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牛头山解围

第八十八章 牛头山解围

窑岗的众人，为这结婚大典忙的不亦乐乎，都忽略了一件事儿，那就是牛头山的阎兴没有消息。张知木是亲自安排李治去会友楼打招呼的。张知木推断阎兴一定不能来，因为这时候人多，他来这里太炸眼，对大家都没好处。可是他一定会用其它方式来表示。这一点张知木没猜错，就在张知木进洞房度春宵的时候。牛头山的人来了，来的还是大家的熟人李魁。不过这李魁可不是贺喜来的。

其实，李魁他们早就到了，但见这里人太多，没敢白天进来。就等天黑了，来到窑岗，和哨兵一对暗号，说明了要见陈玉锋。他知道今天张知木结婚，还是先找陈玉锋方便。

陈玉锋一听李魁来了，心说这小子胆还真大，还敢来喝喜酒，连忙迎出来。可是还没走近李魁，陈玉锋就闻出李魁身上血腥味儿很重，知道要出事儿了。

把李魁让进屋里，李魁长叹一声说：“陈大哥，快快去救救牛头山吧，再不去就晚了。”陈玉锋说：“别急兄弟慢慢说。”

牛头山这回真出事儿了。

有一伙两千多人土匪，看好了牛头山的地理位置，因为这里扼守着通往杀胡口的商路，离鞑靼（蒙古）又近，官军也不过来剿。

这伙土匪以前也是一群马匪，后来投奔了李自成，可是在李自成的军队里，吃不了那些苦，屡犯军规，多次被罚。这伙土匪的头领一气之下，就又拉出队伍为匪了。李自成派兵追杀一阵子，这伙土匪还剩下两千多人。

这些人无处可去了，就从陕西过黄河到了山西。他们还算有头脑，知道必须要有个自己的窝。四处寻找，发现牛头山非常合适。就一直派人在附近观察了解牛头山，也抓了两个牛头山外出的小喽喽，把牛头山的基本情况了解了一下。知道这个官军都打不下的山寨，非智取不可，否则硬攻的话没有胜算。

可巧了，派出去的探子来报，有一队牛头山的人出寨子了。让抓来的小喽喽听了一下情况，根据牛头山出来的人里带头的穿衣打扮。那小喽喽说，带头的就是大当家的阎兴。

因为现在寨子里的粮食不多了，这是阎兴和李魁亲自带队出去弄粮食。

土匪头头一听真是天赐良机啊，就押着抓获的小喽喽骗开了寨门，带人杀了进寨子，寨子里的喽兵们，平时大意惯了，知道周围的土匪们，没有感动牛头山的，官军早就被买通，也不用担心，这里又吃穿不愁，一个个懒洋洋的，根本没有准备。被一下子杀乱了。这牛头山一共有三道寨门，这些土匪终究在军队中训练过，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杀开第一道寨门直接就奔第二道寨门，占了第二道寨门，就冲向第三道寨门，好在冲杀声惊醒了第三道寨门的守卫和在家留守的三当家的。等三当家的赶到第三道寨门的时候，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三当家的知道，如果第三道寨门失手，牛头山就彻底完了。看到守寨门的弟兄们正和进攻的土匪们混战在一起，而且进攻的人越聚越多，寨门根本关不上。进攻者也明白，如果让守军关上寨门，再想攻进去就麻烦了，所以拼命往上冲。这时三当家的真是急了，命令把从窑岗带回来的手雷都拿出来，又命令一队喽兵，说一会手雷炸完，立即冲下去把寨门关了。然后他冲着正在混战的弟兄们喊道：“对不起弟兄们啦。“说着带头将点燃的手雷扔向混战的人群。轰轰一阵爆炸过后，四周一片寂静。混战中的双方死伤遍地。那些土匪虽然久经战阵，可是那经历过这东西的炸啊，不用说炸了，爆炸声音吓也吓死了，没死的也都趴在地上不敢动。三当家的趁着硝烟未散，领人冲下去，把寨门关上了。

由于在寨门前混战在一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一顿手雷炸死炸伤的人也太多了。交战的双方，也都被这一阵血肉横飞的场面震慑住了。

这时发觉情况不妙的三当家的，已经派出几人，从暗道出去，骑快马去追大当家的。人走后，三当家的再看一看自己守第三道寨门的弟兄，只剩下四百多人了。这个内寨子，只有少量的头头们的家属，大部分喽兵们和女眷们都在第一道寨门和第二道寨门之间的寨子里。停了好长时间，等进攻者把外面的抵抗者都清剿完了，才开始第二次进攻。可是，由于三道寨门居高临下，攻击没有得手。这时，下面的土匪，改变了战术，开始劝降。

不降。

后来土匪们每劝一次，就绑来十名被捉住的家属，不降就当着守寨子喽兵的面，将绑着的人全部杀头。三当家的知道，投降了死的人会更多。咬着牙，命令守寨子的人不准看。

就这样坚持了一天两夜，大当家的领着五百多人回来了，见寨门进不去了，就带着人从后山的暗道进了内寨。见到三当家的，几人是欲哭无泪啊。这时，底下进攻的土匪发现寨墙上人见多，觉得不对劲儿。审问俘虏才知道，这寨子有后门。判断出一定是牛头山大当家的回来了。不过，山下的人一想，谁回来也是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命令派人把后山暗门封死，不准任何人进出。困也要把他们困死。大当家的回来后发现后面暗门被封死了，知道形势不妙，因为内寨地势高，没有水源，这里有近一千人，时间一长了，非被困死不可。没办法，现在是外无救兵内无粮草，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样又坚持了两天，眼看着不行的时候，秀容飞鸽来报，说张知木要结婚了，请大家去喝喜酒。

阎兴这才知道张知木从南方回来了。这简直就是救命稻草啊。可是牛头山上的几位当家的一议论，觉得张知木他们也就是那么点人，看家护院还行，这山下有两千多人，都是能征惯战的悍匪，他们能有啥办法。最后阎兴说：“我看张知木绝非等闲之辈，只要我们能把信给他送到，他或许就会想出解围的办法，我们没有别的希望了。只好试一试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出不去，鸽子在山下，没办法把信送出去。”李魁说：“我看山下现在很大意，那两道寨门白天都不关，我带几个人趁他们不注意，骑马冲出去。”阎兴一想没别的办法了，就让李魁挑好了三十人，每人两骑。在寨门前准备好，突然打开寨门，李魁一马当先，领人一路杀出去，等跑出寨门，三十人只剩下十人了，而且几乎人人带伤，好在马恋群，都一起跟了出来。

他们一口气换着马跑到窑岗。

这时，陈玉锋显出了大将风度。第一个安排牛头山其它的弟兄，连夜进来栓好马，换好衣服，好吃好喝的安排好。然后马上把干部们都召集在一起开了一个会，把情况给大家介绍完了，陈玉锋说：“现在情况万分危急，牛头山必须去救，知木在这也是会这样。因为阎兴不仅是我们的朋友，我们走货都是拿着人家的铜牌。现在人家有难了，我们不能不管。再说，就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商路，也要出手，不然牛头山被别人占了，这条商路也就难走了。”

陆成祥说：“现在也不能去打扰张总啊。”大家一听都乐了。

陈玉锋说：“知木为我们窑岗操太多的心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为他分点忧。这事儿我们就不用告诉他了。让他好好把婚结完吧。”说完，陈玉锋把头转向李治说：“明早秀容城一开，就去城里通知牛头山的人，飞鸽传书，告诉牛头山，救兵已到，坚持住。”他没当众人说，如何联系牛头山的人。但李治心里明白。李治点头称“是”。

陈玉锋又说：“明天这里该干啥就干啥，三天的大戏照唱；三天的流水席照开。一切都不能让人看出异样来。这事儿由阎伯驹和陆成祥负责。李威留下负责看家。刘云、李菁、范成坤、柳成璜跟我带队去救援牛头山。正好范成坤的三十人在这训练，加上他们我们去一百人。算上李魁带来的马，我们凑一百匹马没问题。啥样的训练也不如到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比量比量来的快。每人都带上火枪、手雷。另外把弓弩带上，爆炸雷和火油雷都带上。现在马上回去准备，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

大家马上分头准备去了。那些喝足了喜酒睡得正香的弟兄们一听有情况，立即就都醒了，马上就精神了，看来这段时间的训练还是很有成效的。

大家穿戴整齐，都牵着马，悄悄地离开了窑岗。离开窑岗远一些了大家才一起上马。由于事情紧急，大家都是拼命的赶路，只有马累的不行了的时候休息一下，就这样跑了一整天，傍晚休息了几个时辰，把马喂了。人休息一阵，陈玉锋把大家喊起来，又是一阵狂奔，等到天快亮时，终于来到了牛头山。这时，进攻牛头山的土匪全部进到寨子里，吸取了李魁冲出去的教训，把寨门也关上了，寨门前的吊桥也吊上去了。陈玉锋安排大家都在树林里休息，他和刘云、李魁一起来到寨门前的树林里向寨门上观看。陈玉锋问李魁，寨门上有其他地方能上去吗？刘魁说：“不能，若是有那样的地方，我们也早就给堵死了。”陈玉锋说：“白天我们若是硬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我们今天夜里再想办法吧。现在回去。”

回到树林里，陈玉锋说：“现在，土匪们还没发现我们来了。全部精力都用在围困内寨上了。估计内寨现在没问题，还在大当家的手里。今天晚上，我们要联系好大当家的一起行动。李魁带领你的人，派柳成璜带二十个弟兄配合你，从后山的暗门进到寨子里，通知大当家的听到我们进攻了，也一起发起攻击，我们前后配合，一起行动。那后山堵门的不会有太多人马，收拾他们应该没问题。最好不用火枪。以免打草惊蛇。白天大家都在树林里休息。”

留在窑岗的李治怕耽误事儿，亲自带人进了秀蓉城。来到会友茶楼，把情况一说。茶楼的人哪敢怠慢，为保险起见，连放了两只信鸽。

困守在内寨的大当家的，下午就收到了信鸽传来的书信。大当家的高兴的不得了，他没想到救兵这么快就到了。

等天刚刚黑，刘魁和柳成璜就带着人，向后山出发了。他们悄悄地摸到了后山的暗门前，在暗门前有五十多个土匪守在门前，由于暗门不大，不管你里面有多少人，要想出来都得一个一个出来，这样你出来一个，面对的就是五十个人，所以里面的人也冲不出来，这些人也就都很大意。都百无聊赖的围坐在地上的几堆篝火旁边。柳成璜和李魁简单一商量，就搞了一个突然袭击。柳成璜和李魁的带领弟兄们，一下子冲进土匪的人群中，一阵乱砍，好多土匪还没站起来，就被砍到了。只是付出了几个轻伤的代价，就解决了后山看门的土匪。留下十个看门的弟兄，柳成璜和李魁就带人，从暗门进到了内寨。大当家的阎兴，高兴地握着柳成璜的手直摇，连说谢谢。

这边，陈玉锋等到天黑了，留一些人看着马匹。带着人就悄悄地来到寨门前，陈玉锋和李菁带着李菁训练出来的几个人，悄悄地爬过寨门前的大沟，来到寨墙下，陈玉锋和李菁两人，顺着寨墙悄悄地爬了上去，俩人一人一个悄悄地解决了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哨兵，又顺着寨墙的箭垛，来到另外俩个哨兵身边，一人一个又悄无声息的都把哨兵放到了。就这样，在寨墙上站岗的十个哨兵，一会功夫，就都被放到了，这时李菁放下一条绳子，寨墙底下的十了个人顺着绳子都上来了。来到城墙上的人，一起把吊桥吱吱嘎嘎的放了下来，这时，陈玉锋见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寨子里的人一点没发现寨墙上已经被占领了。陈玉锋制止了准备下去开寨门的李菁，示意多弄几条绳子抛下去，让更多的人来到寨墙上。让新上来的人又带上来了一些绳子，这样上人的速度就快多了，慢慢地把弓弩也都吊上来了。最后到了半夜时分，人都上来了。

这时，陈玉锋又让大家把吊桥吊了上来，陈玉锋说：“这样一来，进来的土匪，一个也跑不掉。”。

从寨墙上向寨内看去，在第一道寨墙和第二道寨墙之间，到处插着一排排火把，整齐的排列着帐篷，看起来是训练有素。陈玉锋命令枪上膛，火绳点火。弩雷瞄向远处的帐篷，第一批目标是那顶大帐，用火油弹然后用爆炸弹。近处用手雷炸。排列在寨墙的人都大致分配了攻击区域，这样可以避免有死角，和重复攻击。

只听陈玉锋一声“点火”，寨墙上的弩雷就先发射出去了，几十颗手雷也抛进去了。有几枚火油雷还真的射得很准，都扎到到帐篷上炸开了，那火油一下子就把大帐给点燃了，大帐里向外跑的人也都是浑身是火，这时“轰轰”的爆炸声连成一片，到处是火光、爆炸声。弩雷都是瞄准那些远处的手雷扔不到的目标，远处的帐篷也一个个被炸翻被点燃了。整个营地里的帐篷，一会就都被点燃了。

这些正在梦想里的土匪们，刚开始还以为是，天上打雷呢。可是马上就觉得不对了，这雷都落到自己的身边了。没被直接炸到的，一会大火也就烧过来了。等跑出帐篷，眼前的情景更是恐怖，到处是爆炸声和火光，简直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到处乱闯乱跑。

由于是夜间，人员又密集，被撞到的和受伤的和快被互相踩踏而死。到处是凄惨的哭叫声。令人窒息的空气里还夹杂着热肉烤焦的味道，营地里成了人间地狱。

陈玉锋命令，火枪实心弹自由射击。这下子好了，火光中只要有运动的目标，就都成了活靶子，一阵激烈枪声之后，能动的目标就不多了，慢慢的枪声就偶尔的才响一声了。

那些土活着的匪们知道，只要站起来，很快机会被打到，可是不站起来，一会就会被火烧死，有些实在挺不住的站起来就跑，可是会有几颗子弹同时击中他。陈玉锋对刘云说：“看来，这段时间的训练的成果不错，枪法准头都见长。”刘云说：“实战才是检验训练成绩最好的考场。”这时听见内寨那边也传来喊杀声，陈玉锋知道，是大当家的阎兴配合反攻了。