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雪山夜袭

帝元10年11月15日，132师于禁部与汉中军区赶来的142师交换了天竺省防务，然后整军北进。经过一个多月的跋山涉水，于12月20日从克什米尔转向西进，进入茫茫雪山（现兴都库什山，喜马拉雅山脉最西段）之中。

天气已渐渐寒冷，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雪上中行军，一阵冷风吹来，曹丕不禁打了个寒颤。

紧了紧衣领，看着前方在向导的带领下拓宽道路的1团兄弟，曹丕心中很是不平。最开始的时候，于禁让第三旅1团的曹丕部作为前锋探哨先行一步，走在前面。在进入雪山之前，虽然路不是很好走，但经过这么多年来帝国的开拓，只要不是拉马车，勉强还是能走得过人的。不料进入雪山后，路就慢慢变小了，甚至有些时候根本就没有路。完全靠当地的土著向导和国内的地理测绘人员估摸着大概的方向开路，本该作为战斗主力的骑兵团1万多名士兵，在于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命令下，转行当工兵，干起了每天披荆斩棘掘土开路的活来。

12月31日晚，全军停止行军，在雪山北麓一个面积达3平方公里的坝子里休息，开办晚会，迎接新年的到来。也让行军一个多月的132师休息两天，恢复体力，好继续行军。

凌晨0点，燃放了迎接新年的烟花爆竹，安排了夜巡的营地防务，曹丕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回了营帐，一头栽倒在地铺上。通过他这么多天的死缠烂打，于禁和廖立终于同意把1团撤下来，改派第三旅2团当“前锋”。摆脱了“前锋”这个苦力劳差，曹丕心情大好，灌了一斤多白酒，倒在铺上就睡着了。

跋山涉水一个多月，现在都翻过新年了，132师12万大部队除了与猛兽斗、与蚁虫斗、与荆棘丛林斗，还没有遇到过哪怕一个葱岭人，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应有的警惕心。

所谓的前锋，第三旅1团的1万多人部队，当了10天的工兵，一个个累得筋疲力尽。知道明天就该换2团来接班了，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除了负责北面营地防务的一个连队500多人，其他人都已经睡得死死的，整个坝子里没有一丝声音，只有还没有燃尽的柴火偶尔发出“嗞嗞”的声响，传不过10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坝子北面的山林里，葱岭国南方乌牦部落族长沙叶合举着葱岭国王送来的望远镜，观察着坝子里武威军区132师的营地，等待偷袭的最佳时机。

帝元11年元月1日凌晨4点，当大部队陷入沉睡，巡逻士兵一个个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在营地中“梦游”时，葱岭国乌牦部落的族长沙叶合率领5000多人的部落勇士，对毫无警惕心的132师营地发动突然袭击。

黑夜中，惯于山地丛林奔走的乌牦士兵，悄无声息地摸进了132师的营地。避开一个个半睡半醒的巡逻士兵，乌牦的几个士兵摸到了一个插着军旗的营帐外20多米的地方，准备点火烧了这个明显住着高级军官的华军营帐。

能入选警卫排的士兵都是战斗丰富、体力旺盛、警惕心非常高的精兵强将，此时站在帐外保护曹丕的40名警卫排士兵并没有如大多数普通巡逻士兵一样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他们10个人挡在军帐入口，10个人站在军帐四周，还有20个人不停在军帐方圆20米范围内来回走动巡逻，防范力度堪称滴水不漏。

由于没有钟表，乌牦士兵无法约定一个同时袭击的时间，这几个胆大包天摸到了曹丕帐外的部落勇士，第一时间发动了对132师营地的火攻。几个人影猛然从黑夜中窜出，举着绑有干草的火把，在仍然冒着火苗的柴火堆上点燃，迅速向曹丕的营帐扔了过去。

这几个人影一窜出来，巡逻警卫排的士兵就看到了，一边高喊“敌袭”一边挥舞着军刀向这些黑影杀去。站在军帐北面的几个士兵，挑落了三个火把，还是有两根扔得比较高的火把落在了帐顶，迅速点燃营帐，开始燃烧起来。站在军帐入口的10名警卫士兵，看到营帐被点火，当机立断，马上冲入帐中，把睡得人事不省的曹丕抗了出来。

132师的营地逐渐沸腾，不少营帐被乌牦偷袭的士兵点燃，“敌袭”的喊声越来越大，逐渐响遍全营，部分喝酒不太多、睡得不太死的士兵醒来，一边与偷袭的乌牦人拼命，一边四处叫醒营帐中的战友。

乌牦士兵仗着偷袭的优势，一边四处点火烧营，一边向那些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华军士兵射出竹箭，整个军营都已经混乱起来。沙叶合带着成建制的1000人亲信士兵，从曹丕的北面营地攻了进来，沿路射杀无数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华军士兵。

曹丕终于还是被胆大包天的警卫排长一巴掌扇醒了过来，茫然四顾地看着火光冲天的营地，被警卫排长贴着耳朵大吼几声，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了过来。

“团长，敌袭！”警卫排长贴着曹丕的耳朵大声说道。

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已经清醒过来的曹丕当机立断，马上命令道：“打出军旗，集合部队，以班为单位反攻敌军！”说完跨上警卫士兵牵来的战马，挥着军刀，率领早已聚集在一起的100多名警卫排士兵冲向喊杀声最大的地方。

沙叶合已经率军冲入军营200多米，沿路射杀华军士兵100多人，点燃了沿路的所有帐篷，在1团2营的驻扎地被1000多名集合在一起的2营士兵挡了下来。

曹丕打着军旗，沿路收拢散兵游将，带领800多名士兵在火光中向沙叶合冲了过去。

本以为华军在自己的突然袭击之下定然军心混乱、各自为战，不料中华帝国的军队基层组织完善，有一整套的战场职位继承系统，沙叶合才冲入营地200米就遇上了已经集合起来的1团2营1000多名士兵。

2000多人在这一块纠缠，侧面一批部队打着军旗向这里冲来，沙叶合眼见讨不得便宜，如再耽搁定然被慢慢组织起来的华军部队包围，于是率领乌牦士兵开始撤退。

此时的中华帝国士兵全都醒了过来，除了刚开始被偷袭伤亡了1000多人，在队长班长排长等基层军官的组织下慢慢聚合起来。有了组织的华军部队，把一个个四处放火的乌牦士兵逐一斩杀，并在火光中朝着曹丕军旗的方向慢慢收拢。几百名找着了军马的骑兵飞速跑出营地，拦在了北面的大路上，阻止偷袭成功的乌牦士兵往山上撤退。

5000名偷袭的乌牦士兵，在军营各地损失了1000多人后逐渐开始向北方撤退，冲击着只有几百人的骑兵拦截部队。

渐渐地，在山地中行动不便的骑兵士兵落了下风，眼见着就要抵挡不住，132师第三旅旅长李典率领着曹丕聚集起来的4000多人大部队冲出军营，包围了沙叶合，誓要将这支偷袭军营的葱岭部队斩尽杀绝。

李典挥舞着寒光凛冽的指挥刀，率领怒火冲天的华军士兵猛然撞进沙叶合的4000人乌牦士兵队伍里，凭着锋利的武器和决死一战的怒火把乌牦士兵打得狼狈不堪，节节败退。

这些常年居住在雪山中的高原士兵，暗夜偷袭还算勉强，正规军作战却是不堪一击。本该点了火就马上撤退的乌牦人在沙叶合率军进攻军营后就注定了灭亡的下场。逐渐赶来的华军士兵包围了整个战场，除了几个漏网之鱼，乌牦4000多人的勇士被怒火盈天的中国人杀掉了3000多，只剩下几百个不停磕头的懦夫被留了下来，充当接下来行军的苦力。

此次夜战，132师在大意之下被葱岭国南方的山林部落乌牦人趁夜偷袭点火烧掉几千顶军帐，粮草损失几十吨，战马逃跑近百匹。被偷袭射杀的士兵冤死1000多人，还有几百人被大火烧伤，成为132师一个永远的耻辱之夜。

元月1日中午，终于扑灭了营地所有大火的132师召开全师团级以上干部检讨大会，师长于禁和参谋长廖立带头进行自我批评和检讨。对比当年横扫天竺的所向无敌，在这个雪山北麓的坝子里，132师居然被几千人的土著士兵偷袭伤亡1000多人，粮草战马损失无数，所有的干部均认识到，在过去十多年中华帝国南征北战所限无敌的大环境下，132师上下均产生了骄傲自大的情绪，以致在此人生地不熟的茫茫雪山中，居然没有对四周的山林派出探马侦查，导致被乌牦人偷袭成功，损失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