亡之后为什么不向我汇报？为什么刻意对我隐瞒？我从嘉瑶的嘴里听到皮带是高守业遗留在她办公室后，我就安排监视嘉瑶的机动组监视高守业了，我想有了眉目之后才向杨厅长您汇报。”

“难道嘉瑶和高守业都是丐帮联盟的人？嘉瑶是丐帮联盟的总帮主，而高守业是嘉瑶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杨厅长说。

冷睿说：“这些都是假设和推理，我们还是缺乏的充分的证据证明嘉瑶和高守业就是丐帮联盟的人。”

“那么高守业为什么反常？高守业的反常会不会和你的袭击案有关，和嘉瑶有关？如果有关，高守业在丐帮联盟中是什么身份？如果无关，高守业为什么这么反常？高守业可是我特意到小睿你的学校，施展浑身解数、磨破了嘴唇才争取回来的高材生，目的是相助嘉瑶奋勇攀登，勇创佳绩的。”杨厅长说完身形晃一晃，他强健的体魄也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意外打击，整个人都干瘪起来，口中喃喃自语：“唉，岁月催人老，办完这起奇特的大案，看来我要退居二线了。”

冷睿和冷剑第一次见到总是挺起脊梁勇对无数艰难困苦的杨厅长如此消沉颓丧，毕竟他器重的爱将接连出现问题，谁也承受不起，更何况嫉恶如仇、脾气耿直而又勤政廉政的杨厅长呢？杨厅长年纪大了，他急切盼望有能力强大的年轻人接过他手中的枪，所以他非常注重培养接班人。嘉瑶可能是丐帮联盟幕后老大的假定就像一把刀刺进杨厅长的心脏，而高守业也出现问题则像一把剪刀剪断杨厅长的筋脉。

廉颇老矣，还能饭否？

冷睿和冷剑能深切体会到杨厅长的痛楚和悲愤，冷剑紧握着杨厅长盘根突兀的大手，而冷睿却轻轻拍打着杨厅长的后背，轻轻说：“杨厅长，所有的一切都是怀疑和推理，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嘉瑶和高守业有问题。由于时间紧，也担心打草惊蛇，所以还没有来得及问高守业关于皮带的事情。”

关于皮带的事情，冷睿为什么放心直接问嘉瑶而不直接问高守业，难道在他的心中高守业的嫌疑比嘉瑶更大？

杨厅长的腰肢挺了挺，他狠狠地拍打着冷睿、冷剑的肩膀，大声说：“我没事，年纪大了争强好胜不但没减退，而且越老越好强，甚至连私人感情也越来越注重而已。”

冷剑不会说安慰人的话，所以安慰话当仁不让地由冷睿说。冷睿轻叹一声，说：“杨厅长，你非常了不起，你永远是我学习的榜样。在和平年代，警察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职业。抗震救灾，防洪抢险，哪里需要我们警察，那里就活跃着警察的身影。情系人民，急群众之所急。警力不足是普遍存在的现象，我们像牛一样日以继夜地工作，像学生一样应付上级的各种考核、学习和测试，像**的羔羊般公开接受广大人民群众和舆论的监督，只要我们稍微行差踏错，我们即使不被群众骂死，也被舆论压死。面对种种超负荷的压力，上级和群众要求我们有熊的力量，豹的速度，狼的狠，骆驼的韧，狐狸的智，老虎的猛，狮子的勇；还要求我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召之即来，来之即战，战之即胜。对于这些要求，杨厅长您都做到了，并且老而弥坚，我相信杨厅长绝不会被眼前小小的苦难压倒。”

“哈哈哈，小睿，你不用一顶一顶高帽送给我，不过你也道出我们警察的实情。呵呵。”杨厅长爽朗地笑起来，脸上阴霾终于消失不见了。

“哈哈哈……”三人相视而笑。豪气重新井喷的杨厅长又变回一头猛虎。

什么是英雄？他们三人就是英雄。

面对强敌，面对硬仗，面对重重危机，他们轻描淡写，举重若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为了祖国的长治久安，为了人民安居乐业，他们用血的誓言，朴实的行动，谱写出一曲曲英雄乐章。

“杨厅长，我还告诉你一个意外的消息。”冷睿说。

“什么意外？”这几天的意外已经够多的了，杨厅长最怕的就是听意外两字，特别这两个字是从冷睿嘴里说出来。

“高守业在秘密调查嘉瑶。”冷睿一字一字地说。

“什么？高守业在秘密调查嘉瑶？”杨厅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难道嘉瑶和高守业不是一伙的？”

“有结果没？”冷剑也忍不住插话进来，他的意思是问冷睿高守业秘密调查嘉瑶的事情有结果没有。

冷睿神秘地笑笑，说：“给我点时间，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的。二哥，就辛苦你准备防盗的设备，我要去会会老朋友了。”

“会老朋友？会谁？”杨厅长问。

“佛曰天机不可泄露也。”冷睿笑说。

“你这小子翅膀硬了？竟然敢在杨伯伯面前故弄玄虚？”杨厅长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